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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父母,我有个解不开的心结,他们早在我十三岁时就离婚了。那个时候我品学兼优乖巧懂事,可他们觉得女儿是赔钱货,谁都不想要我,却为了小我一岁的弟弟裴越争得头破血流。
从此往后我把他们俩埋葬在了心底,再不去想。所以忽然听到父亲重病的消息,我心如止水,曾经,他给我的恨比爱要多得多。
我还是咬着牙给了裴越十万块钱应急,他是我亲弟弟,我于心不忍。再者,当年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省下了所有零花钱帮我度过了难关,这份救人于水火的恩情我还是记得到的。
裴越走时天已经亮了,我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脑子里全是陆朝歌的音容笑貌,过去的,现在的,清晰无比。
念念更像陆朝歌多一些,五官精致得根本找不出任何瑕疵。所以我恨自己,如果我当初不生病,她可能会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我越想越没有睡意,又起身来到阳台,拉开了角落里放着的画架,上面还有一幅没有完成的画,是陆朝歌的肖像。
画了三年了,整张画纸都泛黄了,却还有他一双眸子没有画好。三年中,我已经想象不出他最传神的眼睛了。
此时拿着笔,我好像灵感爆棚,三五两下就画好了他的眼睛,站远了看才发现眼神冷冷的,毫无温度,亦如他在会所看到我时的样子。
我心头顿时一阵悲凉,看样子是真的回不去了,我们两个都变了。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那样遥不可及。
朝歌,朝歌……
正想着,一阵电话铃声把我从追忆中拉了回来,我回到房间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了陆朝歌略带愠怒的声音:“你在哪儿?”
“什么事?”我强压着心头的悸动。
“在哪儿?”他声音提高了些,明显生气了。我也生气了,正寻思要挂电话,他又道:“阿东来接你了,你要不想他被教训就乖乖上车。”
“……”
我忙探头望窗外看了眼,楼下居然真的停着那辆黑色大奔,车边靠着的人就是阿东,远远看去好像抑郁得很。
我回过神来时,陆朝歌已经把电话挂了,我在房间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换了身衣服下楼了。
阿东似乎真的挨打了,脸上明显又几个手掌印,看到我他脸一沉,拉开了车门,“上车吧。”
“你……怎么了?”上车后,我狐疑道。
“他不该我把你送走,修理了我一顿!”
阿东说起的时候,眼神阴鸷到了极致,我觉得他对陆朝歌有很大的怨气。于是我没再问什么了,转头静静看着窗外,看这一路秋色。
陆朝歌在二楼阳台上看着我,一脸冷冰冰的样子。阿东把车开到大门口就让我下车了,他又调转车头一溜烟地走了。
我不敢上楼,有点儿怕陆朝歌。
“你是准备站在那儿等风干么?”好久,他冷冷讥讽我。
我抬头望着他,道:“你找我做什么?”
“你是希望我抱你上来还是扛你上来?你选一个!”
“……”
我灰溜溜上楼时,陆朝歌直接从卧室门口把我拽了进去,狠狠丢在了大床上,接着就欺身压了过来。
我被他摔得七荤八素,还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狼狈不堪地推了推他,“你什么意思?是准备用强吗??”
“用强?”他瞬间脸一沉,唇角扬起一抹讽刺,“你不是更需要这些么?”
陆朝歌说着霍然起身,从保险柜里抱出了一沓沓钞票丢在了我身上。
我又狼狈又愤怒,这混蛋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羞辱我么?
于是我抬手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你混蛋,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
“难道你没有做什么吗?你告诉我怎么会在那种鬼地方,怎么会穿成那个鬼样子?”他一把揪住了我的领子,怒不可遏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女人,谁允许你去鬼混了?”
“你才鬼混,你全家都鬼混!”我生气地踹了他一脚,他忽然就不吭声了。
我又狠狠推了他一把,怒道:“消失五年的人是你,是你许诺大学毕业就娶我的,你做到了吗?没做到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说着我捡起床上的钞票朝陆朝歌砸了下去,“有钱了不起啊,想要我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
可能是我这句话刺激到他了,他一把揪住了我的领子,气得眉头的青筋都在跳动。我毫不示弱地盯着他,齿关咬得咯咯作响。
半晌,他十分沮丧地说了两个字:“滚吧!” 余生有你皆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