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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动作在快,那些烟依旧窜进来不少,我只觉得眼睛辣的难受,忍不住咳嗦起来,他一把推开了唯一的窗子,霎时间所有的烟雾顺着窗子往出飘去。 “老大,在楼顶。”
一声吼,吓的我全身哆嗦。
难道是海姐回来了。
不等我反应过来,小伙子抱起我在地上连滚好几圈,最后停在了角落中,我们刚刚站过的地方出现密密麻麻的枪眼,若是他慢了一步,我们都会被打成筛子。
当然他可以丢下我不管的,但他最终没有那么做。
他的反应让我惊讶,一个正常人不该这么灵敏。
而且他的心理素质,远远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我抱着我低声说道:“他们找不到进口,你放心。”
就像是再给我鼓气,让我突然想起了池烈寒,想起了我们一起冒险的那天,他也是这么冷静。
如今的他是不是还会这么冷静那。
又是一阵清晰的枪响。
是的,这次没有任何消音器的存在,是确确实实的枪响。
吓的我在他怀中直哆嗦,紧紧的抱着他不敢撒手。
这些人是真疯了吗?如此剧烈的枪响,就不怕引来警察吗?
即便这边比较偏远,但是终究是别墅区,这里住着无数富人,涉及到自己的安全,他们只要一个电话,就会让这些人全都完蛋。
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喇叭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只要不伤害人质,一切都可以谈。”
他来了,是他们来了,我的心中滑过一抹喜意,挣扎着要往窗子边跑。
却被他强硬的拉住说:“不能动,下面的人还不确定我们在不在上面,所以千万不能动。”
我看着打成筛子一般的地板,星星点点的露出无数光芒,不由得弯腰低头,透过孔洞往下看。
目光所及之处并不远,却还是看到了几个人的身影,小伙子的妈妈倒在门口,满身是血不知是死是活,她旁边就是那个李叔,一只手还拉着她的手,像似再给她无声的鼓励,一张脸铁青一片,也不知是死是活。
山鸡暴躁的抱着枪,跟守门的人在屋子里乱转,却没有了宋连跟那个沉默不语的男人的身影。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山鸡啐了一口说道:“他妈的就是个妓男,见事不好就抱着那小子跑了,铁定是跟雷子投降了。”
我不知道雷子是谁,但是投降我懂,若是那人能将宋连送出去,我一定会感谢他,就算是倾其所有我都不在乎,怕就怕他会带着宋连去找海姐,那我做的这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抱着冲锋枪的男人,叼着一个烟,就算是被人团团围住,依旧是淡定自若,就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厉鬼,让人胆颤心惊。
“海姐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吗?”
他的问话没有一丝温度,让你听不出任何情绪来,与山鸡相比,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小时前打过电话,之后便再没动静了。
一个小时吗?我还以为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甚至好几年了,没想到却只有一个小时而已,这一天恐怕会是我人生中的第二个噩梦。
“草,海姐可能栽了,不等了,我们冲出去,就算是死,也得拉两个垫背的。”
那人丢掉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抱着冲锋枪就要往出冲。
反而被山鸡拦了下来,难得他会如此冷静,让我有些意外。
他抬头望着顶棚,就像是看透了我们藏在这里,让我猛然抬头不敢再看他。
小伙子由始至终隐在角落的黑暗中,不知在想什么,却离我近在咫尺。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下面的情况,若是看到自己的母亲倒在血泊中,他还会这么冷静吗?
房间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别墅外依旧在不停的喊着话,各种劝降的手段层出不穷,却是对下面的两个人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一方面担忧着宋连,一方面也在担忧我自己,神经绷的额角都在隐隐的疼。
也不知是我心脏真的好了,还是因为高度紧张而忘却了这事,它就一直没犯过病。
楼下也不知在说什么,声音压得极低,我不敢在往下看,缩成一团挨着时间。
突然又是一阵枪响,整个地板都在颤抖,木质的楼梯终于禁不住冲锋枪的剧烈扫射而掉落了下去。
“找到了,臭娘们果然在这里,老子就算死了,赔上猎豹的女人,老子值了。”
楼下响起上楼梯的声音,我吓的毫无知觉,已经不能动了,就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只觉人影一闪,我身边的小伙猛然冲了出去,手中寒芒一闪,一股温热的血液溅了我满脸。
我呆愣愣的看着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那双眸子闪耀着血红的光芒,就像是一头饿久了的野兽,在寻找着猎物。
鲜血溅到我脸上那一刻,耳边响起一声剧烈的震动,就好像什么东西砸在了地面上。
伴随着还有一声撕心离肺的嚎叫:“妈的,老子的耳朵,东子,上面有练家子,突突了他们。”
他话音一落,蹲在楼梯口的小伙身形一闪往我这边滚来,仿佛只有我这边是最安全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他们的枪打穿了所有的地方,却偏偏没有打穿我们这边,足矣见得这边应该是承重墙,又或者是走廊的部分。
当然我觉得前者居多,否则他们只要走到门口一通扫射,我跟他也会变成筛子。
一阵血腥气袭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砸在了我身上,我下意识伸手抱住他说:“你受伤了?”
他咬着牙哼了一声,扬手切断了身边的电源。
就在那一瞬间,楼上的电脑以及所有东西,统统被扫射成了筛子,若不是电源被切断,我们可能会被大火活活烧死。
我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到底是谁?”
他的反应,绝对不是普通人,更加不会是普通当兵的,见识过池烈寒的部下,以及那场枪战之后,我已经知道什么是特种兵,什么是普通部队了。
他伸手撕开床单,自行包扎道:“飞虎队员。”
这平时都是他们的秘密,是绝不会对对外公开的,我想若不是这种时候,我需要安慰的话,他是不会跟我说这些的。
我疑惑道:“你怎么会……”
我的话没有问出口,因为楼下在次传来剧烈的扫射,他翻身一把将我抱住,一声闷哼吓的我直抖。
我急忙推开他,检查他全身,发现他的腿中了一枪,好在不是要害。
他又扯了一块布包扎,低声说道:“老子若是知道他们有目的而来,才不会上当,老子正在种花,被他们当头就是一电棍,谁会想到在自己家能发生这样的事。”
他说的平静,可我能感觉到他的内心世界,已经快崩塌了,若是他知道他的妹妹死的到底多惨,我想他一定不会这么坚强,是个男人,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无法忍受如此巨大的侮辱。
我沉默了,看着楼下发呆,想着我们还能坚持多久,外面的人又能否冲的进来。
我想他的母亲应该还没死,之所以被丢在门口,就是为了堵枪口的,也正是因为他母亲,所以外面的人才不敢,也不能攻进来。
我的拳头撰的紧紧的,指甲已经戳破了皮肤渗出血液,我以这样的方式提醒着自己,至少我还活着。
就在我以为我不会坚持到被人救出去时,砰地一声响,烟雾弥漫开来,我身边的人全身紧绷,几个翻滚便到了楼梯口,又是一阵剧烈的响声,伴随着还有打斗的声音。
我缩在墙角看不清那边的情况,除了发抖什么都不能干,只能默默的为他祈祷,希望他不要出事。
穆然间有人说话:“卫国,是我,别打了,是我,你的老队长。”
轰然间头脑一阵嗡鸣,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什么人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在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却是完全听到他的声音。
心里那根绷的紧紧的弦,在这一刻断裂开来。
我如同木偶一般被人抱下楼,望着满屋子的血,满屋子的尸体,整个身体是麻木的。
一个女人走过来,对我说了些什么,我完全听不到,我连抱着我的人是谁都看不清,只觉得眼前猩红一片。
我跟在他身边走出这间屋子,走下楼。
当看到楼梯口有人正在给死者穿衣服的时候,我猛然醒悟过来,转身冲上楼,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小伙子,他跟在抬着他母亲的担架后面,一瘸一拐的往楼梯走,在不是刚刚的那个坚强的他了,满眼都是泪,甚至鼻涕眼泪混到了一起。
我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说:“不要下去,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他被我的动作震惊了,伸手要拿掉我的手,却被我强力的阻止了,嘴里依旧呢喃着:“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不要去,不要去……”
反反复复的我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
嗡鸣的耳朵终于清晰了起来,我听到池烈寒的声音焦急的说道:“心理医生,快叫心理医生过来。” 夏天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