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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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雨终于停了。
天虽然还是阴沉寒冷,但出门总算没那么湿漉漉地难受。
滕川郡隔壁一个小县城里,城西一家成衣店的老板打着哈欠,准备开门迎客。
突然发现柜台上多了一张纸,他拿起来一看,惊了一跳。
竟然是一张五十两银子的通兑银票。
这可是他家近十天的营业额。
惊喜之下,老板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自家挂着展示的几套成衣不见了。
几套衣服统共也卖不了十两银子,这是遇见侠盗了啊!
老板乐呵呵的收起银票,决定把嘴巴闭紧了,跟谁都不说。
不然他的私房钱,可就打了水漂。
发生同样事情的,还有好几家店铺,丢了点东西,却得了大笔的银票。
天下掉横财的事情,傻子才会往外说。
没得给自己惹麻烦不是?
县城东门附近,有一家同福客栈。
巳时初,住进来两兄弟。
那弟弟个子小小的,看着身型才十四五岁,被他大哥打横着抱进来。
说是幼弟体弱,赶路着了风寒,需要调养。
店小二额外收了五十个铜板小费,很是热心地帮他们端水上去。
“客官,您要的洗澡水,已经备好。有事,您尽管吩咐小的。”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隽秀男子,提着一把不起眼的龙泉剑,看着热水,满意地点点头。
他又从怀里掏出二十个铜板,递给店小二道:“麻烦小哥了,一会再来收拾一下。”
“另外准备一些清淡、补气血的餐食,等收拾的时候,一起送上来。”
店小二笑眯了眼,忙接过铜板回道:“应该的,应该的。小的一定为客官准备好。”
然后他哈着腰,识趣地退下了。
这是福来客栈最好的一间上房。
外面半间是客厅,中间隔着一道屏风,里面是一张能睡两人的雕花大床。
床前放着一大桶热腾腾的洗澡水,悠悠冒着热气。
两旁,还放着两个烧得旺旺的炭盆。
整个房间被烘得暖暖的,将一切寒意抵挡在了外面。
化身为江湖游侠儿的宇文韬,转身走进屏风后。
他缓缓掀开床幔,里面一个娇娇小小的人儿,蜷身朝外侧躺着。
窗外亮光打在她嫩白无暇的脸上,映出一种如白玉般的光泽。
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煽动着,时不时微微颦眉嘟嘟嘴,满是娇柔委屈。
他一开始就观察过阿檬,并没有易容的痕迹。
若不是自己一直抱着她,一整夜未曾分开,宇文韬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怀里的阿檬,在天亮后,却突然成了另一个模样。
阿檬受了伤,还一晚上泡在雨水里寒气入侵,加上一夜未眠,所以便一直昏昏沉沉。
清晨让她换身衣服时,她迷迷糊糊地就把衣服换了,对自己样貌变化的事全然不知。
宇文韬别开眼,冷静了片刻后,才回身。
他扶住季昕诺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摇了摇,轻唤道:“阿檬,你先起来洗个澡,包扎一下伤口再休息。”
肩上伤口一直火辣辣地痛,一晃动,更是扯住了伤口处的筋肉。
痛得季昕诺**一声,那如珍珠般晶莹的泪珠,就从紧闭的睫毛缝中滚落下来。
宇文韬自己身上也有数道伤口,但都比不上她流下的那滴眼泪,灼在他心底的痛。
弩箭的穿透伤,即使对一个士兵来说也是难耐,何况阿檬这样娇弱的姑娘。
他没有保护好她。
宇文韬很是自责。
可正因为伤势严重,才更不能拖延不顾。
宇文韬只能狠狠心,继续叫醒季昕诺。
季昕诺睁开泪眼婆娑的双眸,迷迷瞪瞪盯着眼前陌生的男人,突然打了个冷战。
她惊慌失措地想要坐起身,却不慎扯住伤口,忍不住惨呼一声:“啊!”
“阿檬!是我,云烨。”
咦!这个满是担忧的声音,听着很耳熟。
季昕诺喘着粗气,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但总算回忆起了一些事,心安定了下来。
他是云烨!
清晨时刻,当着她的面,去掉肖三子易容术的云烨。
可云烨的样貌也不是这样的呀?这是又易容了?
记忆里,那是一张看了让人脸红心跳、过目不忘的俏脸。
纵然季昕诺觉得,自己对他的心动与相貌无关,可看见云烨的真实面目时,她不得不可耻地承认,自己也是颜控。
是的!
昨夜发生的一切,让季昕诺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不管他长成肖三子的憨样,又或是此时俊逸中带着普通的模样。
但是,云烨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她心里也很喜欢。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自己?
宇文韬见她面上泛着红,担忧地伸手捂上她的额头,就怕受伤起了热。
幸好季昕诺服用了一颗扶正丸,所以现在精神还算好。
也正因为她服用了扶正丸,才让张果老的蔽颜丸提早失了效。
“还好,并没有发热。阿檬,你赶紧先洗个澡,处理一下伤口!”
见她没有发热,宇文韬放下心来。
也未等季昕诺回应,他转身说了一句:“你放心,我在门口守着,绝对不会进来。”
说完,在床头放下一瓶金疮药,他就站起身,逃也似的出了寝室。
屏风后,宇文韬把半透不透的幔布放了下来,房间瞬间被隔开两半。
宇文韬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一口灌了下去。
然后提剑走出房门,靠着门柱闭目凝神。
自从昨日吃了季昕诺给的丹药,身体在瞬间恢复了七八成,此时宇文韬耳清目明。
纵然外面人来人往,热闹嘈杂,他还是清晰地听见房里响起悉悉索索起床的声音。
许是脱衣服的时候,扯到了伤口,听到她小小痛呼了一声。
宇文韬捏了捏手中的剑鞘,忍住,没有推门进去。
可脑子里一直有很多声音在纠缠着。
明明清晨换衣服时,她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现在又该有多痛?
她该怎么给自己上伤药?
一会儿又该怎么包扎伤口?
如果她不懂得洗澡的时候,伤口要避水,怎么办?
自己刚才出门前,怎么就忘了跟阿檬交代清楚?
如此种种担忧,挠得宇文韬心头一阵烦躁。
但他,不能进去。 将军,夫人她靠功德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