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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蔓蔓直接将那张同学录的纸张丢到垃圾桶里，回到座位的时候，还看到陈子然欲言又止的冷漠表情。

　　当时，林蔓蔓便决定再也不暗恋陈子然了。

　　当然，学生时代的承诺都是屁话，高中开学，见到陈子然，不由自主地又喜欢上了。

　　当时的事，林蔓蔓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陈子然却对她说：“你丢的同学录是我给你的那张。”

　　“那我给你的那张呢？”林蔓蔓急切地问，她特别想知道陈子然是如何处理的。

　　“我写完了，准备给你的时候，看到你丢了我的同学录，所以就没给你了。”他说：“我以为你讨厌我。”

　　“怎么会呢！”林蔓蔓欲辨无言：“你不是说，我的眼神都能吃掉你了，你怎么会觉得我讨厌你。”

　　“那只是我觉得，万一有误呢！”

　　陈子然捏了捏林蔓蔓的手，诚恳真挚地说：“我现在才知道，当时的感觉没有错，你眼神里的火焰真的炙热，仿佛要把我燃烬，我很喜欢你看我的眼神，那让我感觉自己正在被人爱着。”

　　“那高中的时候，你怎么？”

　　“高中的你，眼神没有那么炙热，兴许你在克制，但在我看来，你对我的感情淡了。”陈子然叹息：“很后悔，但也很庆幸现在的我得到了你。”

　　林蔓蔓听到陈子然这席话，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放下答题板，离开录制现场。

　　导演主持人都被林蔓蔓搅懵了。

　　“怎么回事？”主持人问陈子然。

　　“你们先录着！”陈子然追随林蔓蔓而去。

　　录制场地在市区的中心花园，林蔓蔓找了张长椅坐下，曲着腿，把脸埋进膝盖，流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抽泣不成声。

　　时至今日，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

　　错过了和陈子然的机会，还在埋怨陈子然，从而使得两人错过了十多年。

　　她很后悔，格外地后悔。

　　若是时间能够重来，她绝对会在第一次见面时，表白陈子然，绝对会。

　　尾随而来的陈子然，坐在林蔓蔓身边，抱住她，柔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对不起！我埋怨了你这么多年。”林蔓蔓哭诉着。

　　“没关系。”陈子然全然不介意。

　　对他来说，只要最后能和林蔓蔓在一起，过程多曲折都无所谓。

　　林蔓蔓哭了好一会儿，赫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眼眶里还续着摇摇欲坠的眼泪，哽咽地问：“毕业后，你为什么要和我交往？两天不到，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陈子然至今都没搞明白当时他的操作是为了什么。

　　“还有，你问我认不认识蒋学文！”林蔓蔓念到这三个字，脑子炸开了花，刺啦刺啦地在脑中炸开。

　　燃烬了某些记忆，又好像重新唤醒了某些记忆，稍纵即逝，捕抓不到苗头。

　　“蒋学文？”陈子然也念着这三个字，眼前忽闪过一个人影。

　　消瘦的，过分病态，喜欢折磨人的片段在眼前闪过，陈子然逮住其中一个片段，较真地琢磨。

　　脑子里被封印的残存的记忆逐渐复苏，在大脑中碰撞个不停，宣泄着情愫。

　　酒后的蒋学文。

　　躺在别人怀里的蒋学文。

　　放狠话的蒋学文以及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蒋学文。

　　一桢桢片段缓慢地在眼前划过。

　　他记起来了，他是都城的陈子然，而不是帝都的陈子然。

　　面前的林蔓蔓却是相同的林蔓蔓。

　　陈子然把住林蔓蔓的肩膀，质问她，逼问她说：“你想起来了吗？是我！”

　　林蔓蔓神色涣散，凝望着眼前的陈子然，记忆时有时无，她摸着陈子然的脸，问他：“你究竟是谁啊？”

　　两种记忆在脑海里流窜，为了维护其他人，和她地下情的陈子然，为了维护其他人，抛弃她和别人结婚的陈子然。

　　霎时飘过脑海的，还有学生时代的陈子然，他默默注视着她，就像她默默注视他一样，两人隔着那层窗户纸，谁也不捅破，就这样互相耗着，耗了十多年。

　　直至大学毕业，谁也不曾开口表达自己的感情。

　　两种记忆在厮杀，在毁灭对方，侵占她的大脑。

　　林蔓蔓的头越来越疼，忍耐力逐渐薄弱，最终被摧毁，只剩下疼痛占据大脑，侵蚀着她的理智。

　　林蔓蔓昏倒在陈子然怀中。

　　陈子然抱起林蔓蔓，通知冷秘书在录制场地外候着。

　　冷秘书老远看到陈子然，感受到他的气息，便知道都城的陈子然醒来了。

　　“送她去医院。”陈子然把林蔓蔓放到后座上，迫切地说：“快点。”

　　“闭上眼睛。”冷秘书悠悠道。

　　陈子然眼底的诧异稍纵即逝，随即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眼睛，已然来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冷秘书跟在陈子然身后，看着林蔓蔓躺在病房里打吊水，拽出陈子然，拖到医院楼梯间。

　　“你回来了！”冷秘书笃定的语气，使得陈子然无法反驳。

　　“你怎么知道的？”

　　“气息不同，表情神色也不相同，都城的陈子然感情更加炙热，更为决绝，帝都的陈子然，只有克制的情感，会隐藏情愫。”冷秘书叙述着：“这次是为了什么？”

　　“蒋学文，她提到了蒋学文。”陈子然说：“我们都知道蒋学文，这是在林蔓蔓探索情感前发生的事，那时候我就提到了蒋学文，你没法剥夺她当时的记忆，她一提起来，我便想起来了。”

　　冷秘书颇感棘手：“的确，这是你们分手的原因，当时你想证实她是否为都城的林蔓蔓，便提到了蒋学文，然而，当时的她并未和我进行情感探索任务，我无法消除她原本记忆，这很难办。”

　　“林蔓蔓会提，我便会想起来，你没办法一直克制我的记忆，冷秘书，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们？”陈子然语气祈求，眼神哀求。

　　“因为你是都城的陈子然，迟早是要离开的，只有帝都的陈子然才能和帝都的林蔓蔓在一起，你的存在，对林蔓蔓对我而言，是负担，你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你终究是要回去的。”冷秘书直白地说。 快穿之宿主又惹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