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血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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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马车碾过一块石头,颠簸了一下,宇文韬忙伸手扶住身边的箱子,用力撑住,才坐稳了。
时先生凝重地看了看他,开口说道:“在下走了半辈子江湖,也算见多识广,稍微懂点医术。若是肖先生信得过,不如在下替您搭搭脉?”
原先,时先生以为宇文韬的虚弱是伪装,他也差点看走了眼,
但此时近距离细观神态,他才发现宇文韬是真的虚弱。
这不应该啊!难道他受了重伤?
知道时先生还能诊脉,季昕诺很是高兴:“好啊,那就麻烦时先生了。”
宇文韬看她如此高兴的样子,便也笑笑,把手递给了时先生。
时先生一摸上他的手腕,就紧紧皱起了眉。
他按住宇文韬的脉搏,闭上眼睛细细诊了许久,才睁开眼睛。
“肖先生可有哪些不适?”
“也无别的不适,就是特别乏力。稍微动一动就感觉胸口喘不上气,头晕目眩,近日来愈加严重。”
自己会武功的事已经暴露,宇文韬也不再装哑巴,直接开口回应道。
时先生思索了一会,开口道:“肖先生前阵子是否受过重伤?但此时经络行气都正常,伤势已大为好转,应该只有一点点瘀滞,也并无中毒的痕迹。只是不知,为何气血十分亏虚?”
季昕诺点点头,搭话道:“我们就是不知道原因,他的身体总是冰寒。最近几日,人越来越虚弱。时先生,您再想想,若不是伤、不是病也不是毒,还会有什么原因呢?”
时先生知道眼前的男人一定易了容,也不提要看面色的事。
他扶起宇文韬修长却苍白的手指,一根根细细摸了过去,眉头越皱越深。
他抬头看了宇文韬一眼,凝重地说道:“肖先生,冒犯了。可否取你指尖一滴血?”
宇文韬二话不说,一把匕首突现右掌下,用匕首轻轻在左手无名指尖上一刺。
一滴血珠瞬间涌了出来,只是血色竟是淡红色,完全没有正常人鲜血的那种殷红。
接下去一幕,更让季昕诺惊到捂住自己的嘴。
只见原本涌出不断变大的血珠,竟然缓缓缩小了回去。
不一会儿工夫,手指上就只余一个苍白的小伤口,那血竟似被什么东西吸食了似的,重回伤口处,消失不见。
饶是时先生一直都是淡定自若的神色,此时也忍不住面露惊恐之色:“血蛊!而且,是已接近养成的血蛊。”
听到血蛊这个词,季昕诺虽不懂,却依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蛊术,她也是听说过的,以前小说和影视剧里,通常会把巫蛊之术描绘地十分阴险恐怖。
他怎么还中了蛊术?
“时先生,什么是血蛊,到底该怎么治?”
季昕诺急忙问道。
时先生叹了口气,才沉声为她解释了一番。
血蛊,是南疆小国彼月国的秘术。
传说由巫女精血喂食至五六代蛊苗,方能成一只蛊种。
每一代为一年期寿命的蛊虫,五六代就需要五六年时间培育。
一旦蛊种育成,就算它与巫女相隔千里之外,一样能受巫女的操控。
蛊种非常脆弱,细不可察,需要从伤口处进入血液中。
它若潜伏,便随着宿主血液运流全身,宿主不会感到有半分不适,也无任何办法查验。
巫女不唤醒血蛊,血蛊便一直沉睡下去,除非宿主死亡,血蛊便跟着消亡。
可一旦血蛊被唤醒,它就会附着在宿主心脏处,吸食宿主的血气和精气,快速长大。
直到宿主气血亏虚而亡,血蛊将于宿主同归于尽。
进到心脏处的血蛊,根本没有办法能让它离开。
即使宿主知道自己中了血蛊,难道要打开胸腔,从心脏里掏出血蛊吗?
在这个时代,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想要苏醒的血蛊离开宿主,除非破开一个伤口,再用它前五代蛊祖的尸粉引诱,它才会离开宿主的身体。
而蛊虫的尸粉,一定是巫女收藏着。
时先生痛心道:“在下早年间去南疆,见过一次被血蛊吸食精血气而亡之人,整个身体泛白色,消瘦如干尸。”
“看肖先生的身体状况,此时离血蛊长成,最多也就三四日时间。而南疆离此处近两千里地,你欲寻蛊虫的尸粉,也万万来不及了啊!”
这种血蛊可说是千金难求,一般人根本得不到。
它最恐怖之处就在于,控蛊之人可以在千里之外操控着宿主的生死。
她要血蛊长得慢,宿主就会慢慢衰弱,可能半年、甚至一两年时间才会血衰而亡。
她要血蛊长得快,宿主就会急速衰弱,十天半个月就被吸光气血。
宿主即使知道自己中蛊,也毫无办法只能等死。
而会中血蛊的人,也必然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的生死才有被操控的意义。
这个神秘男子的命运,已经注定,时先生此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见宇文韬陷入沉思,他便识趣地打算告退。
“时先生。”宇文韬轻声拦住他:“今日你来,就是和阿檬商量了密押技巧之事。别的,你什么也不知道。切记!”
虽然宇文韬还是一副庄户的模样,虽然看着依然虚弱不堪,但他一瞬间周身散发出来上位者的威严气息,让时先生有一种甘愿俯首听令的感觉。
他恭敬地回了一句:“在下明白。”
这才静静退了出去。
当认同时先生血蛊诊断的那一刻起,宇文韬的心情突然变得平静无波。
已经铁板钉钉的事情,再去焦虑,又有何意义。
他此时思考的,是最后几天,自己必须要完成,并且能够完成的有哪些事!
就像有时候行军打仗,越是到了危急时刻,越是背水一战之时,更要冷静,尽力谋划实力能做到的事。
季昕诺看着沉着冷静的宇文韬,心里一阵刺痛,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云大哥,我们该怎么办?你体内的血蛊应该怎么解?”
她的眼泪似雨落,滴在宇文韬平静如水的心里,荡起片片水漾。
宇文韬微微张了张干涩的嘴唇,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该说什么?
问她是不是真的叫阿檬?
或者告诉她,这些天他们在一起,他很喜欢。
他想伸手摸摸她那一头乌黑柔顺的发丝,一路轻轻抚上她脸上的胎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说一句:“阿檬,我送你找到亲人。”
但是,不行!
自己在她心里,不该再留下更多的印记。
宇文韬垂下头,留给季昕诺一片冷然。 将军,夫人她靠功德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