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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很冷,越来越冷,我听得到陆朝歌的牙齿在打哆嗦,但他还是坚持撑着板子不让我掉下去。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却根本温暖不了他。他还在带着我往前游,说最好能到果洲群岛那边。
但,这儿离那儿似乎很远。
我不怕死,就怕一个巨浪把我打得跟陆朝歌分开了,会找不到他。所以抱着他不敢撒手,可他这样带着我走很累。
眼看着风越来越烈,浪也越来越大了,我很怕,问陆朝歌道:“朝歌,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
“不会死的,我还没有给你一场婚礼呢。”他咬着牙道,声音都在哆嗦。“青青,你唱歌给我听好吗?唱我们最喜欢的那首歌,那首《滚滚红尘》。”
“那你要撑住,要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好!”
我揉了揉眼睛,清了清酸涩的嗓子,轻轻哼起了那首歌,“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唱着唱着我就忍不住哭了,悲从中来。
脑袋里浮现了初遇陆朝歌的时候,他从阳光中走来,如披着万丈光芒的救世主。没错,他就是我的救世主。就是那一眼,仿佛缘定三生!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傻丫头,你怎么又哭了?”
我哽咽得唱不下去了,陆朝歌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用力凑过来吻了我一下。我想他的体力已经快透支了,他一边撑着我,一边带着我走,这需要很大的体力。
我捧着他的脸傻呆呆看着,却看不见,四周一片漆黑。只能用指尖轻轻勾勒着,眷恋不休。
“朝歌,我爱你,从我们在枫桥上相遇的那一刻起,你就在我心里头了。”有些话再不说,我怕来不及说。
“我也爱你,从你给我下战书的那一刻,就发誓要征服你。”他说着用额头蹭了蹭我的脸。
“你会忘了我吗?如果我不在了,若干年后你会不会忘了我?”
“你敢不在,这世上谁敢抢走你,谁就是我陆朝歌的敌人,不挫骨扬灰不足以平我愤怒。”
“可是,人总归是会死的。”
“不会忘,怎么会忘呢,之前我差点……”他说着顿住了,转了话锋,“哪怕我得了阿尔茨海默病,也都不会忘记你的,你都在我心头刻着呢。”
“讨厌,这种时候讲情话。”
我又哭了,如果我知道他像我爱他一样爱着我,就绝不会患得患失地坚持要离开。我会安安静静守在他的身边,争分夺秒地享受这幸福。
可偏偏……
我悄悄从板子上滑了下来,游过去抱住了他,他身体都已经冻僵了,跟冰块一样。
“傻瓜,你怎么下来了,快上去。”
“我不!”
抱着陆朝歌的时候,我用肩头轻轻撑着他半边身体,希望能缓解一点他的疲惫。如果上帝允许人类兑换力量,我愿意把我的力量给他,让他好好活下去。
“傻瓜,我这么重,你怎么撑得起来。”他发现了,索性把我搂紧了怀里,他没再带着我游了,抱着我浮在水面上,任意随波逐流。
“别担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嗯?”
他没再说,轻轻摸索着我的脸,忽然凑过来含住了我的唇瓣。
我忽然不觉得冷了,浑身还热血沸腾的。
就在此时,我听到了隐隐约约的马达声在由远及近。忙转头一看,远方的海面上出现了一缕亮光,正往我们这边来,好像是一艘快艇。
我正要呼救的时候,却看到那上面站着一个纤瘦的身影,像极了薛安然。她竟然准确无误地朝我们这边冲来了,老大远我就听到了她放肆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朝歌,我以为你多能呢,还不是逃不出去。”
陆朝歌冷冷哼了声,“我知道你会来的,何必要逃?”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们死了没有,有没有被炸得支离破碎。看来我又低估你了,实在是可惜。尤其看到这个女人也活着,更可惜了。”薛安然叉着腰站在快艇上,看我的眼神恨得能滴出血来。
她说着从身后抽出了一把长刀,对准了我,“朝歌,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给你带来灾难,你何必还要留着她?你很清楚我们的使命是什么。”
陆朝歌抬头睨着薛安然,冷冷道:“你真不救她?”
“绝不!”
“朝歌,你上去吧,别管我!”
我不太明白薛安然话的意思,但也感觉陆朝歌好多灾难真的是我带给他的。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而让他失去了这次活着的机会,就把他推开了。
薛安然不屑地冷呲了声,道:“哟,看不出你还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呢,这种自愿牺牲的精神多么大无畏。”
我顿时一怒,道:“薛安然,我有句话想送给你,‘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你总会有后悔的一天。”
说着我把陆朝歌推向了快艇,自己一转头就游开了。这女人不会救我,但陆朝歌会,我得要先给他留出机会来。
果然,陆朝歌并没有来追我,他飞身跃上了快艇,正要一手刀击向薛安然的时候,她直接把长刀对准了他,“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我告诉你,想救她没门!”
“安然,这辈子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陆朝歌冷喝一声,提膝直接朝薛安然的腹部撞了过去,她可能想不到他会用这样的损招,一下子愣住了。
于是薛安然很不意外地被陆朝歌撞下快艇。我怕她冲过来打我,正要逃时才发现她不会游泳。她刚才还横的很,这会儿就在水里扑腾扑腾的挣扎了。
陆朝歌把快艇开到了我边上,伸手给我,“上来!”
“她呢?”
“让她再扑腾几下。”陆朝歌的看薛安然的眼神,像是有几分厌弃。
“陆朝歌,你这混蛋,你快救我,你这混咳咳咳……”
想不到方才那么霸气一个女人,这会儿狼狈成了这样,我惊愕地看着薛安然扑腾扑腾的,纠结半天还是过去把她扛了起来,她都已经快冻僵掉了。
陆朝歌把她拉上去时,她直接就瘫在了哪儿,一动不动。
我连忙爬了上去,想给她做人工呼吸的,却发现她微微敞开的门襟那儿,又一条诡异的,很粗的疤痕。 余生有你皆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