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凡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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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唐茹一直满心期许的等着。
这东临小镇近百年也没出这么个风光的事情,如今苏墨还是高中了状元,那更是一件十分可喜可贺的大喜事。
不过苏家一向很低调,哪怕是此次苏墨高中状元并返乡做了知县,也并未有多么的张扬,人们也只能是在心中为他庆贺了,街头巷尾聊得更多的,自然是他的婚事了。
听闻状元郎返乡后家门都快被各家老爷给踏破了,谁人不希望自家的女儿能攀上这样一个品貌端庄出类拔萃的丈夫?
“小茹,你可认识那苏府的状元郎苏墨?”唐夫人坐在花园的小庭中假意无心的问道身旁的唐茹。
听到他的名字,唐茹下意识的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不知……不知娘亲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会是他来问过了吗?
唐夫人见她一脸羞涩的模样微微皱眉,板正了脸,“为娘是想告诉你,我们唐家只是个小门小户,高攀不上状元郎的大门,你可别闹什么笑话。”
近几日听闻状元郎在返乡的途中遇到了一个粉衣,相谈甚欢,好似有两心相许之兆,唐夫人千求万拜的希望不要是自家那不懂规矩的女儿,可如今看她那副神情,应该是没跑了。
唐夫人有些恼怒,却也并未发泄,有些感情及时制止总比覆水难收要来得好。
见母亲态度有些恳切,唐茹感到有几分不妙,连忙为他解释,“娘亲,苏墨他不是这样的人的。”
“他不是哪样的人?”唐夫人怒她不争气,“这女子嫁人,你以为就是嫁夫君吗?那还有一家子的人在等着看你,等着管你呢!”
“你以为他爹娘都是什么省油的灯吗?能把孩子逼到那个份上的,能有几个?为娘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但为娘清楚他爹娘是有野心的人!”
苏墨从小便被关了起来与书本为伴,从未见他在外面玩耍过,为的恐怕就是如今的功成名就,说他爹娘有野心倒是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一段让自己心动的感情,不由得还想要为他说上两句,话还没说出口,唐夫人便愠怒的站起身来。
她瞪着她低呵:“茹儿,爹娘虽宠你疼你,但你也该清楚什么我们与苏家那可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不要再多说,为娘定然是不会答应让你进这龙潭虎穴!”
唐茹自然不知道这苏家为什么会突然就成了龙潭虎穴,只是娘亲突然发怒,她便也没再敢提及此事了。
反正,她还是会等他来的,到时候再将娘亲的顾虑告诉他,这样他好歹也能对症下药了!
只是这一等,一个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没等到苏墨的聘礼,倒是等到了他娘亲病倒的消息,苏墨也因此闭门不出,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众人不得而知。
唐茹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她相信即便是毁约,他如此循规蹈矩的人,也会前来知会一声,只要没来,那便是还有希望。
若不是受那些老旧的制度约束着,唐茹恐怕早已冲入苏府的大门去瞧一瞧到底发生了什么。
终于,她等到了他,那是一个外出采买的小厮回来告诉她的,她们悄悄再那日相遇的驿站外的小河边碰了面。
她心中猜测到事情有变了,只是他愿意见她并告诉她缘由,那一说明他愿意与她共同面对,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赶到是他正呆呆的望着湖面,白色的长袍让他显得更加的清瘦,孤独的背影尽是悲凉,这让她更加确定加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默默走到他的身旁,脚下的树枝发出“咔嚓”的脆响,却并未能将苏墨拉回现实。
她故意放轻了脚步走到他的身旁,“苏墨苏大人,小女前来赴约。”
苏墨微微一颤回过神来。
许久未见,苏墨憔悴了许多,而唐茹依旧是那样的活泼可爱,笑容甜甜的。
“你来了。”他声音喑哑,好似一条没有任何生机的死鱼一般,乌黑的眼窝深陷,脸上也枯瘦得厉害。
唐茹心里咯噔一下,来之前她想过,他们之间可能出现了一些阻碍,可真的看到如此憔悴的苏墨后,她几乎可以确认,他们或许是没有可能了。
“苏……”她欲言又止,转而淡淡的问他:“怎么回事?说说?”
她越是假装不在意,越是假装心中豁达,那么她往往就有多么的紧张与无措,可她倔强的不肯让他看到。
“唐姑娘,是苏某……负了你!”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像是用着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语毕,眼眶亦是湿润一片。
唐茹心头一滞,他如何能负了她?难道他如此短暂的时间便移情别恋了吗?
不,不可能,唐茹当然不相信这个答案。
她变得有几分急切,紧张的盯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双手依旧在颤抖着,“对不起,唐茹,对不起,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喜欢了你那么久,为什么就不愿意成全我们呢?老天又让我们相遇,为什么就不肯成全我们呢!”
她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五味成杂,她有些心疼的微微抬起手来为他抹去眼角的泪水。
他紧紧握住她为自己拭去泪水的手,十分坚定的看着她,“唐茹,我今生要娶的女子唯你一人,你要相信我好吗?哪怕我终身不娶!我也不愿娶别人的,更不会委屈你做妾!”
“哪怕是名声尽毁,我也不会负了你的!”他眸光深邃的看着她,好似想在她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信任。
唐茹看着他有些疯狂的模样满心的担忧,她急切的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墨!你在说什么?”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他好似在对她许诺,又好像在自言自语道:“我一定会娶到你。”
他失魂落魄的走了,她呆愣在了原地。
他越是说的这般咬牙切齿,这般的决绝,她心中就更加没底。
她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要知道苏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穿越成了上神的灵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