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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连转头看我,像似在对我表达着什么,而我此时心里乱的很,哪有时间去想那么多。 我跟池烈寒之间的事才发生,我都没有理出头绪来,现在又跑出个海姐来,那样狠毒的一个女人,连自己的爱人都忍心杀掉,又岂会放过我们。
我的手泛着些微的冷意,不由得抓紧了蒋姿,不想她的手更冷,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转身看向她,只见她面色苍白,十分不对劲。
我以为她刚刚跟宋连闹过了头,便起身给她倒了杯白开水。
宋连快步走到她身边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饿的胃疼?厨房里我熬了粥,现在应该好了。”
蒋姿点点头,捂着肚子没有说话。
宋连几步跑到厨房,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粥,怕烫到蒋姿,吹了吹才喂给蒋姿喝。
我担忧的站在一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若说饿的肚子疼我相信,可她那苍白的脸色让我突然想起了昨晚上的那个梦,湿漉漉的头发,苍白的脸色。
我以为那是梦,可现在想想,那张脸好像就是蒋姿的。
我刚要开口说话,蒋姿一口粥哇的一下全都吐了出来,伴随着竟然将昨天吃的东西也全都吐了出来,还嚷嚷着要去洗手间。
宋连吓的慌了手脚,抱起蒋姿就往洗手间跑。
我慌忙拦住他说:“我陪她去,你赶紧找找,有没有急性肠胃炎的药,还有弄点盐糖水过来。”
也许从未应对过这么紧急的事,宋连整个人都慌了,将蒋姿交给我,跑去翻药箱。
我陪着蒋姿冲进洗手间,她上吐下泻十分邪乎。
我急的全身冒冷汗,急性肠胃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不及时救治,就会引发胃穿孔,甚至死亡的也不是没有。
“蒋姿,你告诉我,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自己去找路了?”
又惊又怕,还得独自承受,她昨晚不知经历了什么。
蒋姿点点头,却是吐得没有力气说话,宋连找来肠胃药,也拿来了盐糖水,可是蒋姿并没有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我看了眼药的日期,差点没被他给气死,竟然已经过期不知多久的了。
显然在这些大老爷们眼中,根本就没有细节的概念。
“不行,蒋姿必须送医院。”
宋连眸色里滑过一抹不情愿,却还是被蒋姿这样子给吓的不得不同意,也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卫星电话,快速的拨通了池烈寒的手机。
我没时间管他到底跟池烈寒说什么,我全身心的看护这蒋姿,就怕她会出现什么意外。
蒋姿吐得全身无力,已经瘫软在马桶忙,任我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就在我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的时候,宋连终于冲进来说道:“烈寒马上就到,我抱她出去。”
我点头,跟着他们往外走。
到了外面等了一会,一辆越野车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下车的却不是池烈寒,而是庆大队。
抱起蒋姿往车上送,对我说:“嫂子,你留在这里安全,还是别跟我们去了。”
我坚决摇头道:“不行,我要看着蒋姿,我不放心她。”
庆大队有些为难,想了想说:“留你一个人在这边,我们也不放心,那就上车吧。”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窜上了车子,将蒋姿的头枕在我腿上,她疼的脸色都变了,铁青铁青的,特别吓人。
车子离开了所谓的安全屋,庆大队的车技,快的我根本看不清楚,他到底怎么开出那片森林的。
眨眼间便开上了高速公路,刚一上高速,立马有两辆警车呼啸着开路,将所有的车全都逼到了路两旁,几乎没怎么花时间,便到了省人民医院。
我握着蒋姿的手,满手都是汗,她的手冷的有些骇人,让我的体温也在跟着下降。
“家属留在外面,请不要耽误我们抢救。”
我们被医生护士拦在急救室外面,宋连急的一拳砸在了墙上,几次看着我想要说话,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我知道他想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加自责,若不是我胡闹,蒋姿怎么会跟着我受累,如今还闹得这么严重,蒋姿若是有个万一,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们在急救室外面等了好久,时间就像是停止了一般,我从未如此迫切的希望它能再走一点,再多走一点,蒋姿出来时,能够看着我笑,对我说:“我在跟你开玩笑。”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走出来的不是蒋姿,而是一名医护人员,对宋连说道:“家属,病人急性胃穿孔,必须手术治疗,去交一下手术费用吧。”
宋连回头看我,我全身都麻了,勉强控制着自己跟宋连点了点头,让他放心的离开。
他这才快速的往交费处走去。
有人走过来跟庆大队说了什么,他脸色显得很凝重说:“一定要控制住,我马上……”
他话音落,突然想起我的存在,有些为难的样子。
“你有事,你先忙吧!我在这等着蒋姿。”
我冲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知道他这样的人物,一定是很忙的,不能因为我们耽误了他的事情。
他咬了咬牙说:“嫂子,千万别离开急救室的大门,我的同事马上就会过来,他叫小高,他会出示他的警官证,高志远。”
我不知他为何跟我交代这么多,点头对他说:“你放心好了,蒋姿不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我如今只担心蒋姿,其他的事情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这才带着人离开了。
霎时间急救室门口安静的,都能听到我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下仿佛要跳出喉咙。
自责的情绪越来越浓,脑海中矛盾的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疯狂的叫嚣着蒋姿死定了,还有一种在说蒋姿没事,她是猴子精转世,且能折腾那。
也不知站了多久,我的手脚麻木到无论我怎么按都不知道疼时,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一群人推着蒋姿往出走,我急忙跑上前询问道:“怎么样?”
大夫说道:“需要转去手术室,你们医疗费交了没有?”
“交了,已经去交了。”我忙回答,脚步没有停,跟着病床直奔手术室。
也不知宋连是怎么了,交个费用竟然交了这么久。
蒋姿的脸色好了很多,却是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我着急的询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为了减缓病人的痛苦,我们给病人打了麻醉针。”
“她没事吧?”
“好在送医及时,开刀缝合一下就没事了,你不要带担忧。”
医生的话,让我松了口气。
我看着蒋姿的病床进了手术室,同时手术室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跟急救室一样,这里更加安静,安静的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一个孩子拍着皮球走过来,哎呦一声摔倒在了我面前。
我跑过去扶起他,伸手拍着他身上的尘土说道:“你怎么在这儿啊?你妈妈那?”
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走过来的人说:“妈妈在那里。”
我转头看去,一个打扮十分洋气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戴着硕大的墨镜,她身后还跟着个医护人员,一双手插在兜里,戴着个大大的口罩,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容颜。
女人走到我身边说道:“谢谢你啊。”
我笑笑说:“没事的,举手之劳罢了。”抬手将孩子的手送到了她手里。
女人牵起孩子,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摘下墨镜对我说:“我想不明白,你哪里能够吸引猎豹,他这品位实在是…退步不少。”
她的笑容有些阴鸷,那双充满杀气的眸子,让人不由得全身一抖,我没有认出她是谁,却听出了她话里猎豹两个字。
若我记得不错的话,当初那个老大被抓的时候,冲着池烈寒喊叫的就是猎豹二字,那是他的代号。
只觉得呼吸一滞,我低头看那孩子时,才发觉那哪儿是个孩子,明明就是个侏儒。
层层冷汗湿透了我的衣背,我转身就要走,却被身后的医生一把抓住了胳膊:“看样子,你得陪我们海姐走一趟了。”
什么东西捂住了我的口鼻,一瞬间的黑暗之后,我便全身无力倒在了那人的怀中。
但我的神志是清醒的,还能感知周围的一切,以及看到眼前若隐若现的事物。
海姐嘴角衔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淡定的戴上墨镜,领着侏儒打扮的孩子往外走去。
医生扶着我跟在她身后,有医护人员与他们擦肩而过,却是没有一个人理会我,就好像我并不存在一般。
走了没几步,宋连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前方,视乎在跟谁争执着什么,两方吵得不可开交。
我急的满头是汗,却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海姐回头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往宋连那边走去。
我听到我喉咙里传来咯咯的声音,却是没有一个完整的音符。
一张病床推了过来,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推病床的同样是个医护人员,带着口罩让人看不清楚面目。
我如同一个破布娃娃,在两个人的摆弄中被抬上了床。 夏天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