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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往事如同过电影一般,在我脑海中一一闪过,陈萍染着血的双手一次又一次滑过,她手中握着那还未成形的胎儿,视乎在尖锐的啼哭,哭的我心都碎了。 “病人严重脑震荡,外加心力交瘁,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先去交一下住院费吧。”
这是谁在说话?有那么严重吗?说的这么夸张?
我打心底漾出一抹笑意,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会不了解?那一撞我不过就是奔着头破血流而已,并没想要自己的命。
“哪有那么严重,我根本就没推她,是她自己撞上去的……”
耳边响起呱躁的声音,让我烦不胜烦,恨不能将他一脚踹出去。
“请不要打扰医生进行抢救,出去,立刻,马上出去。”
又是谁的声音极其严厉的在往出赶人,我真想跳起来给她大大的点个赞,然而我全身无力,就好像漂浮在海洋上,有些冷,有些轻。
最后耳边终于没有了那烦躁的吵杂声,只有医疗器械穿过皮肤的抽拉声,听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我却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麻醉效果不行,病人还有意识,加大剂量以免病人痛醒,影响缝合。”
医生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股凉意渗进了我的血液,我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不知这一觉我到底会睡多久。
“宋连,你他妈有完没完?要吵出去吵,你要是惊了董韵,我他妈跟你没完。”
“二货,你他妈身上还有伤那?你不心疼我还心疼那,赶紧跟我去医生那,否则别怪老子生气。”
“你他妈生气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每回都跟二逼似的,有完没完?”
“你们两个出去吵。”
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暴风雨前的震怒,让我的心一颤。
是他吗?他是在担心我吗?
不会!
他不会担心我,我不会忘记,我在他来说不过是工具,是在等待某一个人上钩的工具而已。
那一夜疼的我撕心裂肺,仿若印在骨子里一般让我无法忘却。
浴室里,他的声音透着骇人的意味,却又带着一丝等待的兴奋,那个人到底是谁?是岑薇,还是岑薇以外的人?
自从遇到他以后,无数个谜团,就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让我已经无力附和。
我是该好好想想,醒来以后我该如何面对他们,又该如何走完接下来的路。
“醒了,是要醒了吧?”
蒋姿的声音在耳边若隐若现带着些微担忧与兴奋。
扰得我实在是无法安眠,只好睁开眼看看她到底想要闹哪样。
晕黄的灯光透入眼帘,让我一时还无法适应黑暗以外的颜色。
“死丫头,你总算是醒了,你吓死我了。”
蒋姿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微微有些震耳欲聋。
“这位女士,病人才刚醒,麻烦你不要影响她的情绪。”
转头看到护士正在麻利的给我换药,那张严肃的脸让人一时半会还不适应。
但就是这样严肃的脸,终于止住了蒋姿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本就有些晕眩的脑袋不至于继续疼下去。
“医生她怎么样?”
“没事了,在住几天院就可以出院观察了。”
“没事?不是说重度脑震荡吗?怎么就没事了?”
蒋姿那张脸恨不能起身跟对方干一架。
我伸手拉了她一下:“我想喝水。”
她的注意力终于从医生身上收回来,快速的跑去给我倒水。
“你个死丫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被人给打了?还是在公司那种地方,就没人拦着点吗?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该去……”
我从没想过蒋姿竟然也有这么唠叨的一天,不过这种感觉确实挺好的,至少证明了她是在关心我。
“大小姐,我才刚醒,麻烦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真的很头疼唉。”
我试着坐起来去接她递过来的水杯,却是半分力气都没有。
她忙放下水杯想要扶起我,却被一双大手抢先一步,将我提了起来。
动作过于粗鲁,弄得我头晕得要命,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晃悠。
“轻点,你当提货物那。”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嘴。
不想腰间的软肉被狠狠的拧了一把,疼得我冷汗津津,刚要发脾气却在看到对方的脸后打消了念头。
“我给你派了两个人,你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你真行。”池烈寒冰冷的声音透着一股恼意,让我微微有些胆颤。
“做戏总要做全套吧。”我嘟囔着,不甘示弱。
他一声冷哼,将平板电脑摔在我面前道:“这就是你的计划?幼稚,无知。”
没想到我辛辛苦苦,甚至不惜头破血流演完的一场大戏,在他那里却变成了幼稚,无知了。
我扫了眼平板电脑上的画面,陈萍那张狰狞的脸显得异常的可怖。
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与他相比,我的的手段也许是幼稚了点,但只要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就好,哪怕是一点点都能给许深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见我不说话,他眸子里闪耀出一抹我看不清楚的情绪,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不知为何,我即便那么生他的气,他的动作在我面前依旧是帅的无懈可击,心中突然一颤,让我急忙收回了视线,就怕一个无法自拔,在次陷入他给我设置的陷阱之中。
“去哪儿?”他的声音在次响起,却不是对我说的。
我有些疑惑的抬头,就见蒋姿蹑手蹑脚如同猫儿一般正往门口移。
那僵硬的脊背站在原地,好久才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回头道:“回家,碍你屁事。”
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吃了枪药了?竟然连池烈寒都敢呛。
我冲着她竖起大拇指,真心的表示佩服,并且送上自求多福大白眼一个。
刚刚还跟我这煽情又哭又嚎的人,看到我醒了就迫不及待的往出跑。
显然她丫的早就知道我是演的苦肉戏,然后在我这边也演了一场苦情戏,就是为了宋连那家伙不在,她好跑路。
感情我这感动都白费了。
蒋姿瞪了我一眼,冲着池烈寒耸肩道:“我家董韵已经醒了,见到她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现在郑重的把她交给你照看,若是再出什么意外,我唯你是问。”
话音落,她迫不及待的往出走,却在门口被人撞了个趔趄,好巧不巧的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二货,投怀送抱是不是早了点?这人这么多着实用不着。”宋连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满脸兴奋加揶揄。
“孙子,谁他妈投怀送抱了,我是要回家,你他妈赶紧松开老娘,要不分分钟断你子孙根。”
我着实看不下去她们两个在我面前斗了:“够了啊,你们两个,要打要斗都给我出去,我现在是病人,我需要休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们四人之间的关系变成了这样,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喜。
宋连冲着我瞪眼,愤愤地说:“姓池的,你女人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就不管管?”
“我乐意。”
他头都没回一下,冰冷冷的丢给宋连这几个字,气的宋连脸都白了。
弯腰扛起不老实的蒋姿道:“行,你个见色忘义的,咱两的事以后在说,我先把这货弄回去。”
两闹腾的货走了,病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我跟池烈寒大眼瞪小眼,彼此谁都没有要服软的意思。
他心里很清楚,我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想让我原谅他门都没有。
不想他突然笑了,宛如春风拂面,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我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一番,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被他的美色所迷,还要脸不要?
“你行,敢跟我叫板了,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我梗着脖子不怕死的补充道:“我一项如此。”
他的眸色就是一凛:“我看你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就别留在这里浪费国家的粮食了。”
话音落,他伸手就过来抱我,被我用力一推:“我浪费的是许深的粮食,又不是你的,你紧张个屁。”
“董韵,敢跟我说话带脏字了。”
我这话一出口,自己也后悔了,可是被他这么一说,我的腰板又挺直了。
什么叫越挫越勇,我今天算是领会到了。
我想不明白,我之前跟许深怎么就没这么硬气过那?还是真如宋连所说,他把我宠的太好,以至于真的有些无法无天了?
这个想法一出,心尖上如同滑过一抹电流怦然心跳。
没等我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人已经被他一把抱起,就往医院外走去。
我顿时急了,叫唤道:“你做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出院,若是被人看到,岂不是……”
“前功尽弃?”
他讽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脚下却是没有片刻的停顿。
有医护人员过来想拦,却在看到抱着我的人是他时,分分让开了道路。
“池烈寒,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会毁了我的计划的。”
最后几个字被我压的极低,除了我跟他,根本没人听到。 夏天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