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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薇跟我们家一样,都是生活在中低层的普通家庭,而池烈寒一看就是自幼便泡在金钱里长大的,两个完全没有交错线的人,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摆在我面前的谜团太多,又岂是我一时半刻就能弄得明白的?
我望着面前高档别墅区,心中滑过一抹异样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冰冷的手指按上了别墅大门的门铃,一阵悦耳的铃声过后,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哪位?”
熟悉又陌生,时隔几年后,我竟然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岁月到底是一把催人老的钥匙啊。
“不好意思,池烈寒先生让我过来送包,请问您是岑女士吗?”
我的声音都在抖,我一点都不敢确定,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时隔多年她又是否还记得我,记得儿时那份情谊。
“稍等。”那边依旧是淡漠的两个字,却让我的心跳的越发的快了,至少她没有否认她姓岑。
不过几秒的时间,木质侧门砰然打开,我伸手推开仅容一个人通过的侧门,门后并没有人。
我顺着蜿蜒的鹅卵石路一路向前,完全不用任何人的指引便来到了独立的别墅大门口。
修剪的十分整齐的草坪,以及还在散发着水珠光芒的各色花朵,搭眼一看就能看出别墅主人的精心打理。
我的脚步有些发僵,耳边回想着清晰可见的稚嫩声音:“小韵,将来我能独立挣钱了,我就给我爸妈买一幢大大的别墅,让他们搬进去过最好的生活。”
若她真的是岑薇,显然她做到了,而且还做的很好。
一抹不适从身后传来,就好像有人在用炙热的目光盯着我,我转头看去,除了绿荫环绕便在无其他,难道是我看错了?
在转身时,面前突然多了一个面目冷硬的女人,吓得我全身一抖,冷汗密布。
“小姐在休息,你把包给我吧!你可以回去了。”她淡漠的说着话,那机械式的表情,若不细看还以为是影视剧里的机器人在工作。
我避开了她过来拿包的手,微微后退一步说道;“对不起,池先生交代,包包必须我亲自交到岑小姐手中。”
她微微蹙眉,面上闪过一抹阴郁之色,开口说道:“你在这儿等一下,我进去问问小姐的意思。”
我点头,木纳的脚步站在门外,等待着她的回复。
今日不管她想不想见我,我都必须见她一面。
那人去了很久,仿佛走遍了整个别墅的时间,她才出来说道:“小姐时间很紧,你跟我进去见上一面就走吧。”
显然对方并不想见我,应该是迫于某种压力而不得不见。
脑海中闪过池烈寒的影子,我不由摇头否定了这唯一的理由,因为他没必要让岑薇非见我不可。
若是真如宋连所说的那样,我跟岑薇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显然岑薇是不愿意见池烈寒的,若是愿意的话,他也不会用跟我结婚这种方式,让她现身了。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跟在那人身后缓慢的走进了这幢陌生的别墅。
一袭大红色的波斯地毯,鲜艳欲滴仿佛新铺上去的一般,走在上面让我穿着九寸高跟鞋的脚十分不舒服,几次险些跌倒后,前面的人才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门口有拖鞋。”
我这才尴尬的转身,几步跑回去换了双拖鞋。
而对方并没有要等我的意思,已经走上了三楼。
难怪我会在外面等那么久,她果然住的高高在上,并且还是走廊的尽头,一间十分不起眼的房间。
我眉头蹙起,开始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岑薇,又或者只不过是同名同姓的两个人而已。
因为这着实不是岑薇的性格。
她开朗大方,热情奔放,无论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她永远是学校男生们心中的女神级人物,而我永远是衬托她的丑小鸭。
可我甘愿给她当绿叶来陪衬,因为我们两个好的不分彼此,并且我对那些俗不可耐的男生并不在乎。
那时的我们还是懵懂无知的追星少女,可是现在的我,就连leo那样的明星都不认识,人果然是在生活中改变。
砰砰砰三声响,带路的人冷漠的声音响起:“小姐,客人到了。”
良久,久到我以为里面的人不打算理我,而我也要打道回府的时候,才传来淡漠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依旧是熟悉而又淡漠的声音,让我的心越跳越快,手脚也在发麻。
我冲着那人点点头,算是感谢她的引荐。
她面无表情的伸手给我打开木质房门,却并未离去,而是警惕的站在了门口。
并不在意她的举动,我有些激动地走进了房间。
在普通不过的陈设,一张床,一家梳妆台,阳台上坐着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被一层薄纱笼罩着,一幅画架摆在她面前,她正在专心致志的作画。
画?不会,这不该是岑薇,她从不喜欢画画,因为她说过她无法在画架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枯燥乏味的只为了画一些不着边际,天马行空的东西,又或是现实存在,却要被你禁锢了的东西。
我望着那个身影发呆,一时忘记了过来的目的。
没有等到我的声音,对方作画的手就是一顿,淡淡的带着些微冷漠说:“放在梳妆台上吧。谢谢你跑这一趟。”
她没有要多说的意思,便以下了逐客令。
我抓着包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上前两步将那只名贵的包放在了梳妆台上,却是有些不甘心的往前走了两步。
身后传来刻意的轻咳声,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看到薄纱后那只手又开始作画了,纤细修长的手指,闪耀着白皙晶莹的光芒,略微圆润饱满的手指,足可以证明她过得很好。
身后又传来了警告的轻咳,我只好转身往出走。
带着我来的女人显然松了口气,转身迈步往回走。
我的脚步在门口一顿,不甘心,十分不甘心,我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又岂会因为她的一个举动,便全盘否决了她。
我猛然回身,几步走到阳台旁,伸手撩开了那层阻碍我视线的薄纱。
像似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做,正在作画的人手就是一僵,穆然回头看我,却是整个人呆立在了那里。
心跳如同擂鼓,一下一下重重的敲击着我的感官。
几年不见,她再也不是我记忆中那个活泼开朗的人了,反而沉稳的让我有些不认识。
“这位小姐……”
身后传来不悦的声音,严厉中带着警告。
岑薇摆手说:“婉容,你下去吧。是我认识的人。”
没有任何回答,只有轻微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我的一双腿如同灌了铅,僵硬的站在原地,视线有些模糊,儿时点点滴滴如同过电影一般在我脑海中一幕幕的浮现。
我颤抖着双手猛然转身,来到梳妆台前将那只名贵的包拿到手,转身当着她的面翻出了那支钢笔,随手将包丢在她面前。
我一句话都没说,迈步就要离开,她却几步拦在我面前说道:“小韵,你听我解释。”
我拿着钢笔在她眼前晃悠说:“还有什么好说的?钢笔我收回,那些一起的誓言我收回,跟你在一起所有的东西我统统收回,你过你的好日子吧,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她拦着我的双臂就是一僵,任由我从她身旁走掉。
我气,不止气她不告而别,更加气她明明就在郊区,却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哪怕写一封信也算是全了她做朋友的礼节。
可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给我留,让我一度以为,她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人世。
虽然时隔这么多年,她的脸,以及她家人的脸,依旧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无法挥散,难道这就是朋友之间的友谊吗?甚至连一句话都可以不说,便消失在你的生命力里?
当然我最纠结的不是她的不告而别,而是她跟池烈寒之间的关系。
如今两个最好的朋友,因为一个男人牵扯不清,这委实可笑得很。
我的脚步快的就跟我的心跳一样,几乎是跑着冲到了别墅大门口,慌里慌张换好鞋子,我连跟那个带我进来的人,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就往别墅外跑去。
九寸高跟鞋踩在鹅卵石地面上,歪歪扭扭害我几次差点摔倒,却都勉强的撑了过来。
却是在最关键的大门口撑不住了。
扑通一声,别提摔得有多难看了,泪水终于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气恼的全身都在发抖。
一方丝帕递到我面前,我抬眼便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岑薇清晰的脸,泛着一丝苍白,一丝无力。
我赌气的甩开她的手,用力的想要爬起来,脚下的鞋子在次给我添了堵。
脚腕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就算我想站恐怕也站不起来了。
她叹了口气,白皙的手伸过来扶我说:“丫头,还跟以前一样倔,怎么就不能听人解释一下那?”
淡淡的语气,就如棉花浮过我的心房,击碎了我所有的防御。 夏天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