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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黑人很有一套,吹奏技巧没的说,关键是感情投入到位,萨克斯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发出美妙的音符,脸上浮现一丝陶醉的表情,面前的帽子中,钞票开始陆续增加。
最大的面值还是一百的,这可不得了啊,一百美金就是六百多人民币,按照这样下去,一个月好几万,一年好几十万,这收入放国内也是妥妥的金领啊。
旁边坐在躺椅上的孟华生不由的暗自赞叹,这是个来钱的好路子啊,看来当年父亲说的是正确的,上啥大学啊,还不如学门手艺,泥瓦匠、木匠,学好了能吃一辈子……
演奏了半天,一圈曲子演奏完毕,周围的观众陆续离开,黑人舔舔干裂的嘴唇,往往刺眼的太阳,缓缓站了起来,拿上帽子,看着里面的钞票,露出会心的微笑。
见周围无人,孟华生揣着那块奶油蛋糕凑了过去,用熟练的英语跟黑人打招呼。
黑人也比较友好,认出是昨天晚上睡在他旁边的小个子,点头致意。
孟华生坐在他身边,拿出奶油蛋糕。
黑人眼前一亮,“谢谢。”
“不客气。”孟华生说。
黑人犹豫了一下,“你怎么不吃?”
孟华生直言道:“我身体不行,糖尿病,吃不了甜的。”
黑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说完便不再客气的将蛋糕吃了下去。
“你吹这玩意多长时间了?”孟华生问。
黑人道:“没几年。”
“那是几年?”在孟华生看来,能吹成这样,至少也得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力。
黑人看看左右,小声道:“两月。”
孟华生猛地骇然,满脸的不可思议,朝他竖起大拇指,“真乃天才也。”
黑人一笑,“其实我不会吹。”
“这还不会吹?”孟华生更加惊骇了。
黑人道:“我就会吹这几首,教堂里面的老教父手把手交给我的,什么时候按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该吹气,除了这几首,其他的我都不会了。”
“哦。”孟华生明白了,原来只是学了个手型,“那你也挺厉害的。”
黑人道:“熟能生巧,我天天实战,白天上午在公园,下午我就去别的地方,本地人都听腻了,主要是博取外地旅游的同情。”
听到黑人这么说,孟华生对他的一丝小小的崇拜感瞬间荡然无存。
黑人将帽子里面的一百块美金塞进兜里,“这种人不是天天有的,我一个月也就碰到三四个,其他人最多就给一块钱,要不然我早就发了。”说着脸上竟然还露出一丝不屑。
孟华生有种想将刚才给他的蛋糕要回来的感觉,忽然想到了自己,估计在老美子这里还得呆很长的时间,首先得解决温饱问题,靠人施舍不是长久之计,翻垃圾桶也没有保障,而且他还准备去华盛顿,这需要路费和一笔钱。
孟华生再次看向这个黑人,这家伙看上去傻乎乎的,两个月就能学会,而且还是好几首曲子,自己聪明绝顶,估计几天就能学成一首,到时候随便在街头吹一会,有人过来给钱,这可是有保障了啊。
而且这不是要饭,这是流浪音乐艺术家,跟国内那些啥东单女孩西单男生一个样。
“哎,你教教我呗?”孟华生说。
黑人看看他,然后有些傲慢的摇摇头,“一看你就是文化人,我教给你,你学会了,我的饭碗就没了。”
嘿,这个大老黑脑子还挺灵光。
孟华生道:“不可能,咱俩组一个组合,一起演绎,挣得钱更多。”
黑人眼睛转动,“那行,挣了钱,我要八成,给你两成。”
孟华生一听急眼了,“你也忒黑了,虽然我跟你学的,但也不是你这样压榨法呀,至少得四六啊。”
黑人道:“那不行,老教父交给我的时候,没说让我交给你,我教给了你,就是违背了上帝的旨意……”
“去你的吧。”孟华生气坏了,这老黑忒能胡扯。
黑人道:“不愿意学就算了。”站起来准备走。
没办法,受人擎肘,孟华生只能道:“好好,那就二八分吧。”
黑人道:“你先交一百块学费……”
“我草……”孟华生忍不住想骂人,这个大老黑一点也不傻,精着呢。
“现在我没钱,你先交给我,回头我挣钱了,在还给你。”孟华生说。
黑人仔细端详他,“好吧,我先警告你,要是学成不跟着我,我会活活打死你。”
孟华生浑然不当回事,“没问题。”
两人结伴离开,在黑人的引领下,来到了富人区的西边,不远处有一个风景名胜,不少游客在这里逗留,黑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先简单给孟华生介绍萨克斯风,见人多了,便开始演奏起来。
孟华生也没闲着,坐在黑人身边装可怜。
黑人吹了小半个小时,停了下来,游客们有的鼓掌有的上来给钱,有的转身不屑离开。下午的收入不比上午,只有大概不到十块钱。
孟华生说,“你怎么不吹了?”
黑人道:“我会的都吹完了,接下来,我先教给你手法……”说着手把手的高手孟华生,怎么换气,怎么按按钮。通过黑人介绍,孟华生才知道,他们这个萨克斯是中音色士风弯管类型的。
两个人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半天的时间,孟华生就掌握了一些小技巧。
全心投入的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不远处,公厕居住的四大流浪汉已经注意他们半天了。
晚上,在黑人的带领下,两个人来到了凯斯特小镇唯一的酒吧,这里比公园热闹多了,酒吧门口停着一排排大功率摩托车,对面还有各式各样的越野车、跑车等等,酒吧的橡木门关着,里面暴烈的重金属音乐依旧能够传递出来。
孟华生道:“咱们来这里做什么?”在孟华生骨子里有种感觉,这种酒吧、KTV、夜总会等等类型的地方,都是高度资本主义**化的地方,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要坚决抵制。
所以,他认为在这里的人没有好人,都是二流子,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他都没来过这种地方。
黑人道:“赚钱。”
“在这里能赚到钱吗?”孟华生不解,周围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打扮的奇形怪状的年轻男女,这种人不像是能欣赏萨克斯的样子,更不像富有同情心的样子。 都市之超级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