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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门开的时候,念念如一颗糯米团子似得滚了进来。我估摸是陆朝歌开门时她趴门上,于是门一开就脸先着地了。
陆朝歌从容地瞄了我一眼,一本正经地把念念拎了起来。她莞尔一笑,屁颠颠朝我跑了过来,可爱到不行。
“妈妈,妈妈我没有摔疼,一点都不疼哦。”
我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道:“乖,去跟弟弟玩吧。”
“好嘛,那你和爸爸不要吵吵哦,人家不喜欢你们吵架。”念念很认真地道。
我怔了怔,笑着点了点头,“妈妈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喜欢跟人吵架呢,乖,去跟弟弟玩吧。”
把念念打发走,我才正眼看着陆朝歌,心头仍旧又气又怒,平静不下来。他西装革履时真的有那种颠倒众生的颜值,比起现如今娱乐圈的男神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我一直想不通,如此完美一个男人,为什么品性就渣成了那样。而更想不通的是我居然一直被他蛊惑,从十三岁那年开始就没有自我。
我俩对视着,谁也不讲话。他目光灼灼睨着我,我冷冷瞄着他,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气氛。
“你来做什么?”
几分钟过后,我沉不住气了,装着不以为意道:“我不是说了么,这儿不欢迎你,刚刚你也听到了,念念不喜欢听到我们吵架,而唯一能杜绝这种事发生的条件就是你再也不要出现。”
“你现在就那么厌恶我?看都不想看到我了?”他沉默许久,崩出来这样一句。
我别开头,铿锵有力地应了声,“是!”
这应该是言不由衷的,我说了,早在十三岁那年就被陆朝歌蛊惑了。他是我唯一动过心,爱过的男人,又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叫我如何放得下。
唉!
陆朝歌朝我走近了几步,眉峰一直紧蹙着,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怕又被他蛊惑,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越过他身边作势要出去。
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道:“去哪儿?”
他握住我手时我忽然怔住了,低头看着他拽我的手,冰凉凉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前两天我们俩在书房吵架时,他的手也没这样低温啊,是生病了么。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Yama,那冻人心骨的手跟陆朝歌倒是一样冷,会不会……他们其实是一个人?否则他干嘛保护我?
我缓缓抬起头,微眯起眸子看着陆朝歌那双眸子,黑白分明,凌厉如剑,像极了……不,不可能,他们绝不会是同一个人,否则出现场合不一样作何解释?
我用力摇了摇头,想驱散脑子里那匪夷所思的想法。
陆朝歌和Yama肯定不会是同一个人,在南城的红十字医院时,陆朝歌在手术室里,而Yama则出现在了走廊上,这完全就可以排除。
还有,鹰那么忌惮Yama,他也算是TEM的权利核心,总不能连这个都弄不清楚吧?
可为何……
我幻想着陆朝歌脸上覆着那张骷髅头面具,再去看他的眼神,那么像,如出一辙。怪不得我每次看到Yama都会产生错觉,会把他们俩联系起来。
“你放开我,别拽我!”我狠狠抽回了被陆朝歌拽着的手,又道:“Yama是谁?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他眨了一下眼眸,眸光骤冷,非常诡异,非常犀利。“怎么,你不会告诉我已经迷上他了吧?听闻昨天晚上你们在一起,相处得还愉快吗?”
这句话,瞬间打消了我的疑虑。如果他是Yama,不至于这样讲吧?
陆朝歌居然知道我和Yama在一块儿?那么我睡着过后他们俩见面了?我心头忽然生出几分恐惧出来,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不说话了?你这么快就已经对别的男人移情别恋了?”他寒着脸,看起来有些危险,一步步走进了我。我给他吓得无路可退,一点点朝墙贴过去。
“你喜欢Yama吗?”他又道。
我冷呲了声,道:“陆朝歌,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对我而言不过是前夫,管得着我对谁动心或者是移情别恋吗?你不爱我,还不允许别人对我好?”
“就算离婚了,你也是我的女人!”
“你就应该是属于我的,这辈子除了我,你还能跟谁?”
这混蛋,怎么讲这种话。我顿时窘迫得恨不能钻地缝,咬牙冷笑道:“陆朝歌,我他妈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动物!”他还强词夺理。
“有没有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吗?我从十三岁起就跟着你混,在你身边卑微到了尘埃里。我以为你可以为我遮风避雨,可我现在才发现我所有的风雨都是你给的。”
我心头怨气一上来就控制不住,声嘶力竭地数落他。我这才发现跟着他并不是那么甘之如饴,我有很多怨气,只是埋在心里没有发出来。
想到过去,我心就一阵阵抽疼。人面依旧,可再没有那种飞蛾扑火般的心思了。
陆朝歌被我喷得满脸阴霾,但难得地没有恼羞成怒。只是绷着脸死死盯着我的眼睛,感觉他是恨不能把我一口给生吞了。
我无所顾忌,继续咆哮,“陆朝歌,你让我过了五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好不容易拨开云雾见青天了,你却又害死了我父亲。你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没有关系,可为何要连累到家人?你甚至为了她的死来讨fa我,在你眼里他妈的到底谁比较重要?”
我想起了为我奋不顾身斗鲨鱼的鹰,想起了为护着我被万千兀鹰包围的雪狼,还有为我打抱不平的Yama,感觉陆朝歌还比不得一个陌生人来得呵护。
想到这些,我居然庆幸自己离开他了。
陆朝歌紧咬着齿关绷着脸看着我,眼底的阴霾忽然间散尽,多了几分心疼,几分无奈和叹息。
我满腹的怨念冒了出来,就忍不住泪眼婆娑了。委屈,难过,接踵而至。
他伸手想来给我拭泪,我别开头了,冷冷道:“不要再对我假惺惺了,我不会再对一个侩子手慈悲的。”
“青青,我没有害死岳父,也没有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我甚至……”
他说着忽然打住了,唇瓣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随即伸手捏了捏眉心,眼底迅速掠过一抹杀气,但这杀气不像是对我。
许久,他轻叹一声道:“好了青青,我们不吵了,孩子看到不好,我找你是有别的事情要说,你能心平气和听我说吗?心里的怨恨等我说完再发好了。”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也收起了满腹怨气,“你有事说事。” 余生有你皆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