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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夜晚,忽然听见啪啪的砸门声,孟华生吓的一激灵,小屋的门是普通铝合金门框加玻璃,只需要轻轻的一拍,都会发很聒噪的声音,除了敲门声,还有人骂骂咧咧说话的声音。
孟华生一骨碌身子爬了起来,顺手掏出那把格洛克手枪,眼珠子瞪大看着。
外面的敲门声响了一会,然后传来一道沉闷的男低音辱骂,孟华生听出来,好像是在骂公厕的管理者,他依旧不敢发出任何动静,过了几分钟,外面的声音消失了。
孟华生凑到窗户边悄悄往外看着,外面空无一人,他缓缓松了口气,重新靠在暖气片上,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水,静静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阵开门声将他惊醒,是公厕的管理员大妈上班了,打开房门,看见孟华生,她先是有些惊讶,然后跟孟华生打招呼,说要上班了。
孟华生立刻明白,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大妈看看旁边一张木板床,上面还有被褥,“你怎么不睡在床上?”
孟华生看看自己一身破烂,道:“我很脏,我怕给你添麻烦。”
大妈一笑,“没关系,这就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孟华生走出了小屋,外面太阳已经升起,看公园大钟上的时间,是上午八点钟,不远处的跳蚤市场那些摆摊的小贩已经开始出摊了,不远处有几个流浪汉朝他指指点点。
孟华生也没当回事,裹紧了凯西给他的黑色毛呢大衣,缩着身子朝公园外面走去。
这里的情况很不错,去别的地方,未必能有这里好,孟华生兜里还有几百块,应付几天伙食不成问题,他患有糖尿病,甜食不能吃,饭量也很一般,在昨天那个面包店中,又购买了一个无糖面包。
卖面包的人换成了一个起床气很大的中年肥胖白人妇女,孟华生肯定她刚刚起来,因为她对顾客的态度相当恶劣,或许是孟华生看上去就是个乞丐的原因。
面包热腾腾的,刚做出来,孟华生揣进怀中,走到一个能被太阳照晒的地方,坐在躺椅上,缓缓吃了起来。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太阳很温暖,照在身上热腾腾的,天空很是湛蓝,十分的清晰,连一朵云彩都没有。在库斯监狱的时候,孟华生经常看报纸了解外界情况,听说我大京城的雾霾挺厉害,能比得上当年的雾都伦敦了。
这让孟华生有些不太相信,他当年离开大陆,来到这里的时候,家乡的天气和这里的差不多,能见度不是一般的高,天空很干净,一丝尘埃都没有。说大京城污染厉害的,估计都是资本主义对我国的污蔑和诋毁,信不得。
这里是空气、太阳比库斯监狱好了一百倍还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每天放风的时候才能晒太阳,孟华生心情很好,重获自由,让他的心境开阔不少,一个面包吃下去,竟然还感觉有些饿。
孟华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观察周围的环境,距离他所在位置三百米外有一条小河,小河已经上冻,一些孩子在大人的陪同下在冰上玩耍,对面是一条马路,紧挨着马路的是一个看上去规模不小的社区,一看就是标准的富人豪宅,清一色的两层或者三层别墅,外面是一间间商铺,小区里面看上去很大,绿化的很好,家家户户前面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有一些档次很高的车子停在那里。
挨着马路的商铺,孟华生看到了一个写着中文的包子铺,上面写着徐公包子,黑色的牌匾,看上去挺有韵味,包子蒸锅就放在门口,热气腾腾,看见包子,孟华生馋虫被吊了上来。
当年上学的时候,白面馒头是最稀罕的,包子?孟华生在十八岁上大学前只听说过。上了大学之后,学校学费全免,食宿也不要钱,孟华生放开了可劲的造。尤其是白面包子,拳头那么大的,他一顿能吃五个!
当时的包子,对他来说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
徐公包子,好像很有名的样子。
孟华生走过小桥,穿过马路,来到包子铺前面。
“老板,这包子咋卖的?”孟华生用的地道的英语说。
他话音刚刚说完,一个五大三粗的华裔汉子不耐烦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不知道是几天前留下的包子扔了过来,“拿去拿去,走开些。”
一股强烈的屈辱味道传来,孟华生愤怒的将包子扔在地上。
他的反应让华裔汉子惊了一下,“你还嫌弃好歹啊?不爱吃啊?”
孟华生掏出一美金,“我有钱。”
华裔汉子可能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友好了,也没说什么,拿出牛皮纸包,从蒸笼里面捡了两个白胖胖的大肉包子,给了孟华生。
“给你钱!”孟华生有些愤怒。
华裔汉子摇摇头,“不要钱了。”
“给你钱!”孟华生不依不饶。
汉子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你这个要饭的脑子进水了吧。”这一句是用英语说的,紧接着用中文又加了一句,“傻逼吧。”
孟华生气的太阳穴血管都爆了起来,地道的中文道:“你才是傻逼!”
汉子一愣。
孟华生将一美金扔在桌上,拿着包子转身就走。
汉子眨眨眼,不屑一笑,一美金收了起来。
重新回到公园刚才的躺椅上,孟华生拿出包子,已经有些凉了,咬了一口,皮薄馅大,味道不错,但孟华生却感觉有些苦涩,里面的油水太大了,当年就爱吃这样的,一口气能吞五个,现在不行了,身体消化不了。
“哎……”
孟华生叹息一声,将包子连带着纸袋一并扔进了垃圾桶中。在这里可能要呆上一段时间,他需要了解这里的情况,白天一天,他将公园周围转悠了一个遍,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到了晚上,他继续返回到公厕的小屋里面,那个管理员大妈早就下班了,门还是虚掩着。
孟华生走了进去,一如既往的将房门反锁,这一回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躺在那个床上。他是个要强的人,别人给他敞开了房门,已经是对他救济了,他不能蹬着鼻子上脸,一味的依赖他人会养成懒惰的习惯,懒惰的习惯养成了,人也就废了。
刚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外面啪啪啪的砸门声又响了。
这一回孟华生没当回事,翻身继续睡。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铝合金门框上的玻璃被砸碎了。
“啊!”
孟华生吓的站了起来。 都市之超级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