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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果老上上下下打量了季昕诺几眼。

　　只见此时的她，虽身着缀满补丁的破布夹袄，面无粉黛、病容憔悴，却难以遮挡那天姿国色之貌，灵秀敏慧之姿。

　　饶是他行走江湖多年，见识各色风华女子，能比得上她的也是屈指可数。

　　张果老不禁点头赞扬道：“小姑娘果真是有天人之姿、倾国倾城之貌，必得这世间男子众星拱月啊。”

　　季昕诺摸摸自己的脸，苦笑道：“神仙爷爷说笑了。我真正逃难，因为这张脸，都不敢曝露与人前。此时的容颜，不是福祉，而是麻烦呀！”

　　张果老朗声笑道：“这世间女子，无一不想自己貌美如花，真正得偿心愿的又有几人呢！这变美不容易，想变丑就太容易了。你真的想让自己变丑些吗？”

　　季昕诺眼睛一亮，期待地望着张果老问道：“神仙爷爷可有办法，让我在短时间内变丑一点？”

　　“哈哈哈，”张果老大笑三声，打趣道：“瞧瞧，要是让你一直丑下去，可不就不答应了。”

　　“放心，老道这药丸，能管三个月，让你变丑。三个月后药效失灵，你就能恢复原貌。”

　　“就怕你，看到自己变丑的模样，要哭鼻子咯。”

　　季昕诺双眸突地发亮，三个月的药效，她可以做很多事了，真是太好了。

　　“怎么会呢？如今最着急的事，就是让人认不出我的容貌。好爷爷，您就帮帮我吧！”

　　跳起身来，季昕诺跑到张果老身后跪下，就帮他按摩起肩膀来。

　　“神仙爷爷，我现在身无长物，没有什么能跟你换的。只能先卖点力气，帮您按摩按摩呀！您要是满意，有什么适合的药丸，就给我一颗吧。”

　　张果老被哄得是心花怒放。这人啊，年纪大了，就喜欢儿孙绕膝的感觉。

　　季昕诺这甜甜糯糯的话语，哪里是他能扛得住的。

　　张果老取出好多瓶瓶罐罐，终于挑出一只，倒出一颗红红的小丸子。

　　“来，这是老道我特制的蔽颜丸。本来是制了吓唬一些心狠手辣的妇人，如今给你吧。”

　　季昕诺接过这颗药丸，二话不说就张嘴吞了下去。

　　“诶！”张果老还想说什么，却来不及了，他只得无奈笑一声：“老道也不知道吃了它，会变多丑。小姑娘到时候可别哭鼻子了。”

　　哭什么鼻子呀！又不是变不回来了。变得越丑，自己才越安全。

　　“怎么样？”

　　等了一会，看着张果老的眼神慢慢变得意味深长，季昕诺忍不住问道。

　　可惜她没有镜子，看不见自己的模样。

　　张果老十分懂得她的心思，直接就变出了一面蹭亮的铜镜递给她。

　　接过铜镜一看，季昕诺楞了一下。

　　眼皮耷拉了些下来，嘴唇变厚了一些，鼻梁也塌了点。

　　最可怕的是，自己左边脸上，长出了一大块暗红色的胎记，差不多遍布了半张脸。

　　摸上去还有许多鼓出来的小疙瘩，显得脸上坑坑洼洼，很是丑陋。

　　再抬手撩起自己的衣袖，发现原本白嫩如玉的肌肤，失去了水嫩细腻，变得暗黄粗糙。

　　可见脸上的皮肤也好不到哪里去。

　　明明还是自己的五官，却完全变了个人。

　　这效果实在是太让人满意了，这下她可放心了。

　　“谢谢神仙爷爷，您真是太厉害。”

　　季昕诺开心极了，安心地跟张果老打趣聊天起来。

　　一老一小虽然年纪相差很大，却也聊得十分投机。

　　在这个世界中，能找到自己的同类，可以分享自己的秘密，真是非常庆幸的事。

　　一眨眼间，又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

　　其实日落比日出更快，只是眨眼间，天边就只剩下一道余晖。

　　张果老站起身，拍拍半新不旧的道袍，笑笑说：“小姑娘，老道的任务已完成，就先行一步了。记得吃了那药丸啊！”

　　看看窗外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季昕诺担忧地道：“神仙爷爷，天色都晚了，怎么这么急就走？”

　　“无妨，无妨。晚上走路更清净自在。咱们将来有缘再见吧！”

　　也是，张果老是不会生病的体质，秋季的夜晚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张果老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走到山神庙门口，长袖一挥，一头深灰色的小毛驴凭空出现了。

　　可不就是道骨仙风，凭空造物吗？

　　季昕诺嘴巴不自觉的撅了起来。

　　好羡慕呀！还是个能装活物的空间。

　　“后会有期呀！小姑娘。上天必不会亏待有心人，想做什么，努力去做就是。”

　　季昕诺微笑着点点头，向他行礼告别：“神仙爷爷慢走。”

　　张果老笑意吟吟地抚了抚白胡子，转身侧身跳上小毛驴，拿出他的渔鼓简扳轻轻弹唱起来。

　　一人一驴一阵歌声，渐渐随着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了天际。

　　季昕诺回到山神庙，关上大门，把火烧得旺旺的，周身暖洋洋。

　　张果老留下了披风和铁罐子，还有一些日用吃食，季昕诺吃上三五天应该没有问题。

　　她还死皮赖脸地要了一颗返生丸。

　　这可是能救命的好东西，万一再碰上类似这次的危险情况，也能多个救命的筹码。

　　至于那点毒性，对她来说，并不需要担心。

　　相对于昨日的困顿，今日有吃有喝还有火，真是好幸福！

　　掏出那颗“守恒”，季昕诺想了一会，张嘴一口吞下了。

　　静待片刻，没有任何反应。

　　头还是晕晕的，手脚无力，喉咙也痛。

　　又等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突然，季昕诺脸色一变，惊出一身冷汗。

　　糟糕，她忘了。

　　自己吃回春丸才过了一天时间，此时再吃药丸，岂不是白费了！

　　“系统系统，我刚才吃的守恒，会有什么效果？是不是白费了？”

　　“非自身系统兑换，不受服用时间限制。监测到已吸收守恒能量，等待触发条件，才会发生作用。”

　　幸好，没浪费就好。

　　可到底需要什么触发条件，又会发生什么作用呢？季昕诺很好奇。

　　“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能从一个物体传递给另一个物体，而且能量的形式也可以互相转换。此为守恒！”

　　系统吊起了书袋，再没有给出更明确的答案。

　　好吧！她的系统，是个糊涂虫，总是说不清楚，也没个确切的升级、兑换表之类，完全是碰上一出是一出。

　　摊上这么个糊里糊涂的系统，除了自己琢磨，还能怎么办？ 将军，夫人她靠功德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