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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的是天意么?我最不想面对的人和事情如此凑巧出现了。冉宁,这个看起来有些张扬有些跋扈的女人,跟陆朝歌到底是什么关系?
更好笑的是,她居然还知道我的存在,还很清楚我是Ink&Painting的老总。这说明她对陆朝歌身边的人和物是做过一番调查的,所以她想干嘛?
陆朝歌没有过来,只是冷冷看着我们,那表情说不来是几个意思。
我愣了好一会儿,抽回了被冉宁拉着的手,不悦地睨了她一眼,“冉小姐,我们似乎并不认识吧?”
她一怔,笑了笑,“没事,我们现在认识也不迟。你对我可能很陌生,但你的先生陆朝歌对我就很熟悉了,他经常在我面前提及你。”
呵呵,喧宾夺主?
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也道:“唉,我先生这个人博爱,对什么阿猫阿狗都会保持一定的善意和包容,你可千万别误会他是有别的意思。”
冉宁脸一沉,唇角抽搐了两下没做声。
我朝陆朝歌招了招手,他缓缓把车开过来了,“朝歌,这位小姐说你经常在她面前提及我,你也不过来跟人家打个招呼,害我出糗。”
陆朝歌瞄了眼冉宁,冷冷道:“冉小姐,你游戏玩够了么?你最好适可而止,我太太可不像我这样好讲话,她脾气暴。她若生气了,我就更生气。”
言罢,他瞥了我一眼,柔声道:“老婆,还不上车吗?时间不早了。”
“不好意思,告辞!”我满面笑容地冲冉宁点点头,拉开车门上去了。
冉宁似乎很戒备陆朝歌,一张脸气得铁青但没有说话。我们绝尘而去时,我还看到她怒不可遏地指着我们的车跺脚,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喊什么。
车子走了很远,我转头看了陆朝歌一眼,他一点儿心虚的意思都没有。
我忍不住又问他冉宁到底是谁,他没好气瞥我眼,道:“如果我说她正费尽心思想爬上你老公的床,你打算怎么地?”
“……她爬你就让他爬?”
我晓得夜店的女人都嘛不怎么矜持,但一般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种费尽心思要拿下一个男人的事儿倒也少见。我看陆朝歌的样子也不想撒谎,就对着冉宁多了几分兴趣。
但我不服气,小声嘀咕了句“苍蝇不叮无缝蛋”,陆朝歌脸一黑,伸手捏了捏我脸,“有你这么形容你男人的吗?那我到底是苍蝇还是臭蛋?”
“我怎么知道。”
我讪讪别开头,却又看到了那栋写着“娱乐场所”的大厦,原来就在这护城河边上。这地方应该是刚开业不久,否则没理由我不知道。
莫名的,我对着地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想去看看。
……
陆朝歌在西区转了一大圈,才把我带进了一个看起来不算太大的私人诊所。我知道这个片区大都是外国人居住,所以这边房屋的结构也比较西方风格。
这个诊没有打招牌,外面就写了一句英文“走进你的心”。门脸也不大,里面的布置倒是温馨怡人,一点儿也不想是治病的地方,没有瓶瓶罐罐。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肤色黝黑的女医生,叫BOBO,五官普普通通辨识度不高,她有些矮,还胖乎乎的,典型的犹太人那种微显臃肿的身材。
但她很爱笑,看着特别有亲和力。我俩一进去,她看到陆朝歌扑上去就是一个隆重的拥抱,还在他脸上重重吧唧了一口,一点儿都没顾忌到我存在。
我酸溜溜瞄了陆朝歌一眼,而后她一转头,又朝我扑了过来,热情地在我脸上亲了口。还嚷嚷,“噢宝贝,很早就听Sam提及你,我想你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女生,哎呀果然是。”
好吧,听她对我一顿夸,我对她的好感油然而生。
坐定后,陆朝歌简单介绍了一下我的情况,但他没有特别说明那一场恐怖的战斗,以及我把Jack割喉的事儿。
BoBo进入工作状态过后很严肃,听完陆朝歌的介绍后,她淡淡瞥了我一眼,笑道:“宝贝,你不要怕,看你的情况应该不算很严重。”
她说着站了起来,跟陆朝歌道:“放心把她交给我吧。”
“BoBo,麻烦你了!”说着他转头揉了揉我发丝,道:“青青,那我晚点来接你。”
“嗯!”
陆朝歌走后,我就跟BoBo进去了她的治疗室。她这儿只有她和两个助理,所以特别安静。她的治疗室里面也很简单,就两张沙发躺椅,房间布置得十分温馨,暖色调很令人安心。
她给了我一杯温热的柠檬水,让我躺在躺椅上小憩。接着又放起了音乐,是钢琴家石进的《夜的钢琴曲》专辑,音律十分好听,听着听着心好像就静下来了。
BoBo开始问我,“宝贝,你爱Sam吗?”
我笑道:“当然爱。”
“Sam爱你吗?”
“应该……也爱吧?”我不太确定地道。
她笑了笑,又问道:“那你还记得跟他认识的场景吗?在哪儿?都有些什么人?”
虽然我觉得BoBo问的跟我心里膈应的事情不相干,但还是跟她聊起了和陆朝歌认识的过程。
不知道是不是这钢琴曲太好听,勾起了我心头浓浓的情怀,我跟BoBo讲了很多,一直说到陆朝歌消失的时候,然后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然而有个声音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伤悲,为什么难过。我好像是在梦里,又好像是醒着,分不清了。
“他离开了五年,我疯了一样到处找他,找不到……”我迷迷糊糊道。
“那五年他失忆了,他受了重伤导致记忆丧失,除了一个叫青青的名字之外,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有个声音在为陆朝歌解释,我听得恍恍惚惚。
我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了,说了很多,跟陆朝歌再相遇,他变了身份,已经成了一个可怕的格斗士了。
“后来,那些人要杀他,我不放心就跟了过去。我不想杀人,可是我不杀他就要杀我的丈夫,于是我把他杀了,喉咙割断,那血喷了我一手……”
“宝贝,这个世上善恶有分,你杀人固然不对,但没有那么大的罪过。你是正当防卫,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出自本能的防卫。你没有错,你是对的……”
“可是,我错了,我错了……”
“不,你没有!”
在于BoBo的对话中,我渐渐沉睡过去了,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一片春暖花开的大陆,那地方有我,有陆朝歌,还有我们的两个孩子。
他抱着我和孩子们说,“老婆,我这辈子哪儿都不去了,就陪着你们在这儿终老。”
我不信,问他,“真的吗?”
“真的,就在这个地方,就在这个世界,永远陪你们。”
“这是哪儿啊?好美。”
“这儿是天堂!” 余生有你皆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