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恩恩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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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静熹乖乖走到对面的空位置上坐下,这样,等长陵洄坐到丰绅明珠身边时,望月静熹也就跟他坐对面了。
望月静熹只好低头研究手指了,别人是不招婆婆待见,她是不招公公待见,总之,好事不能都被她一个人占了,总会有不如意的地方,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既来之,则安之!
长陵洄瞥了一眼望月静熹,心想,任你再怎么样狡猾,长辈在训话时,总不能插嘴了吧!
望月静熹的反应给了长陵洄极大的信心,于是,他接着训戒,“孩子是身为皇家媳妇的头等责任,绝不是上嘴唇一搭下嘴唇随意敷衍了事的!看来,外相并没有教育好你!”
望月静熹倏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长陵洄,黑曜石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他这是连带着外相大人都不待见?
“家父倒是从来没有教育过臣这方面的事,”望月静熹淡淡地说,“可能连他也没想到臣以后会嫁给殿下吧!”
还顶上嘴了!
长陵洄冷冷一笑,“怎么,你们家这是瞧不上皇室吗?”
望月静熹心底的疑虑更盛了,这位陛下是根本不想她嫁入皇室吧?听听这些话说得多么不留情面,这哪里是一个做公公该说的话,哪里是要跟她商量结婚的事宜,分明是想搅黄这桩婚事啊!
“陛下误会了,父亲一直说是我们家高攀不上皇室,”顿了顿,望月静熹深吸一口气,忍着心头涌上来的一丝委屈,“是臣愚钝,不会说话,请您见谅!”
长陵渊攥紧了拳头,就要起身,被丰绅明珠眼疾手快按住了!
丰绅明珠安抚性地捏了捏儿子的手背,转而对望月静熹一笑,“你这孩子还认真上了,陛下只是在说笑,你别当真了,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长陵洄打断了!
“朕这个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长陵洄瞥了一眼丰绅明珠,“皇后,你莫要插嘴,既然外相没有教育好,朕就勉为其难代为教育了!”
长陵瑜这时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长姐建议找望月静熹过来聊聊天,陛下会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是要把望月静熹叫来训斥一顿。这下好了,弟媳说不定要把这账算在她身上了,她立刻如坐针毡,心里七上八下起来,她斜眼瞧了一眼大长姐,这事她不会早就跟陛下商量好的吧?要真是这样,那可害死自己了!
丰绅明珠脸上一僵,暗恨他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以前她还用抱有一丝希望,觉得他会看在阿渊是他孩子的份上,不要在追究从前的事了,好好跟外相大人结为儿女亲家,看来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
“陛下,我这个做长辈的,跟静熹说几句话,不是应该的吗?您说也说了,孩子她也道歉了,再要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要是您这些话不小心被传出去了,那些民众们该怎么看待皇室?以后还有谁敢把女儿嫁进来?您不要忘了,国内还有一些一心想要废除皇室的人,他们要知道了,一定会变着法子攻击皇室。”
长陵洄转头,皱眉看向丰绅明珠,自从,长子婚事定下来,他就隐约觉得妻子对自己的态度变了许多,没有了从前的小心翼翼了,遇到有关长子的婚事更是会与自己争锋相对。哼,是觉得他不能再拿捏长子的婚事了吗?
“皇后的意思是两位姐姐会说这种闲话不成?”说着,他还有意无意地看了望月静熹一眼,这种意图昭然若揭,就差指着望月静熹的鼻子,说这里只有她会跟外人说这些话。
长陵瑕立刻说,“怎么会呢!陛下,您这话说的,可真是冤枉死我们了,虽然,我和二妹已经出嫁,可也和您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怎么也不会做出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情来。”
这话有火上浇油的嫌疑,长陵瑜暗恨,自己不该跟着她来趟这趟浑水。
“大姐,你说这些做什么,什么打断骨子的,听着怪吓人的,别把孩子们吓着了,”长陵瑜对长陵沼笑了笑,“陛下,理解你抱孙子心切,可阿渊和静熹这不还没结婚嘛,咱们总得把两人的婚事办了,才好说这些事吧!哎,也是我们不好,说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静熹,你可别介意呀!”
说着,她拍了拍望月静熹的手,以示安慰。
这时,嵯峨昊走了过来,“陛下,你还下吗?等你半天了。”
长陵洄一口气被这二姐夫堵在了心口,“不是说好让大姐夫先陪你下吗?”
图英立刻摆摆手,“陛下,行行好吧!不到十分钟,我已经败了两次了。”
“哎呦,你也真是的,怎么也不让让姐夫呢?”长陵瑜立刻庆幸,幸好把自家棋痴这位带来了。
嵯峨昊皱皱眉,“让了!姐夫不是下围棋的料!”
图英尴尬地笑了笑,“我哪是你的对手,也只有陛下能跟你一较高下。”
长陵瑜立马对长陵洄说,“是啊!陛下,我家这位你也是知道的,好不容易逮到您有空了,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您就过去再陪他下两盘吧!”
长陵洄也知道这个二姐夫在围棋上是个难缠的主,不满足他,非得缠上自己不可,再说了,今天这事也达到自己要的效果了。于是,借坡下驴,“行吧!再跟你下两盘,不能再多了。”
说着,他起身站了起来,“回去告诉外相一声,等你们公开结婚的消息,还请他到皇居来一叙。”
望月静熹立刻跟着站了起来,微微一垂眼,“是,陛下的话,我一定转告家父。”
长陵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就好!”说着,转身就走!
长陵瑕暗暗嘘了口气,总算是完了,她拉着望月静熹的手,“静熹,快坐下来,都快成一家人了,可别这么拘谨!”
望月静熹顺势坐在了她身边,勉强一笑,“礼数可不能废啊!”
丰绅明珠见了,立刻心疼坏了,“我不大在意这些,以后在我那,你想坐就坐,想站就站,没人敢说闲话!”
望月静熹没想到未来婆婆竟这么护着自己,有点窝心,于是,一点头,笑得真诚了许多,“好!”
长陵瑕笑道:“静熹,你这可真是遇到了个好婆婆,就是我们嫁到婆家,婆婆也还会挑三拣四的,真是羡慕死我了!”
望月静熹抿嘴一笑,她当然知道未来婆婆对她的话,只是她这话,望月静熹还真不好接,只好假装害羞,低着头,不作声。
丰绅明珠立刻接了过去,“大姐,你就别打趣她了,咱们边喝茶边聊天吧!”
接下来,气氛倒是融洽了不少,长陵瑕收敛了不少,没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再加上还有一个长陵瑜帮着打圆场,要是没有长陵洄当中横插一杆子,这次的见面也就没什么,只是有了那位陛下的参与,性质就变了,至少让望月静熹知道那位陛下对她家抱以很大的成见,个中缘由还是得好好查清楚,别不是有什么误会。
丰绅明珠让长陵渊送望月静熹回去时,暗地里嘱咐儿子一定要好好跟静熹解释解释,千万别让她心里有芥蒂。
“在想什么呢?”长陵渊从后面搂住望月静熹,目光越过栏杆,望向湛蓝的海面。
望月静熹托着下巴,看海面上的海鸟盘旋在海面上,忽然说,“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长陵渊一愣,随即,笑了,“我能瞒你什么?”
游艇在海面上匀速行驶,海风带着海上特有的潮气徐徐拂过面颊,望月静熹舒服地眯了眯眼,“陛下是不是从始至终都在反对我和你的婚事呢?”
“他反对有什么用?”
望月静熹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还真是啊!”
成和帝在世时,一直极力撮合她和太子殿下,望月静熹以为皇室上下都同意,没想到并不是这样。
长陵渊没有作声,只是搂住望月静熹的手紧了紧,眼底是一片冰冷,那个男人从来也没真正为他着想过,他只记着自己的不甘跟屈辱。
望月静沉吟片刻,“是因为我父亲吗?”
长陵渊一顿,“你怎么会这么想?”
其实,长陵渊想问的是:你是怎么知道的,但出于某种目的,到嘴的话转了弯,没有问出来。
“要真是因为不待见你,而看我不顺眼的话,怎么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出言教训我,还扯到我父亲,不是因为你的原因,那就是因为我家的原因,对不对?”
望月静熹知道祖父曾经深受成和帝的器重,可从她父亲一跃成为莒南的私务秘书开始,她就明白父亲亦或者是祖父一定做了什么事与皇室彻底决裂了,不然,莒南是不可能把一个亲皇党放在身边。
她怀疑跟十七年前的绑架案有关,但苦于一直找不到证据,外务省里的机密文件里记载的也只是寥寥数语,还全都无关紧要,这事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
从前,成和帝一直在撮合长陵渊和望月静熹,这让望月静熹有一种皇室要与她家冰释前嫌的错觉,虽然,很大程度上是有利用她祖父在议会里的影响力。
可是,既然成和帝自己都放下成见想与她家结亲,那为什么那位陛下还会揪着从前的事不放呢?是不是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当年祖父他们做的事情得罪了那位陛下呢?不然,怎么会不由分说地当众给她难堪呢!
长陵渊暗叹一声,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她,只得无奈地一点头,随后,语焉不详说了一句,“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望月静熹可不是好糊弄的,她一转身,仰起头,看着长陵渊的眼睛,“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
长陵渊低一头,看着她如雨后晴空般澄澈的眼睛,那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影像,他犹豫了,不知该怎么说这件事,毕竟,这里面涉及到她祖父跟父亲。
望月静熹等了一会,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自问自答起来,“你不说,我也猜到一点了,是跟咱们被绑架的那件事有关的吧?”
长陵渊伸手理了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笑了笑,“那些陈年旧事有什么好提的?”
“殿下,你不告诉我实情,我又怎么知道今后该以什么样的态度与陛下相处呢?”望月静熹叹了口气,“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讨厌我,或者,我换一种说法,他为什么不赞同这桩婚事?”
长陵渊沉默了片刻,“也不是不能说,你知道保春来这个人吧?
望月静熹点点头,“曾经当任过外相,还差一点就当上了首相,因为收受贿赂,被撸了下来。”
“那是众所周知的,我跟你说些别人不知道的,十七年前,他支持的是保春来,可议会里的人怎么也不会让这种亲皇派当上首相的。于是,找到了岳父大人,承诺今后必定保岳父大人问鼎首相,让他带着证据去美国参议院匿名举报佩里威孚公司贿赂外国政要以谋私利,保春来受贿是事实,自然当不了首相,他想要意图控制议会的愿望落了个空,自己也被查到了有受贿嫌疑,因为这件事,他一直记恨着岳父大人。自然不想跟岳父大人做儿女亲家!”
他说得风淡云轻,可字里行间的“腥风血雨”都已经祸及到下一代人了,望月静熹不幸就是下一代中的其中一员。
望月静熹也终于知道她父亲私务秘书的职位是怎么来的,那位陛下也确实应该恨她父亲。
“没有岳父大人,也会有其他人,你不必觉得对不起他,这其中存在很复杂的政治博弈在里面,再说了,也是他自己识人不清,那个保春来自身本就是个极大的隐患,明知保春来是什么人,还不惜一切地去支持,那就不怪别人会抓住不放。”
望月静熹听他一口一个岳父大人叫得好不亲密,自己父亲倒是用“他”来代替,亲疏关系立现,可见那位陛下的亲子关系着实不怎么融洽。 皇长孙今天脱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