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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灯光昏黄, 林恩筱看见妈妈的脸都别扭的扭曲了。她挡在傅荀身前,后者想要上来说点什么,她死死的握着他的手指, 他明了,便也如同她一般,老老实实的,原地听后发落。
“妈, ”唇上还残留着亲吻后的炙热, 脸颊上泛着红晕,这些能感知到的亲热痕迹让她站在妈妈面前无比的羞囧。
妈妈不看她了,扭开眼睛去,看着不明角落, 启了唇, “像什么样子!不像话!跟我进来。”人走了, 还伴随着哎呦喂呀的嘟囔。
好歹林恩筱心上松了, 才有空咽了咽空空的喉咙, 很甜, 嘴巴里那颗糖早化的无影无踪了。她牙齿咬着点唇,后悔不该受身后这个人的蛊惑。她转身,脸却突然被捧住了,他手指揉上了她皱在一起的眉心, 压的她脖子一仰。
“傻丫头,咱们是夫妻,你妈妈会体谅的。”他说。
林恩筱眼睛看着人,男人清俊的唇勾着点微笑的弧度。
“林恩筱!你给我快点!”
远远的一个声音传来, 惊的林恩筱神经一跳, 不得不麻利的离开, 离开男人温暖的手指。她在走过被花树遮住的转角前,回了一下头,昏黄的灯光下,灌木丛旁,他高高的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
他真的变的好爱看着她笑,林恩筱弯了弯唇,回头,走过转角,踏上门廊。
小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电视机开着,声音很小声,大概是随便放了个电视台,广告一条条的闪过,就妈妈自己坐在沙发里,明显是在等她,愿意和她说话,这算是给她台阶下了。
矮几上放着一盘水果,挂着晶莹的水滴,银色的水果叉干净的放在果盘边。林恩筱靠着妈妈坐下,手指拿了叉,戳了块苹果,“妈妈吃苹果。”平常只叫个妈字早习惯了,妈妈两个字叠在一起,听起来又软又甜。
妈妈总算将刻意瞧电视的视线转向她,林恩筱甜甜的弯唇笑。
“知道为什么以前人家那么对你吗?”
林恩筱的笑意僵在嘴边,等着妈妈示下。
“看不出来妈妈什么意思吗?来的轻松去的便宜不懂吗?还没吃够倒贴的亏?”
林恩筱将手上的苹果放回了盘子里。
“别告诉我什么他现在不一样不了,他后悔了,他现在学会在乎人了,他现在学会怎么平衡工作和生活了。你考验过他吗,行,你闭嘴,跟你爸一个样,耳根子软,一点小恩小惠就,行了你闭嘴!林恩筱!”沈瑾连名带姓的叫了林恩筱,林恩筱被叫的眼皮一跳,“说到这儿,上次出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瑾早就在等着要问清楚这件事了。林恩筱后悔把这件事对爸爸这个不能保守秘密的人说。结果母女俩小吵了一通,又抱着大哭了好一通,最后答不答应复婚的事暂且不说,沈瑾首先要求她将这份整天的天南地北跑的工作给辞了,母女俩又为此事不欢而散。
林恩筱回了房间,烦躁的进浴室冲了澡出来,心情才缓解了一点。
发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
林恩筱窝在了沙发里,手机的光线让她的面孔越发的明亮了,嘴角扬起甜蜜的笑意。
她没有回电话,而是打开了微信,找到那个L,傅荀冒充刘女士时用的微信,问了他一个类似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承认如果不是他,她有可能被困在冰天雪地里回不来这件事,她就可能会因为遇险与工作有关而丢掉工作机会,但是妈妈会因为这件事而同意复婚。
那她现在是承认呢还是不承认呢?
晴天:“求教。[苦涩]jpg”
L:“我和你妈妈一个想法。”
晴天:“[裂开]jpg”
L:“但是,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来想办法。总有两全齐美的方案。”
林恩筱握着手机笑,抬起手机打字,想问问他不装刘女士了么,微信界面突然跳转到了请求视频通话的界面。
接通,那张轮廓立体,眉眼英气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不过他身后的房间不是她以为的凯德中心,而是距万通山这边距离更远的御华俯。
“你怎么回家了?”
对面的人因为林恩筱的家字,眸色深了深。“去公司处理点急事,就回来了。”
“噢。你是不是很忙啊,其实你……”林恩筱发现那边的人身处卧室。
“筱筱,”他突然打断了林恩筱,“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我们的家,”
他谈谈的一笑,屏幕里的画面就变了,他拍了房子给她看,画面在房间里缓慢的转了一圈。扫过房间里的大床,她看到被褥都是原来的。看到落地窗前的沙发,沙发前的白色地毯,那是她的。那头的衣帽间,那一边还是她的衣服。它们都在,就像时间不曾流转。
林恩筱的心沉沉的,他的脸再次出现。“听到他们说话了没?筱筱,快点回来,我们都在等着你。”
明明他在逗她,却逗的她心底涌上一股酸涩,林恩筱眨了下眼睛,抑制住眼底涌上来的湿意,握手机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手机短暂的被放下,她将搭在沙发上的双腿收到了怀里,下巴枕在了膝盖上,重新对着手机弯了弯唇,“这件事现在我说了可不算。”
林恩筱单手握着手机,下巴搁在膝盖上,明澈的双眼看着手机里的人。“而且除了你谁会叫我筱筱,明显就是你自己的口气。”
“好想你回来。”
“嗯。”
“尤其是晚上。”
林恩筱牙齿咬着唇边,“那我才不要回来。”
*
第二天,依约,一大早,傅荀就出现在了林家,一身休闲装扮,倒还是穿的黑深深的,手上抱了大大的两束玫瑰花,什么颜色都有。
沈瑾双手交握在身前,姿态是温柔贤淑的,面孔的神情却是有三分的挑剔,七分的刻薄。她将傅荀手上的花打量了几番,“哪儿来的便宜花儿,连个讲究的包装也没有。”
傅荀深谙沈瑾的故意刁难,所以从拿来的花到穿着打扮都对沈瑾认真详细的解释了一番,花是他自己种的,为了林恩筱而种,冬天要它开花,还专门做了保温棚。他已经穿上了适合司机工作的衣服,所以今天诚心诚意来为她当司机。
对这种天衣无缝的准备,沈瑾无话可说,只得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叫了个人接了傅荀手上所有的花,不管是送给她这个长辈的也好,送给林恩筱的也好,通通收了,让他以送花为由见林恩筱一面的愿望落了空,二人就此出了门。
一辆普通略旧的小车驶出林家大门,傅荀坐在驾驶室,沈瑾坐在副驾室。
这真是林家阿姨每天采买用的车,后排也经常堆放物品,沈瑾是实在坐不下去。。
傅荀倒挺高兴,偶尔和坐在一旁的沈瑾说说话,沈瑾出师不利,老大不高兴。车很快到了沈瑾指定的菜市场,沈瑾本意是想为难傅荀,让他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子受受罪,结果发现自己好像更受罪。
她自己一年到头也难得来一次这种菜市场。
为了给傅荀设难,她挑的是城南最大的一个菜市场,从蔬菜水果到水产品,应有尽有,一大早人特别多,人声喧天,挤的人头昏。
车就停在嘈杂的路边,脚一下地就是带着黑泥水的地面,耳朵里车声人声,沈瑾挂着个小包,茫然的皱着眉,一个山轮车从面前过,压的地上的污水四溅,沈瑾往后一躲,却崴了一下。
“妈,您小心。”傅荀一把揽住沈瑾,她才不至于崴了脚,“好,好,谢谢。”
“妈,我们先买什么?”
“买什么,哎,走吧,先进去看看,”
傅荀穿的利落整洁,黑色衣料衬着他冷白的皮肤,不掩清隽英气,也不妨碍来这种人挤人的地方。沈瑾倒是自己没能考虑到位,穿的和平常一样贵气,和这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又挤,又冷,沈瑾很快就被冰冷的风刮红了脸,她双手瑟缩在袖子里,着拎一个小包,转脸看身旁的年轻人,他倒还满脸的笑,长的挺拔端正的鼻尖也冻的通红。
“冷不冷啊?”
“啊?”
“让让,让让……”
“20一斤,买十斤送一斤……”
“滴,滴,滴!”
沈瑾的声音被嘈杂淹没,她伸手拽上了傅荀的袖子拉着挤出了那段狭窄的入口,“我问你冷不冷?”
“还好,您冷吗?要不您给我写个清单,我去买,您回车上等我。”
“不冷就走吧。”
沈瑾硬着心硬着头皮,也不管鞋子衣服了,带着人把菜市场各个区域都挤了一遍,鲜肉、水产品、新鲜蔬菜、水果,什么都来点儿。
东西傅荀一个人已经拎不下,纵使力气大,也实在太多了,傅荀和沈瑾分别,先拿了一部分放回车上去。
沈瑾在原地等着人。
看着傅荀高高的背影,一双手拎着这些大概平常都入不了他眼的东西挤在人堆里,一点脾气也没有。沈瑾双手交握在身前,眼睛里是满意的笑。
跟前人头攒动,沈瑾回头照看地上的一堆拎不走的东西,胳膊却被一拽,回头是一个年轻小子在拽她的包,下巴上胡子拉碴,嘴唇泛紫。
沈瑾长伸着手,拽着自己的包,“你干什么!”
那人袖子里一道白晃过,沈瑾一垂眼,竟然是一把刀,那刀一点没客气的就抵上了她长伸着露在袖子外的手腕。
“他妈闭嘴!”
沈瑾从未遇过这种事,吓的手一抖,便松了,包包带子从她手上滑落,那人拽了包,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眼神说不出的阴狠,收了刀,转身便走。
包和钱倒没什么,手机也可以重新买,但是那包里有条项链,是林恩筱去京城工作的时候,第一次拿到工资给买的。
那人已经混入人群,沈瑾紧攥住双拳总算有声音从喉咙里出来,“小偷,抓小偷,救命啊,抢包啦!”
她指着人,跳着脚,这一喊,周围一下骚乱起来,抢包的人虽挤在人群中,但是他那种样子和挤在这里买肉买菜的居家人实在是显得格格不入,谁都一下就知道了沈瑾喊的小偷是谁。那人慌了,推开挡着他的人,就撞了出去。
“抢劫啊!来人啊!”沈瑾追上去,一时间没人敢帮忙,倒是都帮着喊抢劫、抓小偷,那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头放了东西回来的傅荀,一眼便看见了沈瑾在后面追,小偷在前面慌乱的挤,怀里捂着沈瑾的包,傅荀认得。
菜市场秩序乱,临时地摊很多,有堆甘蔗架在地上,傅荀伸手便抽了一根,挥出来,一棍过去正砸在那人胸口,甘蔗断成几截,那人摔倒在地,落地前手惯性一扬那小包便落在了一个买菜的小摊上。
那人爬起来就要抽刀,傅荀手里还握着一截甘蔗,眼明手快,一棒子敲在了那人手腕上,刀落地,叮叮叮的几声,滚了开。人群起哄,小偷势弱,吊着手往小街道的边上一蹿,就进了一条巷子,人群都在起哄,叫抓小偷,傅荀只找沈瑾,他仍了手上的甘蔗,捡上包,挤了出去。
人群还在起哄,有人报警,但没人敢去小巷子里追,菜市场附近像这种小巷子四通八达,人员复杂,谁也怕惹事。
“年底了,光天化日就抢人,没有王法了,”
“哎哟,一看那样子肯定是好那口的,”
“这小伙子可真厉害……”
这头,沈瑾看到傅荀和人打了起来,吓坏了,绊了一跤,傅荀过来扶她,“他他有刀子,伤到你没有?啊?伤没伤着你?”
沈瑾紧张傅荀,脚这下是真崴了,倒一起身就瘸着脚绕着傅荀转圈,最后确认没事了,才反被傅荀背着出了菜市场。
这一场虚惊,除了沈瑾崴了脚,没有损失。二人买菜结果买去了医院,脚看了没有大碍,傅荀将人从诊室搀着出来。
“还是我背您出去吧。”
“不用。我就这么走出去。”
“那抱您?”
沈瑾笑,“没这么矫情,走吧。”
最后沈瑾是坐在轮椅上出的医院。
“轮椅你哪儿弄来的?”车上沈瑾问。
“买的,在家您也可以用,医生说了,这几天都不能沾地。”
沈瑾也不道谢,就别扭的不说话了,看着车窗外。
车里好一会儿没有声音,最后沈瑾开了口,“你是真心想跟我们家果果复婚。”
“是的,肯定是真心。”
“你们以前也一起生活过,处的怎么样你也清楚,那是过不到一处才离的婚,为什么突然又能过了。”沈瑾只略略看了傅荀一眼,又看着车前。
“离婚的时候我不是自愿的。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好,伤了筱筱的心,她不愿意跟我过了,我不得以才签字。但是我没有一刻不后悔,从签字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后悔……”
沈瑾突然打断,“呵,我可是真看不出来,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她什么,也没有旁人,咱们也不用拐弯抹角,你条件好,不是一般的好,这点我承认,你也不要谦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我们家果果漂亮是漂亮,但是这年头,漂亮女孩子多了,她脾气也不算很好,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特长,要说什么独一无二,非她不可,我可不能相信。”
前方路口,亮了红灯,车缓缓停了下来,傅荀骨节修长的手指搭在略有些退色的方向盘上,喉结动了动,垂了下眼睛又抬起,半晌才回答,却有点文不对题。
“和她结婚以前,我经常失眠,很难受。结婚后这种情况不治而愈。离婚后我又开始失眠,比以前更严重,严重到每天如此,有段时间我很反感天黑,一躺下闭上眼睛,就会看到筱筱的脸,我还幻听,幻听到她走的一年多时间,我不敢回御华府,我们的家。”
傅荀说着突然停住,眉毛越压越低,抑制住心底涌上来的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目光死死的盯着路口红灯的倒计时,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番,换了话题,“不管您信不信这种事,独一无二,非她不可,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
红灯转绿,车子缓缓启动,小车没入车流。
车里因为傅荀情绪的凝重,沈瑾一时没有说话。而傅荀自己,他情绪突然变的难以控制的难受。陈望他们怀疑他精神出了问题,大概是吧,关于林恩筱的这部分确实是出了问题。所以他不能没有她,少了她,他大概真会发疯。
“妈,对不起。我只是想告诉您,我是真的真的非常的想和筱筱复婚,重新一起生活。我会用以后所有的时间去疼她,爱护她,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失去过才知道有多重要,我以前不知道,现在失去过了,我就知道了。我相信我一定要比没有这种经历的人会更懂得珍惜。我认打认罚,您想怎么考验我都行,就是别把筱筱推给别人。”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傅荀小心的看了眼沈瑾,沈瑾识得,淡淡的回看了他一眼。
“你失眠那是身体没有调节好。”沈瑾扬了扬脖子,端正的看着前方,“以后有空就上家里来,我熬点中药给你调理调理就好了。年纪轻轻的就天天失眠,以后年纪大点还得了。” 傅总的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