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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太后。”安阳柒连忙屈身下拜,轩辕睿与南易亦然。 真是好巧不巧,安阳柒叹了口气这样一来自然没有办法继续质问南易了。
而南易脸色也的确是缓和了些,在安阳柒看来简直是有些得意洋洋,向太后道:“微臣只是在与王爷和安阳小姐说一些教中的道理,如今也说完了,微臣先告退。”
太后点了点头,转身让安阳柒起来,目光落在轩辕睿身上:“随哀家回宫,哀家有话对你说。安阳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赏赏花,略等一等。”
安阳柒当然只能在这儿等着,目送轩辕睿随太后远去。
轩辕睿因刚刚和南易一番对峙,还在气头上,想起之前亲眼看到的惨烈场面,便一股脑把昨天的事告诉了太后。
出乎他的意料,太后的脸上并无太多讶异之色,慢悠悠道:“你说的事情也没有绝对的证据可以证明是南易的人做的。况且,南易虽然也许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对我们有利。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轩辕睿双眉一轩:“我们现在难道不好么?这些事情,莫非是母后你默许他去做的?”
太后缓缓走进殿中,扶着椅子坐下,旁边侍女连忙递上两杯杏仁茶来,她取了一盏小啜一口,才不紧不慢道:“他做的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最近沉溺在儿女情长里,你恐怕都无心再去管朝政的事了吧?”
轩辕睿还未来得及说话,太后又屏退了身边人,压低了嗓音道:“睿儿,你难道真的甘心做一辈子闲散王爷?”
轩辕睿一惊,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大哥将天下治理得很好,我愿意为他效犬马之劳,母亲慎言。”
太后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悦,又带了点诱哄的意思:“在为娘面前你也要如此伪装矫情么?还是你性子如此,甘愿为犬为马?”
“天色已晚,皇兄交代我的一些事情还没有完成,儿臣先告退了,这些时日大概也没有空闲常来看母后了,愿母后谅解。”轩辕睿茶叶未曾喝,起身施了个礼就欲离开。
“你……”太后柳眉倒竖,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你在封地那么多年,为娘一直念着你,想不到你回来后却是如此忤逆!”
轩辕睿闻声停住了脚步,略微偏过头去,没有道歉也没有为自己辩解,温声道:“他给您的药,您最好不要吃,里面的东西未必真是什么灵丹妙药。”
一句话说完,轩辕睿便大步走出了寝宫,事实上,不仅是太后不了解他的心思,他这个做儿子的,也越来越不明白自己母亲的行为了。
安阳柒站在花园里等了半天,终于看见轩辕睿脸色不大好地过来,以为他是因为昨天的事顶撞了太后,便随口问了一句。
轩辕睿摇了摇头说没有,但是他仔细一想,光凭着这几味滇南特有的药材说明不了太大的问题,定不了南易的罪,只好暂且放下。
两人沿着花间小径往回走,但见园中落花如雨,有片桃花瓣落到了安阳柒的发间,轩辕睿便伸手替他摘了下来,安阳柒不明所以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轩辕睿低下头温柔地看她,声音有些闷闷的:“江南这几日发生了水灾,皇兄派我过去赈灾,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乱走。”
“啊?”安阳柒呆了一下,不是说是个闲散王爷么,怎么还老有这么多差事要做。
但既然皇上这么安排,她也只好被动接受和轩辕睿的聚少离多了,遂温顺地点了点头:“你多多保重,要是方便的话,最好带点好吃的什么特产给我。”
这句话一下子冲散了本来有点哀伤的离别气氛,轩辕睿忍俊不禁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安阳柒别了轩辕睿独自坐车回家,她想这通过药草指证南易的罪名似是有些困难,但却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动摇他的根基,那就是了解南易的身家背景和病情。
关于南易其人,安阳柒虽然听师父何不归说过一些,但是由于南易少年时就已经离开族中,所以后来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何不归也不清楚。
但所幸安阳柒曾经亲眼见过一次南易毒发的情景,若是从这儿着手,大约可以得到一点消息。
安阳柒终于想起了一个被她遗忘许久的地方,一线天。
第二日,安阳柒换了身男装出门,带了一百两金子去了一线天,去的时候还早,楼里的人不多,因此她一刚进楼,堂倌便殷勤地迎了上来:“公子要点些什么菜?要茶还是酒?”
安阳柒上回还是被安阳闫律带来的,茶点之类的都是他结的账,所以这回一看菜单她就傻了眼,动辄就是一个菜十来金,连最便宜的茶点也要五两起价。
现在通货膨胀这么厉害了么?还是你们家是个黑店?安阳柒扶了扶额,这些银子在其他酒馆大概可以摆上十几桌酒菜了吧。
但一线天敢这么公然标个天价,自然也有它的道理。
如今的安阳柒自然付得起这些钱,但银两都是她一分一分做药材生意攒的,不是大风刮来,若不是为了探听消息,哪舍得轻易取出来。
“就……一杯香茗吧,嗯,再加一碟茶饼。”安阳柒尴尬地笑了笑,毕竟自己还是少了几分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势。
这里的小二堂倌都是向来训练有素的,看安阳柒虽然穿着平凡还舍不得点菜,但是举手投足间气度潇洒有大家风范,因此并没有因这一点小事怠慢他,仍是恭恭敬敬端了茶来:“公子请。”
这一角落颇为僻静,安阳柒便招手让小二过来,压低了嗓子问道:“这里消息是怎么个价钱?”
小二听她如此问,便知道是了解内情的人了,也不与她兜圈子,笑容可掬道:“问人二百金,问事一百金,问物五十金。您要是想好了,小的带您去见皇甫先生。”
这是什么奇怪的算法?安阳柒略有不解,不过有一点是肯定了,她大概是摸着门路了。 御医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