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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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一声瓷盏触地的碎裂,透出盛怒。
“皇上……仔细手。”尹若谷也不敢多言。
底下跪着午时的守门侍卫,战战兢兢地伏地。
“午时便出门了,现在还未归!谁给你的胆子,放卿儿出门的?”白君就怒气冲冲。午休起后,他原本就要去东厢房探探卿儿晕船是否好些,见门锁着,便以为还在休息。着人召双织来问话,没想到却被告知,两人于午时,假借他的名义,私自出宫游玩去了!这怎叫他不怒不气。
“启禀皇……皇上,那位姑姑……姑姑说,皇上命她出门采买药材,故……故小的不敢……不敢阻拦。”侍卫吓得魂飞魄散。
“奉朕之命?可有朕的口谕?令牌?手卷?哼!”说着,又摔了一个茶盏,“何凭证都没有,就轻易地放行。那宫外的人想进来,岂不是也随意编个借口就成了?”白君就恨不得将这侍卫大卸八块。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侍卫连连磕头。
“云瑞殿”大厅寂静得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始作俑者的姬珏卿与双织两人,却悠闲地坐在马车上往回赶。夜已深,姬珏卿委实很久没这么高兴过,兴致过头后,一阵阵困意袭来。
“姑姑……要是……要是皇上要惩罚奴婢,你可得保我呀!”双织苦着小脸,胆战心惊。眼看着就要到行宫了,双织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好似末日即将来临。
“好说好说。”姬珏卿不走心地回答。
“哎哟,我的姑奶奶也,您终于回来了。您再不回来,陛下可要把老奴给扔秦河里喂鱼了。”车夫拉好马车,力京亲自将姬珏卿迎下马车。
“好你个小双织,敢拐带姑姑,看待会陛下怎么揭了你的皮!”力京恨恨地对随后下车的双织说。拜这两位姑奶奶所赐,现在全行宫上下,都提心吊胆的。
双织吓得躲到姬珏卿身后,姬珏卿拍拍她的手说:“无事,姑姑罩着你。”便随力京往“云瑞殿”走去。
见姬珏卿安然进入行宫,隐在幕色中的林鸩也稍稍舒了口气,依依不舍地望着,已见不到身影的宫门口,久久才转身离去。
“可派侍卫跟随而去?”白君就心里气急又怕急。
“……未……未曾……”侍卫简直要就地自刎了。
“乒!”又是一个茶盏遭殃。“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的!这么大个行宫,就没有一个人见着卿儿走的吗?”白君就恨不得时光能倒流。
曾珊儿脸都吓白了,“扑通”一声跪倒,颤着声音道:“臣妾……臣妾晌午散步时,见到珏姑姑带着双织姑娘往院子外走去,还……还聊了几句话。实在……实在是臣妾愚钝,没……没想到姑姑会……会出宫去……”话未说完,已泪流满面。
尹若谷于心不忍,曾珊儿素来老实,她怎么会想到姬珏卿会招呼都不打,就出宫去了。
“曾才人,卿儿一派好心,将自己的厢房让给你住。你倒好,卿儿出宫是何等大事,尚无一护卫随行。若是……”白君就不由得哽咽道:“若是卿儿掉了一根头发丝,朕要你们都陪葬!”
此言一出,宁妃、瑜妃、庆嫔、欣嫔、祝嫔、徐美人、梁才人并众侍卫、宫女、太监,齐齐跪了一殿。只有尹若谷硬撑着,虽白君就这话稍稍过分了些,但尹若谷也是真心担心着姬珏卿。
“这是……怎么了?”一进“云瑞殿”主殿,姬珏卿吓了一跳,阖宫都跪着,碎瓷片溅得到处是。力京忙不迭地说:“回来了,回来了,陛下,珏姑姑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这话仿佛一道解药,众人无端端地同时在心里舒了口气。
“皇上,我回来了。你,你生气了吗?”姬珏卿缓缓走向白君就,盈盈下拜。
尹若谷见姬珏卿确实安然无恙地站在眼前,便黯了黯眼神,示意众人退下,自己也摇摇头,悄然退下。双织见状,赶紧混在人群中,蹑手蹑脚地溜回东厢房。
殿内只剩白君就与姬珏卿两人。
没来得及换衣裳,姬珏卿仍做世家公子打扮。白君就定定地看着她,良久也不说话。
感受到尴尬气氛,姬珏卿清清嗓子,讪笑道:“白家哥哥,卿儿这身打扮,好不好看?”说罢,又有些愧疚地不好意思地笑着。
白君就猛地站起,一把将面前的姬珏卿拥入怀中,抱得紧紧的,似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姬珏卿倒是有些惊讶,上次见白君就这副模样,还是在隐仙谷迎她入宫时,似是害怕得紧,也是担心得紧。
“白……白家哥哥,卿儿就是……就是贪玩了些,回来晚了。”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小到似蚊语,却是她说着:“对不起,卿儿错了,害白家哥哥担心了。”
白君就沙哑着声音说:“卿儿,你好歹给朕只会一声,什么也不说就走了,你可知……你可知朕有多后怕。”原本语意铿锵的帝王,却露出了一丝怯意。
姬珏卿稍稍退离他的怀抱,扬起小脸委屈地说:“若卿儿说了,皇上必是不会应允的。”
“朕……”白君就意解释。
“皇上就算答应,也必定是派御撵、侍卫,一堆人跟着,这哪有什么意思呀!卿儿要自个儿逛,自个儿吃,那才开心呢!”姬珏卿撅着小嘴说。
“这么说来,还是朕的不是了?”白君就哑然。心想,你可知,为了你私自出宫之事,自己差点株连多少人。
姬珏卿嘻嘻一笑:“不敢不敢。皇上心疼卿儿,卿儿明白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儿,边打开边说:“白家哥哥,快尝尝,卿儿给你带的糖葫芦儿,可好吃了。”
纸包里是数颗裹着糖霜的糖葫芦蜜饯,姬珏卿拈起一粒,展示给白君就看。“双织想尝一个,卿儿都没给呢。特特给你带的。”说着,将手中的糖葫芦往白君就嘴里送去。
似是想起了什么,姬珏卿将手中的糖葫芦又往自己嘴里送,说着:“差点忘了……这颗卿儿先吃,皇上吃另一……”话还未说完,白君就却捉住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含下了糖葫芦。
“嗯,真甜。”白君就品了会儿,温柔地说。
指尖上还残留着白君就的唇温。姬珏卿红了红脸,将整个纸包都塞给白君就:“皇上自己吃吧。卿儿困了,要回去睡了。”便红着脸低着头,往东厢房去。
白君就拿着那袋糖葫芦,心里甜滋滋的。 神医蛊妃:权臣为我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