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愤懑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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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嬷嬷的诉述完摩斯密码的由来,便期待地看向季昕诺,希望她能告诉自己,谁能看懂这张天书。
这……
季昕诺秀眉颦起,自己该怎么说才能圆过去呢?
云太夫人也满怀期待地看向季昕诺。
思索了片刻后,季昕诺只能点点头回道:“菀娘能看懂!”
“二夫人从何学来?”林嬷嬷惊异地问道。
季昕诺开始了忽悠模式:“那日我落水昏迷时,在梦里见一个道士。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但菀娘一直有些混混沌沌,记不太清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直到看见这张密码纸,突然就能看懂贯通了。”
既然有个神仙般的道士,给了宇文家旷世兵书,那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受仙人指引,也应该能解释地通吧。
“太夫人,这是仙人又来给我们指路了。难怪将军要把它和二夫人的手书珍藏在一起,原来二夫人就是那个有缘人。这张密码纸,一定能帮到宇文家……”
林嬷嬷本是高兴异常,说道此处,却突然脸色暗淡,说不下去了。
能帮到宇文家又如何?如今宇文韬都不在了,宇文珅就是个衣冠禽兽。
云太夫人面上泛起无尽的苦笑,片刻后却重新展颜轻语道:“菀娘是个有福气的,能得仙人指引,将来必得安乐。”
“韬儿虽然不在了,可骥勇军毕竟是我宇文家几代人经营的心血,保卫的也是我唐延国的百姓。如果这张纸上的东西能真正帮到骥勇军保家卫国,也不失为一件大功德。”
“菀娘,你就解释解释给我们听吧!”
云太夫人虽是内宅妇人,却心心念念着国家百姓,季昕诺不由得从心更敬佩她。
于是,季昕诺仔仔细细地把摩斯密码教给了她们二人。
虽然一份密码并不能平定天下,也不能帮她们报仇雪恨,但是有备无。在通讯如此落后的时代,或许也能派上大用场呢!
华灯初上,夜风袭凉。
栖霞院里,齐太夫人正在床边给宇文全读着游记。
小丫鬟来报,说大爷来探望三爷了。
宇文珅进了门,给齐太夫人请了安。
看见大哥,宇文全有些拘谨,两人客客气气寒暄了一会,宇文珅就跟着齐太夫人出了卧室,来到齐太夫人的厢房。
撤下了下人,宇文珅再对齐太夫人施了一礼,问道:“母亲今日叫儿子过来,有何吩咐?”
他的脸色冷冷的,语气也是冷冷的。
齐太夫人指了指身边的椅子道:“今日劳累了,坐下说吧!”
宇文珅收回手臂挺直了身子,拒绝道:“不必。今日登基大典,儿子有些疲惫,一会儿就走。母亲有何事,请吩咐便是。”
齐太夫人仰起头,看着站在她面前一脸不耐烦的大儿子,也没有再强求。
她一边拈动着手上的佛珠,一边问道:“大房要去家庙,母亲想听听你打算如何处置?”
宇文珅冷哼一声:“既然老太君和母亲都同意,让她们亲自送二弟灵柩返乡,儿子也不便拦着。等朝堂稳定了,再接回来也不迟。”
眼底戾气一闪而过,宇文珅露出满满期待的眼神,有一种难以遏制的兴奋。
权势地位他都想要,却远不能偿其大欲。
不但要有得到,还要有毁灭。否则压抑多年的暴躁不安,便会时时刻刻折磨他的心智,让他寝食难安。
齐太夫人微微皱起眉头,劝解道:“珅哥儿,你已经得到了宣南侯的爵位,母亲很是欣慰,往后也可以放心了。其余不相干的人,就不需再耗费心神,踏踏实实办好公务才是要紧。”
“哈哈哈!”宇文珅轻笑几声,唇角一边向上勾起,露出满满的嘲讽:“母亲如今是欣慰了,可儿子没有啊!”
“凭什么宇文韬生来就是宣南侯世子,享尽父荫尊荣,我就要拼命考取功名?他武功高强也便罢了,凭什么说他的文章也比我强?”
“凭什么出门时候,所有人只说我是宣南侯世子的兄长?凭什么宇文韬能娶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我却要娶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蠢妇?”
“母亲,儿子今日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苦心谋划得来的。哪像他,轻轻松松就拥有这一切荣耀。从小您就拿我跟他比,如今宇文韬倒是一死了之,可儿子依旧愤懑难平。”
“珅哥儿,轻点,别吵着你弟弟。”听到宇文珅说话声音越来越响,齐太夫人忙提醒他,怕吵到对门的宇文全。
宇文珅塌下了嘴角,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齐太夫人:“弟弟?母亲眼里从来只有弟弟,何曾关心过我?”
“胡说!”齐太夫人气急道:“若母亲不关心你,何必从小逼着你读书,教你一定要出人头地。全哥儿体弱,自然要多照顾些。你是要继承爵位的长子,更该严格要求……”
听着齐太夫人又开始谆谆教诲,宇文珅低头不语,衣袖下的拳头却越握越紧。
“母亲说完了吗?若已说完,儿子先行告退!”乘着齐太夫人停下喝了口水,宇文珅拱手便行告退。
“慢着!”齐太夫人叹了口气,软下语气嘱咐道:“母亲打算过阵子给菲姐儿寻门亲事。你做事要有些分寸,别到时候传出风言风语,影响了你的仕途。”
站在门边的宇文珅并未回头,他幽幽回了一句:“当年母亲责罚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下手要有分寸?儿子比菲姐儿承受的,可多得多了!母亲不必操心这些琐事。”
说罢,他便掀帘离去。
齐太夫人有些无力地靠坐在软塌上。宇文珅对她的怨念是越来越深。
想来,当年也是她的不对。
因为夫妻不和,因为望子成龙,因为欲壑难填,因为抑郁压抑无处可发……自己对宇文珅的教养过于严厉苛刻了。
罢了罢了,不过区区一个庶女,受些皮肉之苦能让珅哥儿心情愉悦,也算她的造化了。
过两年,给菲姐儿找个好婆家,也不算亏待了她。
但一想到季昕诺,齐太夫人眉头便皱得更紧了。 将军,夫人她靠功德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