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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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朱青松将盒子擎到刘政眼前,冷笑道,“这盒子里是你这些年给李萍写的信!”
刘政愣住。
朱青松朝刘政吼道:“如果这些信都是我们结婚前你给她写的,那我也就忍了,可你他妈的居然在我们结婚后还给她写信,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
朱青松说完,疯了一样地将手里的盒子用力地扔在了地上,那盒子里的信顿时洒满了一地。
朱韵气得朝朱青松吼道:“朱青松!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但也是被你们给逼疯的!现在好了!咱俩已经离了婚,你可是有时间和你的老情人腻在一起了!”
“朱青松,你混蛋!”朱韵痛哭流涕道,“我真的对你好失望!我本以为我们离婚后你真的会改变,但我现在才明白,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朱韵一边哭着,一边趔趔趄趄地走过去,跪在地上将散落一地的信一封一封地捡起来,重新放回到盒子里。
朱青松被朱韵骂得酒醒了一半,他刚想走过去把朱韵扶起来,却听到一旁的刘政恶狠狠地说:“朱青松,你还算是个什么男人!有本事别冲女人来,冲我来!”
朱青松一听,本来平息了许多的怒火再一次熊熊燃烧起来。他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朝刘政的脸上打了过去。
刘政躲避不及,脸上狠狠地挨了一拳头,这让他彻底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和朱青松扭打在了一起。
不管两个人从一开始的站着打,还是到后来滚在地上打,一旁的朱韵都只是一声不吭地看着,没有出手阻拦,除了已经没有劝架的力气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两个男人或许只有打一架,这十多年郁结在他们各自心里的怨气才会消解一些。
直到这一刻,朱韵才想明白,爸爸其实心里一直都是爱着妈妈的,否则,在他们离婚后,他也不会和刘政因为妈妈的事情而争吵,甚至是扭打在一起。
老天啊!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折磨人,让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却让相爱的人不得不分离。
直到小朱韵哭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朱韵才想起来小朱韵的存在,急忙走过去想要把在地上扭打的朱青松和刘政给分开。
可这两个人现在哪里会听,就算听到了也会装作没听到。他们本来就恨死了对方,现在可是逮着机会好好地出出憋在心里的这口恶气。
耳朵里听着身后小朱韵越来越大的哭声,眼睛里看着扭打在一起的男人,朱韵实在是忍不可忍,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用尽全身力气将玻璃杯狠狠地摔碎在地上。
“别打了!当着小孩子的面,你们还有个大人样吗?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地上的两个男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十几秒后,鼻青脸肿的刘政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艰难地站起来,坐在了后面的沙发上,而地上的朱青松则不肯起,他捂着脸,突然哭了起来。
朱韵鼻子有些酸,她本想安慰,但还是放弃了。
有些事情光是安慰是不起作用的。
朱韵将身后的小朱韵抱起,回了房间,哄了好久才又把小朱韵给哄睡,出来的时候,她看到朱青松已经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
“他真的醉了,”鼻青脸肿的刘政苦笑道,“一把他扶到沙发上,他就睡过去了。”
朱韵看着躺在沙发上同样鼻青脸肿的朱青松,叹了口气。她走过去,抽出一张纸巾,蘸了点水,将流到嘴唇的鼻血轻轻地拭去。
朱韵又抽出几张纸巾,同样蘸了点水,递给了一旁的刘政,说:“给,擦擦吧。”
刘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自己的鼻血擦掉。
朱韵一边给朱青松脱鞋一边说:“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打架?打架能解决问题吗?”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可能有些喝多了,所以……”
“可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喝多。”
“打完架之后,酒就醒了一半。”
朱韵给朱青松盖上毯子,看着鼻青脸肿的爸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可同时又有一种心酸。
爸爸,如果你真的那么爱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又为什么背叛这个家?
朱韵坐回到沙发上,伸手拿起一罐啤酒,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几口。
刘政连忙制止道:“李萍,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你不能再喝了。”
朱韵苦笑道:“你就让我醉一次吧,我从来都没有醉过。”
刘政愣了愣,自己也拿过来一罐啤酒,一打开就一口气给喝掉。
“李萍,”刘政看着面前的红漆木盒,哽咽着说,“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吧。”
朱韵没有吭声,只是不停地喝着酒。
“李萍,你知道嘛,当你很生气地要求我不要再给你写信的时候,我以为我们连朋友都没的做了,所以我就没有再敢给你写,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还留着我给你写的这些信。”
朱韵扭过头,看向刘政,笑着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助我的家庭呢?”
“因为……因为她们是你的家人,仅此而已。”
“你为我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我从来没有像爱你一样爱过其他女人。我曾经相过好几次亲,那些女孩也都很优秀、美丽,可是李萍,我像是着了魔一样无法忘记你。”
朱韵没有说话,只是喝酒,一罐又一罐地喝,直到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她才终于开口说:“刘政,你愿意再等我一段时间吗?”
“我愿意,当然愿意。”
“多久都愿意吗?”
“当然。”
“十四年呢?”
“为什么是十四年呢?”
“你愿意吗?”
刘政想了想,点了点头,说:“愿意,就算是二十四年我也愿意。”
是的,刘政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又等了妈妈十四年。
如果不是她的刻意阻拦,他或许不用等这么长时间。
虽然她不太懂刘政和妈妈之间的感情,但刘政爱妈妈的这件事情她是深信不疑的。虽然她是朱青松的女儿,但她现在其实更想让妈妈和刘政在一起,而不是爸爸,因为相比于爸爸,更爱妈妈的人其实是刘政。
已经醉得快要睡过去的朱韵含着泪看向刘政,口中嗫嚅道:“刘政,对不起,谢谢你。” 我穿成了自己的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