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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头的莫名对此一无所知,只沉浸于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不知不觉间已然走到一座破庙旁,雨确实越来越大了,已经到他完全无法忽视的地步,不得已赶紧躲进了破庙里。
摇摇晃晃的窗户,在风的吹拂下,显得特别阴森,窗外的树荫一闪一晃的,在夜晚看来,颇有些狰狞。
破庙之中十分的潮湿,房檐上还漏着雨,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这声音不免让人心中有些慌乱,莫名却顾不得这些,将佛像上面的蜘蛛网给取下来,剥了佛像上面的毯子,又把柴火堆给架起来,就和着雨声,躺在那干草上睡了一整夜。
第二日,不知道何时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破烂的窗户,照射进来,仿佛母亲温暖的怀抱,温暖了他的身心。
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莫名沉浸在梦乡里,不肯睁开眼睛。
梦乡里,许久没有见过母亲的莫名,第一次在梦里看到母亲,母亲还是维持着年幼时的记忆,美貌和年轻就是她的标志,纤细柔弱的手,依旧那么光滑,正捧着一杯茗茶品得正香。
莫名开心的朝母亲奔过去,“母亲。”
母亲温柔的面孔忽然消失了,面容变得狰狞可怖,朝他歇斯底里的喊着,“你快走,你快走,滚呀,离的这远远的。”
然后母亲的身影就消失了,莫名也挣扎着,从梦中醒来,他愣愣的看着指缝中漏过的阳光的阳光,原来这只是个梦呀。
母亲的面容已然记不清了,许久没有见过了,自从母亲走了之后。现在的,他仍旧可以清晰记得那天的场景,因为怀疑母亲是内奸,直接被族里拿火烧死,幼小的他苦苦哀求着,但是没有什么用。
他奋力的扑上去,想要抱住母亲,可是母亲却一把推开,她带着眼泪的面庞,却是在微笑,“你要好好活下去。”
“点火。”长老残忍的下令,面容上似乎带着一丝微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得意。
这个家族就是这样的无情,莫名感到十分失望。今日脱离出来,却没有感到太多的轻松。
如今已经流浪街头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莫名抱着膝盖就呆坐在庙里,望着阳光下飞舞着的灰尘,眼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家伙,你倒是让我一顿好找。”
“怎么是你?”莫名朝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原野呀。这种情况下,居然能遇到他,还是有一些惊喜的。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原野看起来心情很好。
“没什么,就是很意外而已。”莫名扭回头来,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感觉有一些不自在。
“你怎么了?”原野看到他这副表情,实在是很奇怪,于是就问他,“你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
“一言难尽,反正现在是流浪街头了。”莫名犹豫了一下,只能总结性发言。
“那你要不然跟我走吧!”原野又开始诱拐小孩子了。
“我跟你走能怎么样?你能给我无忧的生活吗?能庇护我吗?”莫名苦笑的扯着嘴角,不自在的揪了揪自己的衣角,猛地却揪住了自己的伤口,不由得又苦笑一声,是啊,自己都忘了。
昨天刚刚受了伤,连伤痕都没有处理过,就和衣而睡了。如今伤口已经化脓,到时将衣服的裂痕和伤口粘在了一起,刚才一揪衣角直接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伤口产生裂痕,这痛楚实在是难以忍受。
莫名忍不住悄悄落起泪来。自己怎么会变到这步田地呢?
“那自然是能的。”原野有些于心不忍,走过来摸着他的头,安慰着他。
“真的吗?”莫名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的眼神,想轻松活跃一下气氛,“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做的什么呀?”原野有些蒙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下毒呀”莫名一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绝对不是他,又低下头来跟他陈述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我拿回去的药材里出了问题,所以罪责都落在了我的身上,他们很明显就是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到这里,莫名有些委屈。
“竟有此事,走,我带你理论去,”原野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暴脾气,这小屁孩受了委屈,怎么就只能承受着呢?原野拉着莫名的手就要带着他往外走。
“不用了,我已经对他们很失望了。”莫名赶紧往回拉着他,表示自己不太想去,“而且我们现在根本用不着,别着急嘛。”
“那你就能放心的跟我走了呗。”原野就在这里开始了偷换概念。
“。。。”莫名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这样问,但是在这种逆境之下,还会有人对自己好,心里不免还是会感动的,稍微沉默了一下,赶紧回复着他,“我也不是不愿意跟你一起走,可是我的父亲还在族里。。。”
最后孑然一身的情况下,莫名仍然记得自己的父亲,可惜当时情况太过紧急,自己完全没有想到要带父亲直接一起出来,现在想在反回去也迟了。
“你的父亲?”原野像是不太明白一样,“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孤儿呢。”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那你带我去见见吧!正好让你父母放心,把你交给我。”
“我只有父亲了。”莫名低沉的话,给原野心里激起了一丝涟漪。
“好啦,乖孩子,跟我走吧!”原野牵着他的手,“晚上的时候再带你去偷偷见父亲,好吗?”
“好。”这一次莫名乖乖的跟着原野走了。
到了晚上,原野按照着莫名的指挥,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就,跑进了正门的院子,还真是个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月影婆娑,“咕咕”的几个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一些让人害怕,莫名经不住抓紧了原野的手,传递着自己的情绪。
此刻的原野表情有一些诡异,微笑着,却更像是在算计着什么一样。
莫名俨然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守护神,悄悄的呼着气,“老爷子,我有点害怕。”
“乖,没事的,我带你过去。”原野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两个人一路躲过了警卫,又是翻墙头,又是跳树枝,还爬上了屋顶,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父亲,莫名有些心慌,八拉着他的衣角,“老爷子。怎么办呀?我找不到父亲。”
“孩子,别着急啊,要不去问一问熟悉的人?”原野只能这样给莫名开导着。
“好,我知道有一个人,我们可以去问他。”莫名一下子眼睛亮了起来,他怎么开始没想到呢?父亲一向对仆人都很友好,如果自己去问阿岚,阿岚一定知道的。
原野跟着莫名,一路狂奔,一会儿躲在柱子后面,一会儿趴下,一会儿又爬上高处,扒高踩低的,把老爷子累的够呛。
老爷子忍不住嘟囔着,“你这到底要搞什么事情呀?累死我老爷子了,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啊!”
“好,那我们就慢一点吧。”莫名表示自己很理解。
“那算了,快点解决算了。”原野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浑身的细胞都在说着拒绝。
原野想着早死早超生,早死晚死都得死,早累晚累都很累。还真不如早点解决掉算了。
于是两个人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跑到一个小窗户前,莫名停下了脚步,轻轻扣着门扉,“阿岚哥哥,你在吗?”
莫名的声音听的很,仿佛怕是惊扰了什么人。
但很快里面的人便注意到了这声响,阿岚此刻刚刚从老医师那里回来,这才前脚刚离开房门,后脚莫名就敲响了门,这时机赶得倒是凑巧。
于是阿岚赶紧给他开了门,招呼着让他进来。
莫名示意老爷子,“老爷子,辛苦你在外面看一下了。”
“没问题,你去吧!”原野答应的很是爽快。
莫名就这样进了房门,关好门,“阿岚哥哥,我父亲怎么样了?”
“这,”阿兰张嘴又停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颇有一些担忧的看着莫名。
莫名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想知道,“旦说无妨。”
“那我就直说了吧?”阿兰硬着头皮说出去,“第一,你的父亲死了,”然后闭上眼睛不敢看他,“第二个,你父亲的尸体不见了。”
莫名心里一颤,“我父亲,没了?”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我送他到老医师那里之后,老医师帮她处理了伤口,然后就直接发现人已经没了。”阿岚也有一些难过,但他毕竟是大人,还是能够好好的管控住自己的情绪的。
莫名就不一样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怎么会这样?”
“好啦,你不要难过了,你若是有去处,就先好好呆着,若是没有,我这里还有一些私房,你快些装上。”阿岚十分关心他,迅速的从自己的床头摸出一包东西,往他手里塞着。
莫名摇着头推拒着,“不行,这是你的私房,我不能拿走。”
“这个时候就别客气了,我还好,你必须要照顾好你自己,不然你的母亲可就白死了。”阿岚的眼神十分的凶狠。
莫名也就没有再拒绝。 魔王是个受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