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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反而冷静下来,定定的站在那里,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冷笑,“我却不知道妈今日这是何意?”
“我们先解决一下,你说说这个孩子到底是哪来的?我给你这一个机会,你可不要不珍惜,”老太太身子向前倾着,靠在拐杖上面,然后又稍微歪了歪头,暗地里在嘲讽着,“别到以后被我拿证据出来了,却跟我说当时是自己没有想好。”
老太太这样一副逼问的态度,而且是当着众人的面,可能就是因为手里已经有什么东西了。所以才会这么理直气壮。婶婶这样想着。
但是婶婶仔细看老太太的神色,觉得老太太也不是那么笃定,只是在试探自己,凭着对老太太多年的了解,但是决定死鸭子嘴硬。
“我不知道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但是那孩子是无辜的。是我不该带他来咱们家,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要冲着孩子去。”婶婶试图避重就轻,错过话题。
“你真的想好了吗?”老太太根本不理会,只是勾起笑容,笑意根本不达眼底,眼睛里只有那个孩子,这种诡异的目光,看得孩子有点害怕,直接哇哇大哭起来。
孩子虽然在哭,终归心里还是懂一些事的,明白母亲交给自己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来只能在那里假装哑巴。
老太太和婶婶两个人都在答非所问,驴头不对马嘴。
“我不需要想好,事实就是这样。”婶婶也算是正面回应了一下。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行,不能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节奏要自己来把握,一旦被这个老太婆带歪的话,后面就没有反击之力了。
“来人呐,把这孩子给我扔出去吧!”老太太拄着拐杖起来,迈着蹒跚的步子,朝自己后面的床走去,周围的仆人十分有眼色的把椅子撤掉,帮老太太换衣服,叠被子。
听着老太太的这个话,几个仆人赶紧手脚麻利就夹着孩子,把他拖了出去,孩子一边哭着一边挣扎着,实在是刺痛婶婶这做母亲的心。
“他既然是我带回来的,要扔出去也得看我的意思吧?”婶婶直接冲上去,劈头盖脸拿着自己的拳头乱砸,一把从仆人手里夺过了孩子,把孩子紧紧的护在怀里。
孩子这个时候像是得到了某种安慰一样,只埋在婶婶的怀里,低声的哭泣,也没有过多的挣扎了,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亲,一动不动。
“吃我的粮,穿我的衣服,住我的地,你还想让他干什么?”老太太此刻已经坐到了床上,拐杖放在了一边,两只脚悬在半空中,仆人正在给老太太拖鞋。
“他吃穿用的又不是你的,我自愿给孩子买的。”婶婶实在是不想让孩子离开自己半步,这孩子单纯的很,如果离开了自己,受欺负了可怎么办?年纪还这么小。
“既然你这么关心,那你不妨说说这孩子的来历。”老太太等的就是这一刻,等到婶婶心慌意乱的时候,必定会露出些马脚,老太太的本意也不只是怀疑这个孩子,她还在怀疑其他的。既然就只是这一个孩子,都能瞒的这么好,那么这么多年来,自己到底有多少东西都经过了这个女人的手,又有多少东西会被她给克扣下来呢?
这样一想,老太太觉得以前有些亏,也不是很冤枉了,毕竟像前几年的玉镯子失窃,后来的账本账目不对,包括妹子和二子闹矛盾都有可能和这个女人有关,每次她可都在场呢。
老太太心底里对婶婶有了一丝戒备。
“随便你怎么想?这孩子就是我捡来的,我一定要对他好,我和他可是同病相怜。”婶婶轻轻拿手捂着孩子的脑袋,不知道只是想护着孩子,还是说,自己仅仅只是不想让孩子听见说话。
“你爱怎么着怎么着?这孩子就是不允许进到宅子里来,这房子只能住我们本家之人,这种地方,岂容他人染指?你可莫要忘了,你进这个家门第一天就背过的族规。”老太太嘬了一口茶叶,慢慢的拿茶杯盖子推开茶叶,品味着茶香,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咄咄逼人,偏偏却是悠闲自在的样子。
“儿媳自然是不敢忘的,牢记于心。”婶婶赶紧伏低做小,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和这个老太太硬刚的,现在家里的事权全都在老太太手里,自己无论是什么都没话语权。
“既然知道,还不赶紧处理掉?眼不见心不烦。”老太太靠在床垫上,慢条斯理的摘下自己的老花镜把镜片放在了床头柜上,叉着两只手斜坡的眼光看着婶婶,似乎是在告诉婶婶,如果今天不处理掉这个小孩,那么明天她就休想再踏进这个家门。
“这个孩子真的不能留下吗?他太可怜了,而且我又真的养育了他这么多年。。。”婶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老太太的方向磕着头,着实有一副可怜人的姿态,这种样子也让周围人起了侧隐之心,都也显露出了于心不忍的样子。
看着周围人的神色,婶婶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这个时候便是好机会。
婶婶的脸贴着地板,一只手抓着孩子的胳膊,一只手掐着自己的大腿,两只手同时用力,孩子哇的哭出声来,婶婶的眼泪也是疼得哗啦啦的往下掉,两个人都抬起头来,落难母子的态度,直接给老太太摆出来。
婶婶在心里这样想着:这种样子都给你摆出来了,我就不信你老太太能无动于衷。
可是婶婶终归还是失算了,老太太,她还真就是这种不要脸面又毫无同情之心的人。
反正老太太也看不清楚,只觉得,这母子两个过于矫揉造作,煽动情绪,让她看了厌烦的很,于是这老太太的就挥了挥自己的手,像是在挥舞着苍蝇,满满的都是厌恶,“可别在我这装什么怜爱,什么煽情的,老太婆我不吃这一套。”
“算我求你了,就让这孩子留在这里吧!”婶婶还是想继续做着挣扎,瘦弱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着,让人平添一份心疼之意。
“怎么,这孩子是你亲生的吗?这么尽心尽力。”老太婆忍不住嘲讽起来,他心里居然产生了这么一种可怕的想法,老太婆伸在被子下面的手忍不住掐了掐自己,不对不对,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不过也说不准,万一这个女人真的。。。那么。。。
老太婆狐疑的目光立刻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那个女人在听到老太婆问那句话的时候,眼神藏了一下,似乎很是惊讶,表情慌张了一下,迅速又安定下来。
婶婶心里害怕了一下,难道这个老太婆知道什么了?怎么会这么问?抬头看了一眼老太婆,那老太婆也只是探究了点,只是一直盯着自己,料想,应该是没有什么实际证据的,既然如此,那么不如就。。。
婶婶先是故作恼怒,然后又笑逐颜开,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看着老太婆,然后双手撑着地,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呵呵,原来是如此。”
老太太感觉也有一些出乎意料,怎么会这样?难道婶婶是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吗?老太婆是捕捉到了婶婶的一丝错愕,但还是想验证。内心闪过一丝忧郁。
看着老太太迷茫了一下子,婶婶在心里有了算计,从来都是吓死的小的,撑死胆大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婶婶貌似对老太太感到十分难过,脸上堆满了苦笑,自言自语一般,失魂落魄,一负叫人心疼的样子,“原来我这么多年的倾尽全力,却是换来了你这样怀疑我!终究是错付了呀。”
婶婶表示自己很失望,整个人像一个阿飘,飘飘悠悠地飘出了房间,还伴随着低低的叹息,“终究是错付了,错付了。”
一众仆人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就连去通风报信的那个人,也觉得自己仿佛哪里做错了一般,产生了深深的愧疚感。
可是老太太却没有打算让此事就这么简单了结。
虽然说婶婶是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未解之谜,但她也只是目前脱身而已。
婶婶回到房间之后,一股怒火中烧。生气的坐在桌子旁,给自己灌下一大杯茶水,降降火,忍不住生气的拿手掌拍了一下桌子: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多嘴,居然给老太太传话,老太太这下可抓到自己的端倪了,这是跑处理多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老太太迟早会对自己下手。
虽然说近日自己并没有承认,但是老太太心里应该会知道一些,不过虎毒不食子,老太太应该不会对小孩做些什么手脚,婶婶这样想着,但是婶婶还是高估了老太太。也就是现在这一个举动,让她将来为此后悔不已。
老太太在婶婶离开之后直接叫人把小孩子给送走了,“把他送到某某路的儿童福利院去,就说这孩子不要了。” 魔王是个受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