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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时鉴和秦璨正好在室内训练场参与训练新兵。
今天的训练项目是枪支的蒙眼即时重组。
而作为特种类别培训,这是必不可少的关键环节。
起初,时鉴只是示范了遍,就放手让组员自训。
然而,接连几次检测的结果,根本连他曾经训练时的最慢区间都达不到。
“重来!”
时鉴虽然平时恣意说笑都再寻常不过。
可在专业问题上,他向来是铁面教官,不容置喙地下达命令,就必须百分百保证达成的绩优成效。
就连认识久时的秦璨,作为副教官,这会都不会插一句话。
在专业提拔的要点上,他和时鉴所执观念相当。
海军特种兵需要的是精兵。
但凡渴望入队,亦或者是预备入队的,都不能在基本专业上有任何一点可被对手轻易捕捉察觉的弱项。
陆地、沙漠、雪地、深海、高空、丛林等等的即时场景,都会是后期反恐、反劫持演练必定会一一跨越的艰难困境。
在保证团队完美协作的同时,每个成员都必须提前保证自己在应急作战这块不产生任何专业失误。
所以对枪支的熟悉程度,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他们敏锐做出反应,占取上风所需最短花费的时间。
多次过后,时鉴依旧对两队的最佳成绩纪录很不满意。
他一身收整贴合妥当的军装,站在总台前,面无表情地环视了圈左右分属,戴紧眼罩的两组成员。
“我早就说过,预备作战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是头脑保持清晰,但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如果一把枪对应一个对手,照你们现在的速度,早被对手一枪崩了,还谈何反击?都给我重来!”
统一拆卸枪支的零件脆落声响彻在无话传递的训练场,冰冷的穿堂风不见休止地肆意贯穿每个人的衣襟。
就算冻得手发红发紫,所有人彻头彻尾整齐利落的动作依旧做得流利。
时鉴就按照计时器,一声令下,枪支重组的再一轮对峙就此开始。
钟表上一寸寸划过的指针,尤带似有若无的低声,仿若纵生无形有之的警示和压迫,逼退着众人散漫在环境里的最后那点松懈。
每一根神经都像是绷在高位,紧张地岌待断裂。
时鉴向来只给时间,不给机会。
但凡他规定的范围有人超时,那在下一场前,必定会提前经受比他人更为残酷的野训。
从集体的组装到个别的零落,最后一场模拟训练最终结束。
此刻,无需多言,不合格的组员序号已经深深印刻在时鉴脑海里。
他和秦璨对视了眼,几个需要重点观察的序号,两个人大致通了彼此的意思。
而作为最后训练的结尾,时鉴和秦璨以身作则,拿出特训时难以想象的高难度。
毕竟组里有心高气傲的学员,他们必须拿出和他们同样蒙眼的枪支组装对峙,才能做到话权服人。
而枪支的组装是时鉴在出国经历海军特种训练营军事训练时,最先占据服人要素的特长。
秦璨就算在国内训练赛蝉联第一,也还没一次有超过时鉴的记录。
教官和副教官相继蒙眼后,两队队长负责共同计时。
起始声落下的刹那,时鉴就敏锐地从瞄准镜、枪托、枪套等等系列的步骤入手,眼疾手快的多下操作,甚至都不到一分钟的组装。
逼近五十秒的迅疾手速,他就把枪准确地对准了旁边慢了拍的秦璨的脑门。
尽管不过一场虚拟模拟,时鉴极快的反应和稳准占据上风的高水平却让两队学员震惊到再没抱怨的理由。
秦璨和时鉴共事这么久,早知道他思维和动作高度配合的反应,却没料到他较之上次测速,动作时效又刷新到了最短。
时鉴摘下眼罩,偏头看了眼秦璨。
对视的刹那,他冷凉的眸光适度地蕴进几分寡淡笑意。
难免地,惊讶同时,秦璨也玩笑地放下枪,举起双手,理所当然说:“甘愿服输。”
时鉴收了枪,同样放在桌上,看向集体。
“永远记得先发制人这点的前提,是你所能保证的硬实力比别人强。战场从不会给你们过度反应的时间。我可以容许你们现在滞慢,那战场允许吗?真当子弹顶上膛位的时候,对手根本不会给你们反应的机会。”
作为收尾,时鉴点了几个序号,再说:“你们再练,能做到的最快时速必须在今天的折半时效内。”
“我说的,听清了没?!”
“听清了!”异口同声。
时鉴再次扫过全场,给以回应的,是从始至终再度整齐有度的回答:“听清了!”
“训练结束。”
原先站位的学员在收拾好眼前的零件后,无一例外地快速散场离开训练场。
时鉴没急着走。
他刚刚组装枪的时候,意外发现手上这支枪较于先前的体验,总是特殊了些。
所以花费时间,时鉴又相继拆卸完,重组了遍。
而一旁靠在台前的秦璨,想到上次一同带回的那个中国男人,抱有疑虑地先开了话题:“上次那人,伤口发炎再度裂开,我去看了,背后是枪的伤口。”
时鉴并不意外,“一个敢以身涉险的交易团队,领头身上备枪,这说明什么?”
秦璨说:“或许不只是他所谓的一条单链?”
时鉴没再往下接,秦璨说的答案,就是他心里想的答案。
大家心知肚明这不是他们该管的事,耳听即止。
更多的答案,不该是他们找的,就着身份,他们不能多找。
这件事,如果放在先前,时鉴也许连耳听这一步都不会走到。
但这次的事情发展着实超出他预料,他猜不透后面会有的发展,却也只有一个念头——
季向蕊,他必须护住。
于此,时鉴只言简问:“空军那边,听说傅听言最近要被外派,是去哪,你听说了吗?”
秦璨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好像是马加革市和阿耶于市那块的边境交界区吧,反正是不怎么太平的地。”
“嗯。”时鉴没再多问。
他收拾好,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亮起的信息,是季向蕊发来的时间和地点。
随之,他那点所谓的冷面像是分秒卸下伪装。
秦璨这会还忙着回队里小群的聚餐事宜,他问时鉴:“一会怎么去?我俩开一辆车?”
时鉴和他思想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这会错身经过时,时鉴只笑着拍了拍秦璨的肩膀,炫耀似的晃了晃手机,“我有事,你自己去。”
秦璨愣了,刚说好的集体都去,“今天小队聚餐,喝酒的,你也不去?”
时鉴倒是笑了,话意指向明确:“喝酒重要,找人重要?”
“......”
*
另一边,季向蕊工作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收到时鉴发来的吝啬一字:[嗯。]
她扫了眼手机,转而看向电脑屏幕。
等了几秒,她又扫了眼手机,屏幕变暗,她又转而看向电脑屏幕。
过了好一会,她再次不死心地扫了眼手机。
好的,这一暗,手机彻底不亮屏了。
季向蕊那依稀想维持倔强的头颅,在不知道第几次扫向手机屏幕的刹那,终于败于那头再无动静的回应。
好吧,他起码回消息了。
她这么安慰自己,心里舒服多了。
这会,季向蕊满脑子都充斥着周意瑄刚才言辞确凿给她分析的画面。
耳畔不断循环的也是她越说越起劲的碎碎念:“向蕊姐,我觉得时队简直太帅了,你看这照片,阳光都甘愿作为陪衬,笼罩着他。”
周意瑄把U盘插进季向蕊的电脑,一页页翻动着她熬夜修好的图。
顶着磕CP粉的大旗,周意瑄吹彩虹屁吹得天花乱坠,丝毫不过脑子。
“还真别说,你们两个站在一起,连身高都很配,是完美身高差啊,简直太卓绝了。”
季向蕊:“?”
身高差,有什么好卓绝的?
周意瑄直接无视了季向蕊的两级转变的无语表情,自顾自说得乐呵。
“向蕊姐,上次拍的照片,我从里面挑了特别好看的,做成了系列集册,是专属于你和时队的。”
季向蕊听到这,总觉得这话题越发地脱离正轨。
她吸了口气,转过身,仰颈看向周意瑄,“你来找我,就是放图片的?”
“不是。”周意瑄否定得自然,转而说起正事来,倒有几分季向蕊工作时的干净利落风范。
她说:“上次采访的数据,我都处理好了,就是船只具体的人数,还要细分到归类吗?”
季向蕊迟疑了几秒,莫名想到时鉴上次说的话。
她犹豫后,摇头说:“这个交给我,你去吧。”
“好的。”周意瑄点头。
但刚转身没走两步,周意瑄又快步倒转回来。
她边笑眯眯地弯腰拔下U盘,边说:“向蕊姐,时队一定在等你回消息呢,那我就不打扰你啦。”
说完,周意瑄还比了个大拇指,压低声线再说:“向蕊姐,你和时队,真卓绝!”
季向蕊给了她一眼,“回去工作。”
周意瑄念念不忘那个大拇指,就连最后转身前的那抹眼神都在激昂地重复:真卓绝!!!
“......”
思绪回笼,季向蕊看了眼手机上那个“嗯”字。
卓绝?哪卓绝了?
不知怎的,她居然气到了。
*
临近下班,苏婥才抓着相机,风风火火地从外景地赶回公司。
一通流利汇报,她很快就从付玖维办公室走了出来。
眼见着就要到下班时间,苏婥走到茶水间,季向蕊正好在倒水,就顺道给她接了杯温水。
苏婥喝完,整个人才感觉活过来大半。
要不是采访项目棘手,苏婥也不至于这段时间都出外场,忙得脚不沾地,连季向蕊回国这么久了,都抽不出时间给她。
苏婥放下纸杯,随意地找了个长桌的偏位,松懈少许地靠着。
她笑看向季向蕊,“听付总说,你最近和你那娃娃亲对象交往密切了?”
季向蕊笑:“他可真是什么都瞒不住。”
“还真有事啊,”苏婥微微挑眉,难得起了八卦心思,“我怎么记得,有人上次还信誓旦旦说了等个屁?”
闻言,季向蕊喝水都呛喉。
苏婥不逗她了,只可惜道:“白给那帅气医生期待了,光是信息看着,也是绩优股来着。”
“这可不像你啊,”季向蕊偏头看她,“以前不还教我敷衍老板热情的办法?”
苏婥开玩笑回:“这不是实在算得上优秀,敷衍亏了?”
不过她也不是强求的人,别人眼里所谓的好,都是带了主观想法的,未必是同样适合其他人的选项。
苏婥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
她看了眼时间,“今晚去我酒吧试试新品种?刚试出来的,口感很棒。”
“好啊。”季向蕊答得干脆。
而就在季向蕊和苏婥收拾好东西,打卡走出办公大楼时。
于傍晚黯淡光影交织的人群中,季向蕊一眼就捕捉到了楼前人工喷泉旁站的男人。
脱去军装,换上简便黑色大衣的时鉴,光影下所衬肩宽腿长的优势比例,将他整个人挺拔优越的身姿衬得更为突出。
季向蕊虽是抱着期待,但当真的见到时鉴后,她突觉自己最近可能心脏的承受能力出了点细枝末节的问题。
悄然骤乱的心跳,迎合着彩光喷泉的背景。
她望去他的同时,他的目光穿越重重人群,笃定锁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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