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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若嘉进宫后不知是第几个月,她就自觉得身子不对了,凭着先前有过生养的经验,她敏锐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她有了身孕,若是被顾驰知晓,那这个孩子只怕是活不下去的,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只去找了苏婧,如今她贵为皇后,定是能帮到自己的。
上官玦与苏婧见了一面后看着送她去九华山的车马缓慢的消失在自己眼前,而后神情有几分恍惚,苏婧的话语还在他耳边回荡,他只觉得脑袋都在转动,一会儿是苏柒柒的身影,一会儿又是慕若嘉,在自己面前反复闪动,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为何慕若嘉会冒险在宫中生下苏柒柒,为何会在生下她后又立马将她送出宫去,又是为何,她会将她与父亲的定情信物一并给了她,他还当真以为这只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偏爱,却未曾想过,苏柒柒,是她与父亲的骨肉,是他真正血浓于水的嫡亲妹妹。
扬州的清晨总是这般水气朦朦,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尽管已经到了春日,可呼吸一口都觉得异常的冰冷,顺着喉咙直直往下,似乎要将整个人都冻了起来。
苏柒柒起身时发现上官玦在院子中央坐着,那把已经破旧的藤椅,他坚持不肯扔掉,如今他坐在上面,苏柒柒似乎都听到了它吱吱呀呀的声音,她缓慢的走了过去,脚下踩着昨夜落下的黄叶有些声响,上官玦竟也是没有注意,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事,直到苏柒柒叫了几声才回过神来。
“哥哥,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呢?”苏柒柒有些打趣儿的问道,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对他开口说明言泠之事,人家一个姑娘家不顾世人眼光从边境到京都如今再到扬州,换做谁都该明了了这份心意,况且他们二人又是早已互相许诺,只是她这兄长不知为何又绝口不提,平日里看着言泠还算爽朗,可在上官玦面前,她也是难以开口自己说嫁娶之事的,“言泠姐昨日同我说了你们在边境的事,哥哥你可是将自己的真名都告诉她了,这不把她娶回家门都说不过去了吧!”
上官玦不语,低着头却是握紧拳头,他记得那天,言泠清澈的眼睛盯着他,带着笑意,面对她的提问,他就那般脱口而出了,那是时隔了多年他第一次再说自己的名字,慕霖,遥远又陌生,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恍惚,不知自己究竟是上官玦,还是慕霖,只是当她缓缓念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胸腔内强烈的撞击。
仿佛是看出了上官玦的心意,苏柒柒亦是皱起了眉头,看向四周还是一片清净,她靠近了他些,“为什么?你不会是介意她在京都的事吧?可那只是逢场作戏,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况且她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吗?”京都之中,她知晓言泠与顾璟枫之间的交易,可那只是为了迷惑顾璟枫,两人间并未真正发生什么,若是上官玦是因此,苏柒柒都要为言泠鸣不平了,心中那股隐隐的怒气在蓄积,似乎只要看见上官玦点头,她就会立马爆发。
“我怎会介意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事,只是柒柒,”上官玦抬头看向她,苏柒柒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许是一夜没睡,眼角都是乌青的,整个人都是疲惫之色,苏柒柒有些愣了,从前的上官玦一直都是神采奕奕英姿勃发,她竟没注意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似乎变得不一样了,“言泠是个好姑娘,我亦是倾心于她,正是如此,我才更不能耽误了她。”
“耽误?怎会是耽误?你不知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吗?”苏柒柒觉得近日她变得有些笨了,脑子实在有些转不过来,若是她早些发现上官玦话语间的不对,兴许一切就不会朝着那个不可挽回的局面发展了。
两个人在院子中间说了许久的话,大约就是围绕着言泠,可他总是避重就轻,最后不了了之,苏柒柒已经忘记了最后是怎样看着上官玦离开了她的视线,但当她转身时却正好看见了泪眼婆娑的言泠,一时间,她亦是不知再如何开口。
不知那是他们到扬州后的第几个月了,可就是在苏柒柒临近生产的前夕,一向都是最紧张她肚子的言泠离开了,没有留下一句话,只是在往常一样的那个清晨久久没有看到她出现,进屋时已经是空无一人,屋子里的一切都干干净净完好如初,她消失了,消失在了他们这个小院生活里,上官玦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在看见空荡荡的屋子那一刻,眼神中似乎瞬间失了光彩,而后只是笑笑。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他转身,苏柒柒竟觉得他的背影有几分落寞,她不知道,就在前一晚,言泠去找了上官玦。
“之前在京都你说,等所有事都结束就带我回家,还作数吗?”
上官玦都不敢看她,言泠似乎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那个曾经在战场上让所有敌军都闻风丧胆,让整个竫朝都为之敬仰的男人,此刻竟是连头都不敢抬起,良久,周围已经是安静了,只剩下了他一个。
“将军,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你心里是有言泠姐的啊?”言泠走了,院子里似乎也安静了下来,更是少了几分烟火气,最看不明白的便是离繁,虽说平日里他一直不正经,可也算是为数不多看着他们这一路走来的人,他可现在还记得,在边境那晚一向严谨的将军在自己面前喝了个烂醉,嘴里叫着的都是言泠。
上官玦看了一眼离繁,苏柒柒仿佛心情不大好已经回了屋子,这里只剩了他们二人,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翠玉镯子,晶莹剔透,颜色像极了言泠的眸色,他轻轻抚摸着,“这是原本打算送她的,我在京都时就已经选好了,如今我是没机会再给她了,离繁,你走吧,今后都不必再跟着我了,去找她,跟在她身边,在京都我还有些产业,算是对她的补偿了。”
一天之内,整个院子似乎变得如京都中冷宫一般,寂寥冷清,往常到了饭点总是异常吵闹氤氲着烟火热气的院子里突然就像被冰冻住了般寒冷,饭桌上,苏柒柒与上官玦两人都不讲话,气氛凝结。
“过几日,我带你去我与父亲从前居住的地方吧,那底下的小镇很是适合居住。”上官玦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与父亲居住过的地方,说到此处,上官玦不禁就回想起了当年连奕带着他东奔西跑逃亡的模样,真真是狼狈透底了,过得还不如街边乞讨的叫花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容身之所,亦只是在山顶中的一个洞穴,不见天日,阴冷潮湿,却是个藏身的好处所,他时常望着山下的小镇,喧嚣热闹,却并不属于他,那时候的他对底下的生活向往至极,缕缕向上的炊烟,呼唤孩童回家吃饭的家人,甚至于夜间通亮的灯火,他想着趁自己现在身体还好些时将苏柒柒也带去父亲面前看看,毕竟她是父亲的孩子,况且那个地方确实不错,民风淳朴,远离纷争,他想着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同苏柒柒像普通人家一样过平淡的日子,有一天若是他不在了,她亦能好生在那里生活。
苏柒柒却是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只觉得心头有一阵的愤懑,亦是不管不顾不经脑子的说出了那些话来,“他是你的父亲不是我的!我的父亲是那个害死他的人!你带我回去只怕会扰了他的清净!”
上官玦亦是停下手,抬眼看了苏柒柒,她正注视着他,如同从前在宫中为了顾璟宸与顾璟祺对峙那般,只是这次眼神中少了些恨意,多了的,是愤怒,可上官玦亦是没能理智下来,言泠与离繁刚走不久,而苏柒柒那句不是我父亲更是刺激到了他,“苏柒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这般叫她,他紧握着手里的筷子,似乎都要将它折断了,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空气中仿佛都冒出了火花,苏柒柒盯着他眼睛亦是一眨不眨,慢慢蓄起了泪水,她似乎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她怎么能在上官玦面前那般理直气壮的说出她的父亲害死了他父亲这样的话来,无异于将他曾经的伤疤狠狠撕开撒上一层盐,而上官玦在看向苏柒柒的眼神中,愤怒也在渐渐消失,他觉得自己亦是没资格同苏柒柒大吼大叫,她毕竟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两人都十分一致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对不起,方才是我说错话了,但是这件事情过些日子再说吧,”苏柒柒拿着勺子舀着碗里的菜汤,几片青菜叶子孤单的飘在上面,都看不见有什么油水,“如今这样赶路也不是很方便的。”看了看彼时已经高高隆起的腹部,苏柒柒很是担忧,近来她总会想很多孩子出生后的事,他会长什么样,他会不会喜欢她,她又会不会带好他,似乎越临近他降生的日子她就越紧张,而且还是在如今这样的环境中。
苏柒柒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上官玦看着她腹部越发深沉的眼神,不知在想着什么,只看见他握着筷子的手都有些抖动,却也是不甚在意。 吃货王妃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