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黑云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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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连青拂接到新雪隆的电话时,有那么片刻的诧异,这两年来,他几乎淡出三和财团,也就鲜少跟后辈们来往,一来因为身体每况日下,着实不能再操劳,二来长孙打理财团内部事务还算让他满意,他乐得轻松,外人自然也就明白,不会来打扰他休养。
今日猛得接到新雪隆电话,自然先要诧异一番,随即,心里便猜测准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新雪景这个人无利不起早,相应的,遇事,瞥见苗头不对,撒丫子带头跑路的也是他。
就是不知道他这个电话打来是为了哪一样?
“伯父,今天您一定得来,这关乎咱们三大财团的生死存亡。”
兰连青拂嘴角略过一丝嘲讽,不冷不淡地开了口,“什么事?说得这样严重?”
“有关这次选举的事,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三点钟,侄子在楼外楼等您,届时首相大人也会过来。”
兰连青拂挂了电话,若有所思地盯着话筒,南山沐找自己什么事?还这么隆重?兰连青拂虽然已经退隐,但并不代表他真的就什么事都不关心,他每天还是会花一两个钟头了解了解时事,关心一下政治,毕竟自家跟政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自然就知道南山沐与望月照城的斗法。
“你去隔壁看看大少爷在不在,”兰连青拂吩咐一个佣人,“在的话,让他跟我一起去楼外楼一趟!”
佣人答应了一身,飞奔而出。
“爷爷,这个新雪隆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咱们也一起支持南山沐?”兰连墨玉亲自开着车,送兰连青拂去楼外楼,“他是疯了不成?”
三大财团当初就约定好了,每家支持一名政客,轮流做首相,怎么到他家就那么多事?
兰连青拂捏着眉心,“近日,望月照城的风头正盛,又很得党内大佬的看重,说不定就能击败南山沐,成功就任首相一职,新雪隆应该是着急了,要是南山沐没连任成功,那他在南山沐身上花的钱可就打水漂了,他那些投资项目也肯定跟着黄了,那直接造成的经济损失可不少。”
“这就叫自食恶果,没事搞什么修宪连任,现在好了,骑虎难下,要来找咱们帮忙了。”兰连墨玉解气地说,“爷爷,您只管听着,这人不是个安分的主,说不得又在哪憋着坏水,害咱们呢!”
三和财团和三友财团在军工方面的业务又有一定的重合,新雪隆仗着跟内阁的关系已经截胡了三和财团好几个订单,这让兰连墨玉一直耿耿于怀,要不是兰连青拂有言在先,不必与他正面起冲突,兰连墨玉早就想给他点颜色看看了,这次看到他栽了个大跟头,心里甭提多舒心了。
兰连青拂毕竟走过的路比他吃的盐还多,想了想,“也许,真有什么事,不然,南山沐也不会一起过来,我且听听他们要说的事是什么吧!”
说罢,他笑了起来,“你放心,你爷爷我还没老糊涂到这份上,再说了,这不还有你在吗?”
祖孙俩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楼外楼了,两人下车时,意外看见闻人椿和闻人齐家,四人相对而立,心里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难道真发生了什么事不成?不然,新雪隆怎么叫来他们。
这时,新雪隆带着新雪景出了大门,正好望着他们四个人,连忙上前打招呼,看见多出来的两人也没有意外,面色凝重地对兰连青拂与闻人椿说,“如此唐突地让二位过来,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二位海涵!里面请!”
兰连青拂拄着拐杖,慢腾腾地往里走,“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叫我们过来?”
“青叔,您别急,首相大人已经过来了,事情也是他一个下属发现的,就让他亲自跟您说明。”
新雪隆引着兰连青拂与闻人椿走在前面,三个年轻人则落后几步。
兰连墨玉望了新雪隆的背影一眼,意有所指地对新雪景说,“伯父是又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吗?捂得这样严,还非得首相大人来揭晓答案。”
兰连墨玉这话很明显在暗讽新雪隆竟然对一个政客言听计从,实在是有损三友财团的颜面。
新雪景不紧不慢地撅了回去,“父亲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让兰连爷爷明白这件事不是我家凭空捏造出来的,免得让人误会,是我们做了什么手脚!”
闻人齐家看看新雪景,又看看兰连墨玉,一时半会泛起选择困难症,不知道该帮哪位比较好,于是,干脆和起稀泥来,“哎呀,说这些做什么,晚上,我攒了个局,咱们也好久没乐呵乐呵了,一起?”
三大财团之间虽然小竞争不断,但也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能一致对外,也能给彼此下绊子,这三家之所以能垄断玥国的经济命脉,就是靠着矛盾又和谐的复杂关系击败各个同行,成为玥国的顶级豪门。
兰连墨玉借坡下驴,“行,你安排吧!”
新雪景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见他没再揪着不放,也附和了一句,“齐家安排这种活动最善长了,都听你安排!”
闻人齐家嘘了口气,笑道:“两位哥哥赏光就好,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说着,众人进了一座小楼,厅内茶香四溢,混着暖气迎面扑来,立刻吹散了众人身上带进来的寒意,让人不禁惬意地喟叹一声。
南山沐从桌子后来走了过来,亲切地与众人打招呼、握手,“青叔,还让您老人家亲自过来,真是抱歉得很,实在是事关重大,才让人请了您过来。”
兰连青拂自是一副受宠如惊的模样,“大人言重了,莫说事关重大,就是平常的一件小事,您示意一声,咱们可不就要来望一望了。”
南山沐目光一闪,掩饰性地一笑,“你这话就折煞小辈了,今天这事,小侄我也是拿不定主意,想请教您帮忙分析分析!快坐,咱们都坐下说。”
兰连青拂顺势坐在他下首,“不知大人要说的是什么事呢?您也知道,我现在基本不管事了,财团内部已经交给墨玉一手打理,这孩子的经营理念虽然不同于我,有一些过于前卫,但做得还算让我满意,我这才老怀安慰,家族事业算是后继有人了。”
兰连青拂这话也有表明态度的意思,你别找我,找我没用,现在老头子我不管事了,都交给孙子了,但年轻人的想法,你不一定能接受。
南山沐暗骂一声,老狐狸,等一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沉得住气,他笑了笑,“您毕竟吃过的盐比我们走过的路都要多,问问您的看法,自然比我一个人瞎琢磨强!”
说罢,他叹了一口气,“不瞒您说,这次我确实在望月伯夷父子俩手上吃了个闷亏,政治博弈嘛!你来我往实属正常,只是咱们的人在其中发现了一件事,我思来想后觉得还是要跟三位通声气,免得以后三位像我一样吃了闷亏,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跟政客打交道就是这点烦人,明明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事,非得绕着地球走一圈,还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虚伪嘴脸,比吞了一只苍蝇还令人恶心。
兰连青拂一生都在和这些人打交道,已经修炼成精,任你舌灿生花,我仍归然不动,等着你主动提出,奈何对方有神助攻。
新雪隆幽幽一叹,“首相大人哪里会料到那些人竟如此有城府,连咱们都算计!”
兰连青拂将视线移到新雪隆身上,“世侄何出此言呢?”
新雪隆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了看南山沐,见他微不可察一点了一下头,这才转头看向旁边一个男人,“景秘书,你把你查到的都说给大家听听,务必一个字不漏地讲出来。”
众人顺着他的话齐刷刷地看向站在墙边一角的男人,只见这人身材中等,其貌不扬,却有一双锋锐的眼睛,让人不容忽视。
景玉楼上前走了两步,坦然接受众人好奇的打量,语速不徐不慢地把自己查的事情讲了出来,随着,他越讲越多,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及至最后隐隐有些怒气。
尤其是兰连青拂,三大财团能如今的地位有他三分之一的功劳,他亲身经历过三大财团一起抱团取暖的蜜月期,同床异梦的七年之痒,再到彼此之间相互妥协与包容,所以,他更加不允许有人摧毁他一手创立起来的商业帝国。
兰连青拂目光狠戾,紧紧锁住景玉楼,厉声质问,“这些你都有证据吗?”
景玉楼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那个皮办公司每年的捐款,每一笔都能在银行中查到,老先生可以让人去查一下,看我说的对不对,望月照城不接受您与之结亲的提议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其实,莒南与望月伯夷很早就有所预谋了,他们这是想彻底摆脱三大财团的控制,将来还会收拾三大财团,打破玥国经济长期被三大财团垄断的局面,到时候三大财团就会像三十多年前的丰绅氏一样被分食掉,这样的事难道不足以让各位齐心合力去对付他们吗?”
男人粗厉的嗓音传进了在坐的每一个人的耳中,像一道魔咒一样,在每个人心中盘旋不去,任谁在知道有人处心积虑地偷偷挖坑想要埋葬自家家族的事业时,也会掀起惊天动地的仇恨。
兰连青拂一咬牙,彻底下定决心,他抬头看向南山沐,“首相大人有用得着三和财团的地方,还请说,三和财团竭尽全力以赴为您分忧解难。”
闻人椿立即附和,“芙蓉财团也以大人您马首是瞻,只要您说一声,芙蓉财团必定为您效犬马之力”
南山沐立刻表态,“我今日能得三大财团的全力支持,击败望月照城可就指日可待了。届时,内阁会制定出更加有利于三大财团企业的经济政策,各位放心,像莒南、望月伯夷这类包藏祸心之人,我必定狠狠严惩,好好给党内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上一堂课。”
兰连青拂点点头,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意,“那我们就提前恭喜首相大人连任成功咯!”
南山沐笑道:“那以后还得仰仗三大财团的支持了!”
众人俱是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接下来,就是商议怎么对付望月照城那一派了。
南山沐略沉思了片刻,“各位可以通过媒体将那两只基金的事曝光与众,如果海外有关系能弄到那两只基金洗钱的证据,那最好不过,我再签署行政令让内阁介入调查,在野党那边各位也可以出面游说,让他们对望月照城发起质询,让他无暇顾及反击,各位意下如何?”
兰连青拂赞同,“如此甚好,就照大人说的办。”
第二天,各大主流媒体突然大肆报道了两只基金,并把它们与外相大人联系到一起,似是而非地写一些臆测的看法,还找了两个所谓的专家分析,望月照城这些年政途如此坦荡的原因,信誓旦旦地说他之所以能直接进入权力中心,不仅仅得益于望月伯夷为他铺的路,还有他自己多年来在国外的经营,得到了国外众多黑道势力的支持,不然,为什么在没有三大财团的支持下,他却能与首相大人分庭抗礼,还隐隐站了上风呢!
随后,在野党就此事向外相望月照城提出议会质询,这件事被各大媒体以头版头条报道出来,更加引起了民众们的注意,也有一些明眼人看出来这是有人故意在操纵舆论,但毕竟是少数人,大多数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更甚者,还起哄架秧子,跑到外务省官网底下指桑骂槐。
望月照城现在已然焦头难额,连连打了十几个电话给还在新友市的望月伯夷祖孙俩,催促他们赶紧回京都。
望月伯夷与望月静熹提前结束了在新友市的视察,回到京都时,事情已经闹得沸反盈天了。 皇长孙今天脱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