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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形容内心几乎崩塌的感觉,听着许深由远而近的脚步,我来不及站在原地再想什么,匆匆穿好鞋子从另外一条路离开。 在路上,我不争气的给池烈寒打过去电话:“我想你陪我,喝一点点酒。”
许深刚才的表现让我背后发凉,之前他拿到烈秦的资料时,那种兴奋到忘我的样子我记忆尤甚,那时候我只是觉得许深跟陈萍学会圆滑狡黠,但远不止此,今天晚上我才知道,他的演技简直突破天际!原来对我的那些好,那些柔弱的绵羊似的样子,都是演出来的。
池烈寒的话回的很快:“好,我过来。地址发给我。”
电话那边很安静,能听出风声和海浪悠远的声音,他应该在海边夜钓,挂电话前听到鱼线甩出水面“嗖”的破空声。
我知道的会所只有米兰,约了池烈寒在米兰见,但信息刚发过去他的信息迅速飞了过来:“老街酥西黄,我十分钟到。”
据说酥西黄是最糜烂的酒吧,酥西黄,一部六三年的老电影,电影里的男主角邂逅了一位东方美女,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东方旗袍成为了一个极具性感的符号。
有老上海的风情,老香港的乱世,神秘而又风韵万千。
红木雕花软塌,软塌下左右各有青色的石缸,里边飘着几朵开的正好的睡莲。绣金丝的平金龙纹彩软垫,猩红的地毯和黑色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沙幔,给软塌里的小世界朦胧上一层神秘。
这是夜店,名副其实的夜店。
但不吵,低矮的天花板,发黄的墙壁上贴着不少起八十年代的旗袍美女,还有玛丽莲梦露和奥黛丽赫本,都是做旧的画片,显得整个店里低迷又性感,还有一丝丝……说不清的暧昧。
踩着能发出吱呀声的木地板,我拾阶而上走上第二层坐下来。
这里没服务员,吧台有个在摆弄单反的男孩儿,上来前我已经找他点过一打黑啤,很快就送了上来。
“事情不顺?”我才打开一瓶,低沉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木地板的吱呀声飘过来。
池烈寒撩开红色的沙幔坐进来,对着楼下喊了一句:“今天歇业,把门锁了。”
“这酒吧,是你的?”我启开第二瓶啤酒,推到他面前。
楼下没有回应,但我听到关门的声音,楼下本来稍亮一点的酥油黄的灯灭了几盏,周围又暗了暗,接着是关门落锁声,楼下摆弄单反的那个男孩儿应该走了。
池烈寒没理会我白痴的问题,不算细腻却很修长干净的手握住瓶子,喂到嘴边,仰头咕咚咕咚的涌动着喉头喝了几口酒,把酒瓶放下来点了一支烟:“许深都告诉你了?”
青色的烟从他嘴里吐出来,在整个被沙幔围起来的软塌里弥散开来,把他氤氲的更神秘,更性感。
“什么?”我迷茫,但立刻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以为许深告诉我,他接近我的目的,他以为许深告诉他们之间的过节?
他眯起眼睛凝视我好几秒,像是在确定我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瞬了瞬,他的身体带着沉香和烟草气息缓缓逼近过来一分,黑亮的眼底平静又低邃:“为什么喝酒?”
“这很难以理解吗?想喝,所以喝了。”我握住瓶子,冰凉的瓶口抵到唇边,冰凉带点苦涩的酒液滑入咽喉。
这苦涩的感觉直接苦到心底。
很长时间我们俩都没再说话,各自喝各自的酒,一打啤酒很快都成了空酒瓶,他下去又提了一打上来,坐下来后开口:“下个月我们结婚。”
我酒量差的可以,三瓶酒头都麻了:“不是结过了?结婚证都有。”
他启开一瓶酒没给我,自己喝:“我说的是婚礼。”
“池烈寒,办完这个婚礼,我的作用是不是也到此结束了?”我贴过去,身体几乎要倒在他身上,醉眼朦胧的直视着他,嘴里呼出来的酒气我自己都闻得到。
某天晚上,他在电话里跟别人说过。
他没说话,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们俩的鼻尖几乎碰上,呼出来的气息互相交缠,加上这从天而降的猩红色帷幔,空气里熏香的气息,和低暖的灯光色调,就更显得暧昧不清。
我盯着他的唇,唇线好看,鬼使神差的竟然凑上去亲了一下,因为酒精醺炽我的声音破碎沙哑:“池烈寒,我后悔了。我后悔认识你,真的,真的挺后悔的。”
明知道都是陷阱,明知道谁都是步步为营,但还是忍不住喜欢眼前这个人,越是想压住这种不该发生的情感,这种情感就越是浓烈的要把人毁灭,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
眼泪不要钱似的流淌出来,烫的我的心火辣辣的疼。
话刚说完,猝不及防的一个烈火似的吻下来,陡然间的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被他压在了软塌上,半个身体都陷进软垫,他翻身跨在我身上,双手一左一右支撑在我双肩,英挺的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鼻子,低邃的眼眸里着了火:“所以?”
比平时沙哑两分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热气和酒气扑到我脸上,让我的脸更烫。
我吸了一下鼻子想把眼泪逼回去,但是失败了,只能任由它继续顺着眼角流,胸口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憋闷:“所以我不该跟你结婚,就,就不该!”
“所以?”他又重复一边,加重语气。
无边无际的无力感袭来,心脏裂的一块一块的,我艰难的咽下嘴里的苦涩:“所以,等我们各取所需之后——离婚。”
最后两个字,迫使我抬起眼眸想去看他的表情。
但视线还未来的及放出去,他的脸就一寸寸的压下来,唇瓣倏然被温热含住,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凶猛之吻。
他像是野兽,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惩罚与发泄,实在没有多温柔。
“池烈寒,你想,想要我是不是?”这次我没反抗,趁着他放开我的唇吻到我的下颌时,我大口大口吸着气地问他。
我浑身猛地发颤,血淋淋的心脏跟让人揉了一把盐一样,哽咽着盯着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猩红,疲惫又无力:“我的骨头是你给的,你想碎就碎。”
我的骨头碎的还少吗?
如果不是我要硬着骨头去碰出一条头破血流的路,我又怎么知道原来那些美好的,比假的还要假?
刺啦——
话音刚落,他带着薄茧的手一用力,胸口的裙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他的吻比刚才更凶猛更密集的落下来:“可是我还没睡够你。” 夏天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