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侯府水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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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昕诺无奈道:“快起来,我只是问你话,别动不动就下跪。不累吗?”
盛夏谢过起身,抬眼看着季昕诺,心里暗暗称奇。
明明依旧是那么娇柔的美人儿,为什么感觉夫人身上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仍是不敢相信,从来软言细语的季昕诺,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反击陈氏。
似乎一个贵女不应该说那么出格的话语,可现在的夫人,又让她觉得更有气势和安全感。
且不说盛夏的心思暗涌,季昕诺只抚着自己的手臂,若有所思。
她一点点回忆起昨晚宇文菲过来时的情形。
宇文菲昨夜过来看她,说是听闻自己被黄老太君斥责了,特意来安慰和开解新嫂嫂。
原主最是无助和痛苦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子给她温暖和安慰,还给自己出主意,仿佛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宇文菲说了什么?
她说云太夫人很不容易,强撑了这么多天,她们晚辈实在不该再去打扰她的休息。
她说宇文珅对宇文韬最是兄弟情深,一定不会对季昕诺的困境袖手旁观。
她还说,黄老太君一定会给宇文珅面子,只要宇文珅松口能让自己为父母举丧,黄老太君一定不会拒绝。
她又说宇文珅最近很忙,很少有时间在府里,这会儿刚好在幻梅苑,一会儿还要出门和同僚议事。叫原主不如现在赶紧过去求他帮忙,不然下次再能碰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原主情急之下失了分寸,没等到被宇文菲支开去取东西的知秋回来,就让盛夏去拦住黄老太君派来看守院门的老嬷嬷,自己跟着宇文菲直接冲去了幻梅苑。
到了幻梅苑,却撞见宇文珅正在院子里喝酒取乐,竟然衣冠不整!
原主这才惊觉不妥,回头再找宇文菲,却根本没见人影。
哎!原主还是太单纯,没有经历过生活的阴暗,被宇文菲三两句话就哄得跑去找宇文珅求情,最后差点落入宇文珅的魔爪。
宇文珅意图非礼原主的事,云太夫人能设法瞒过下人,却一定瞒不过那边的几位主子。
二房那边不宣扬,是为了顾全宇文珅名声;云太夫人不捅破,自然是为了她的名节。
宇文珅看见原主过去找他的时候,很是大吃一惊,那种感觉不像作假。
如果昨夜宇文珅在国丧期间喝醉酒,还意图非礼弟媳的事被传出去,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
那么,宇文菲应该不是宇文珅派来的,更不可能是陈氏派来的。
陈氏绝对不会拿自己的丈夫做诱饵,来陷害季昕诺。
那宇文菲到底是为何要引诱原主去幻梅苑?还是谁指使的?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现在,季昕诺还想不明白。
但是这个仇,季昕诺替原主记下了,宇文菲也是间接害死原主的帮凶。
至于宇文家,世代忠良,子孙却始终不得昌盛。
太祖父宇文忠拼死帮开国皇帝打下了江山,一生戎马。所生四个儿子都是猛将,最终只剩下宇文韬的祖父宇文昶一脉。
后来太祖皇帝赐予宇文家宣南侯世袭爵位,并掌北疆兵权,以彰功绩。
宇文昶共有三个儿子,嫡长子就是宇文定。
宇文定的生母常氏,在生第二子时难产去世,体弱多病的弟弟养到七八岁也不幸夭折了。
后来继母黄氏又生了一个儿子宇文渊和一个女儿宇文妍。
只是宇文渊因黄氏的宠溺,年轻时沉迷于犬色声马,齐氏根本管不住他。
终是放荡形骸毁了身子,因此宇文渊在五年前就因病弱去世了。
而大房的宇文定和云氏育有嫡长女宇文萱,早已出嫁。
接下来是二房宇文渊和齐氏的嫡长子宇文珅,排行老大;大房的嫡长子宇文韬为二爷,后来继承了爵位;二房的嫡次子宇文全是三爷,从小是个药罐子;最后大房的庶子宇文宪是四爷。
另外,二房还有三位庶女,却无庶子。
宇文定承了爵位后,继母黄氏总是更偏心自己亲生的二房子孙。
若不是宇文定军功卓勋、位高权重,深受皇帝重用,宇文韬又年轻有为,只怕黄氏早就按捺不住处处要寻大房的麻烦了。
这些年,辛苦了云夫人,独自坚守着侯府,一边与黄氏和二房周旋谋斗,还把宣南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如今,随着宇文韬的失踪,大房势败。更因为宇文韬拥护太子,大房必是晋王的眼中钉。
黄氏吸取了宇文渊不堪大用的教训,对二房长孙宇文珅倒是教导十分严格。
宇文珅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加上宣南侯府的福荫,25岁就已官至从五品鸿胪寺员外郎,也是外人眼中难得的少年才俊。
宣南侯府这一辈,虽人丁不旺,但堂兄弟二人一文一武都堪称是世人眼里的青年楷模。
可惜,真相往往被人掩盖在了暗处。
如今宇文韬陨落,宇文珅投了晋王。若晋王上位后不追责宣南侯府,这宣南侯爵位必然是要易主的。
再想到陈氏下午过来时候的得意,想来黄老太君和整个二房,一定不会对大房心慈手软。
大房都是失去了权势靠山的孤儿寡母,留在侯府只怕会任人宰割。
看来自己还是把宅斗想得太简单了。
这后宅里的弯弯道道可不少呀,一不小心,也能要了命去。
也不知如今朝廷上是什么形势,她得尽快理出个头绪,不能困在侯府坐以待毙。
季昕诺正默默梳理着宇文家的关系,昨天出府的奶娘简妈妈掀帘冲了进来。
简妈妈四十左右年纪,身着素裙麻衣,一双疲惫又焦急的大眼嵌在满是担忧的脸上,眼眶里噙满泪水。
“夫人,老奴一进府,就听闻下人们说你昨夜落了水,吓得我腿都软了。您身体现在可有大碍?”
简妈妈急急坐到床边,拉起季昕诺的手,也是上上下下一个劲的打量。
“简妈妈,宛娘无事的。您不用担心。”
直到确认季昕诺除了人比较憔悴以外,并无大碍,简妈妈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可是一颗眼泪还是没能收住,堪堪掉落了下来。
她忙起身退开两步,躬身行了个礼,才欣慰地回道:“夫人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将军,夫人她靠功德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