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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航空公司的限制颇多,骨灰盒并不是每个航空公司都可以乘载,再加上时间紧,我只买了国航到南城的三个头等舱位,跟赵春玉一起回去。
两个小时中,赵春玉抱着宸宸在睡觉,我抱着骨灰盒在胡思乱想,回想起陆朝歌跪在雨中的样子,心里头隐隐作痛。
十多年对他毫无保留的爱,已使他渗透到我血液中,骨髓里,要把他一点点剜出来埋葬,真的很不容易。我越刻意想远离他,反倒是更想他。
而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对不起父亲。
于是抱着他的骨灰盒,无法控制地在飞机上失声痛哭了起来。左邻右舍都默默看着我,倒没人出声呵斥我,他们都看到我手里的骨灰盒了。
沉睡着的宸宸被惊醒了,他居然伸了一只小手过来抓我,嘴里还哼唧着嚷嚷什么。那与陆朝歌如出一辙的眸子,此时滴溜溜地看着我,很好奇的样子。
我更加难过,捂着脸哭得难以自己。
赵春玉凑过来轻声道:“裴小姐,先生来了。”
“什,什么?”
我一怔,忙抬起了头,瞧见陆朝歌就站在赵春玉身后,正满眼心酸地看着我。宸宸看到他欢喜得紧,一个劲地对他笑哈哈。
这家伙,从头至尾都跟着我们么?我居然没发现。
我揉了揉眼睛敛下眸光,狼狈地别开了头。他跟赵春玉换了位置,抱着宸宸坐在了我身边,也不讲话,也不作甚,只是默默坐在这儿。
莫名的,我竟觉得很心安,心里那种锥心的悲痛竟微微缓和了些。
我下意识抱紧了骨灰盒,心头默语,“爸,别生气,别生气……”
因为有了陆朝歌,这一路我没再那么脆弱地哭泣,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感觉已经嗅到属于南城的空气了。
下飞机时,我怕陆朝歌再跟着我,就让赵春玉把宸宸从他手里抱了回来。因为裴越回来接我,等会他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我不想在父亲尸骨未寒时再节外生枝。
陆朝歌想来也明白我的顾忌,倒也没有死乞白赖地跟着来。
果不其然,我们一出站就看到了裴越,他因为长得玉树临风,站在人群中甚是抢眼。一出去他就接过我手中的骨灰盒,下意识狠狠抱住了。
他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花就在眼底荡漾,一直没落下来。
“走吧,先把父亲带回去。”
裴越昂头把眼泪硬逼了回去,才领着我们往停车场去。我偷偷回头瞥了眼人群里,瞧见陆朝歌随着人潮也走了出来,但是他刻意没有跟过来。
对此,我还是比较感激的。
我们暂时住的是之前打官司后留下那套别墅,裴越和阿晗已经整理过了。刚到别墅门口,我竟意外看到了两个不速之客:曹雪芬和裴欣桐母女俩。
她们俩现在看起来没有当初张扬奢侈了,气焰也弱了很多。估摸是跟父亲离婚后也彻底失去了市里政要那个靠山,现在要靠自己的本事过那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太容易。
我让裴越带着赵春玉和孩子先进去,独自朝曹雪芬走了过去,对她我始终没有什么好感,不管曾经现在,不管她跋扈还是可怜,都不会。
我睨了她一眼,冷冷道:“曹女士有事么?”
“瑶瑶,听说远山他……我想看看他。”曹雪芬说着一下子就哽咽了,眼底泪光闪烁不像是装的。“以前跟他在一起是我不对,我太贪婪了,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不应该。”
“这个话他也听不到了,就不必说了。”我丝毫没被她打动,淡淡道:“曹女士你请回吧,请恕我不能够让你去见他,就让他安安静静走吧。”
“裴瑶你别太过分了,我妈听到爸的死讯哭了一天一夜,难道她去看看都不可以吗?”边上的裴欣桐开口了,指着我鼻子就咆哮,她似乎很恨我。
我挑了一下眉,冷呲道:“爸?我怎么不晓得我爸有你这么个女儿?你们俩想必是忘记了当初不给我父亲续费治疗的事儿了吧?曹女士,你估摸也忘记你拔掉他氧气管的事儿了,那个时候你丝毫没有仁慈呢。”
本身对于父亲再婚以及他和曹雪芬暗度陈仓一二十年我都没什么意见,毕竟感情的事情谁也讲不清楚,爱了就真的是爱了,无法控制。
但我不能容忍的是她们母女俩之前为了侵吞家产时的嘴脸,我并不笨,记性也不差,她们的所作所为我至今想起来都不寒而栗。尤其是曹雪芬拔氧气管那一幕,想到一次恨一次。
两人瞬间面红耳赤,我也不想说太过,冷冷又道:“你们走吧,你要是真的那么舍不得父亲,等他下葬过后去看看他,估摸他也不是那么欢迎你们。”
然后我转身走开了,可就在我要进屋的时候,曹雪芬不知道从哪儿掏了把匕首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我。我都没反应过来,傻呆呆盯着她扑向我。
“姐!”
“青青!”
两个声音不约而同想起,从一左一右传来。紧接着一个人影瞬间冲到我面前,挡开了曹雪芬那把匕首。我回过神来才看到是陆朝歌过来了,他一手掐住了曹雪芬的脖子。
裴越和阿晗随后冲了过来,看到陆朝歌时都愣了下,裴越一脸厌弃道:“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我们这儿不欢迎你。”
陆朝歌转头冷冷瞥了眼裴越,一字一句咬牙道:“我来保护我老婆和孩子,不行么?依仗你的话,她刚才非死即伤,这后果谁来负?”
裴越被怼得哑口无言,又狠狠睨了眼我,随后冲到曹雪芬面前抬手一耳光抽了过去,“你他妈是找死是吗?你怎么就那么丧心病狂呢?阿晗,报警!”
“小越,小越别报警,妈只是受到刺激了,她不是故意的。”裴欣桐慌了,连忙走过来拉住了裴越的手,“看在她和爸夫妻一场的份上放过她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裴欣桐见我们都无动于衷,对我道:“妈失去所有过后得了抑郁症,经过治疗好转了一些,但听到爸的死讯时又犯了,硬逼着我陪她过来看看,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她想杀你。”
我本身也觉得曹雪芬不太对劲,再加上并未受伤,正要跟陆朝歌说让他放过她时,他眸光忽然一寒,捏她脖子的指尖一用力,我看到曹雪芬瞬间口吐血沫。
“记住,这是正当防卫!”他松开手时,曹雪芬如一摊烂泥似得倒在了地上。 余生有你皆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