第91章酒不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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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酒壶,默默地仰头喝下。“姑姑,再……再干……”双织迷迷糊糊地醉得不行,咚地一声栽倒不醒。两人脚旁的空酒壶歪歪斜斜地躺了有一地。
“喂,双织,”姬珏卿也半醉了,她拉了拉双织,见她无反应,想是醉得很了。便起身将床上的被褥扯下,替双织盖好,拿着酒壶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月光甚好。姬珏卿将酒壶揣在怀里,四下望了望,见角落里摆着一架木梯,便摇摇晃晃地将梯子拖扯出来。头晕沉沉,手使不上力,她费了好大劲才将梯子架好,便一步步往屋顶爬去。
隐在树上的子夜,原本正全力盯着倾翡苑,见姬珏卿爬上屋顶,唬了一跳,他知她并不会功夫,这么高摔下来可如何是好。即便盯着倾翡苑,子夜的身心不由自主地倾向姬珏卿这边。
余光见她磕磕绊绊地爬着上了屋顶,不敢站直身子,匍匐着往屋脊处前进,好在有惊无险,见她成功坐在屋脊上,子夜心里也舒了口气。
屋顶吹着清风,姬珏卿闭着眼享受着。许是这清风迷人,视野又开阔,姬珏卿郁闷的心稍稍安慰些。坐了阵,似乎感到有些凉快,她掏出怀中的酒壶,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泪悄无声息地顺着眼角流下,与苦涩的酒混成一体,不知喝的是酒,还是泪。
子夜见坐在屋顶的姬珏卿,浑身洒满月光,衬得她真如九天玄女般仙气飘飘。见她仰头不住喝酒,不时还用手背擦着脸颊,想是哭得狠了。他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倾翡苑,早就人在曹营心在汉了。
举杯浇愁愁更愁,古人诚不欺我。姬珏卿止不住地流着泪,怎么用手背擦都擦不干。想他,好想他。
又足足地灌了一大口酒,似是喝急了些,姬珏卿猛地咳嗽了起来,一时没拿住,酒壶咕咕噜噜地沿着屋顶往下滚落。
“唉!我的酒!”姬珏卿急忙去抓,这屋顶何其危险,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往下滑落。
惊得子夜连忙飞跃,近处一个更快的身影却抢先,飞身上檐,将姬珏卿救了下来。子夜见状,赶紧撤退,心里暗叫着不好,暴露了。
是皇家暗卫余思同救了姬珏卿。“姑姑当心些,这屋顶甚高,可不是闹着玩的。”余思同恭敬地对姬珏卿行礼道。
姬珏卿也吓得酒醒了不少,连连说:“谢暗卫大哥相救,我晓得了。还请……请不要告诉皇上,免得他担心。”她将双手背在身后,将袖子拉扯,遮着的右臂,已然被屋顶的瓦片划伤了数道,血迹将袖子点点染红。
“诺。姑姑早些休息。”余思同复又隐入暗处。适才救人时,他明明看见有道黑影从树上飘来,却在半道又撤回了,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在皇家行宫盯梢?莫非是刺客?
余思同皱紧了眉头,皇家暗卫都是精挑细选的功夫好手,这人从何而来,来了多久?此人功夫之高,连皇家暗卫都不是他的对手,此人到底是敌是友?心下想着,甚觉后怕,不行,一定要立刻将此事报告给头儿。
“斡使,”子夜慌忙回了千机阁,惴惴不安地汇报着身份泄露一事。
“什么?!你被皇家暗卫瞧见了?”阿斡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下又纳闷:“子夜使,你可是暗使里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会……”心下很是气愤。
“事出有因。不过都是属下疏忽,甘愿受阁主惩罚。”为了姬珏卿而领一顿罚,他认了。
正待阿斡前去汇报,阿旋着急忙慌地进来:“不好,皇家暗卫来了。”
“是哪位?”阿斡皱着眉头道。
“余思同,国舅爷的心腹。”阿旋道。
阿斡点点头,赶紧进内室,将事情简要汇报清楚。林鸩赶紧自内室密道而出,这条密道通往城南“芜山居”,乃是尹风眠的住所。
将将换好行头,余思同便敲开了“芜山居”的大门。仆人将他引进,尹风眠正坐在室内等他。
“头儿,我有要事禀报。”余思同刚走近尹风眠身旁,就闻到一阵刺鼻的酒味:“头儿,您喝酒了?”
“唔,小酌了几杯。什么要事,值得你这大晚上来。”尹风眠不动声色地问。
“今晚当我值夜班,因皇上就寝早,我便暗中巡视行宫。刚刚走出云瑞殿,就听见东侧屋顶啪地一声异响,等我飞上去一看,却是珏姑姑将将从屋顶上滚下来……”
“什么?!”适才阿斡只说是余思同发现了暗使子夜,并未说清这来龙去脉,一听姬珏卿从屋顶上滚下来,他顿时慌了神,急急地说:“怎会从屋顶滚落?可……可受伤?”眼里俱是担忧。
“属下不……不知……”余思同有点被他吓到,支支吾吾地说:“许是姑姑喝了酒,好大一股酒味。”
又喝酒么?尹风眠哪里还有心思听余思同汇报,整个心都飞到了姬珏卿的身上。
“头儿,就在我救姑姑时,树上也飞来一个身影。没等我瞧清楚,又飞走了。想是高手。”余思同细细说道。
“唔。”子夜的轻功在江湖上都是排得上号的,自是高手中的高手。“你怎么看?”尹风眠明知故问。
“这般诡异行径,莫不是隐巫族?”余思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尹风眠当然清楚个中缘由,只是不能说罢了,便顺着余思同的话说:“极有可能。阿同,吩咐兄弟们,好好排查,不要放过墙角和树梢。”既如此,就只能先将暗使都撤回来。
余思同领命。
“还有何事么?”尹风眠见他还不告辞的架势,便问道。
“头儿,皇上似乎有意要回京了。”余思同早上听帝后商量,似乎是拟定此事。
“唔,定了哪一日么?”就回京么?也好,卿儿回去了,就更见不着了,好过现在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皇后娘娘提议是说四月十二日,皇上却说四月初十是珏姑姑的生辰,定是要热闹几天,便定了四月十五,只是还未公开罢了。”余思同回道。
“晓得了。你去吧。”尹风眠内心隐隐作痛,卿儿的生辰么,今日已是四月初八了。
余思同告退。尹风眠复又回到了千机阁,子夜还跪着等他回来。
“说罢,到底是什么,居然能让你出如此大差错?”林鸩话里听出了一丝丝怒意。 神医蛊妃:权臣为我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