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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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女孩始终跟在那诡异的一人一雕像背后。
一个男人,和一个雕像聊得热火朝天——正常人看见,肯定觉的那男人疯了。
但那个雕像,虽然语调始终不变,但脑壳上不时闪过不同的光代表情绪,有时还作出人性化的小动作——假如正常人看见这一幕,肯定是觉得自己疯了。
机关术,不是造人术。
机关人,不会开三级玩笑。
这是常识。
金发女孩是个正常人——虽然她经常被斥为“脑袋有坑的疯姑娘”、研究课题常常歪到姥姥家去,但,她依然是个受了许多年茅山正统教育的正常人。
眼前那诡异的一幕幕,令她开始有些怀疑这是否是一个离奇的梦境。
诡异的机器人、会说话的大门、墙壁是玻璃似的东西但有着不停变化的图像、机器喷喷喷就凭空出现的筷子或是勺子,一顿简单的待客茶,把金发女孩的三观炸了个支离破碎,而柳云飞却像是毫不意外,安然享受。
“这是谁的墓?”
柳云飞端茶细问。
“人类。”
雕像给了个奇怪的答案。
“人......类?”
柳云飞哑然失笑,人类不是活得好好的么?他预感这里应该有什么特殊的缘由。
“人类并未灭绝吧,无论从陆地意义还是海底意义。为什么要建这个墓?既然建了这个墓,为什么在这种荒凉的地方。”
随意把桌上的点心推到金发女孩面前,柳云飞眉毛挑似剑,问出心底疑惑。那雕像停顿一刻,然后,闪过灰光,似感怀说:
“要说的话,当时人类已经面临绝境。魔族和人类两败俱伤,人类依靠兽神的帮助肃清大部分魔族,但魔族也举全族之力击溃兽神,一部分人类带着文明藏进兽神的身体,一部分留在外面......这个墓,本来是假如人类被魔族灭绝,连兽神体内的人类都无法幸免时,用以证明曾经存在的墓。”
“但人类最终留存了下来。”柳云飞咬一口点心,“为什么他们不回陆地?”
“起初是不敢,怕魔族发现踪迹,但后来,地壳变动,兽神尸体沉入大海,原本四通八达能出去的出口只剩兽神脊椎内部的神经缝隙。对于人类来说,在兽神体内苟且偷生本就不易,更不用说远行,所以慢慢断了念头。”
“原来如此......所以这兽神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柳云飞歪脑袋。
雕像忽然停住,然后神神秘秘凑到柳云飞耳边,说了四个字:
“天外来物。”
“......天外?”
柳云飞目光一肃。
雕像继续解释:
“嗯,在我的记录中,兽神是一颗从天外坠入的巨大火球,落地当即就毁灭了魔族最大的都城......那时候魔族正在为轻松就统治人类而庆祝,之后兽神虽然也杀人类,但主要杀魔族。人类觉得这是天赐......但我估计,这玩意儿有智慧,知道先不杀虫子,先杀强敌。”
“所以那么牛逼哄哄的魔族就被颗活陨石灭了?”柳云飞滑稽,“魔族怎么生出来的?”
“不知道,因为魔族很警觉,很强,我无法搜集到更多信息,记录中唯有魔族样态各异,有的魔族和人类一模一样,有的魔族,白发白瞳,样貌俊逸,而且都有些很特殊的本事......他们是凭空出现的,不是舶来品,一开始魔族很少,而且似乎只是在寻找什么,但后来,随着他们人越来越多,他们发现自己比人类强大太多了,就......开始质疑人类的秩序,公开想奴役人类。”
“额,白发......白瞳?”
柳云飞扶额,他忽然产生些很复杂的想法。
“对,很诡异,一般白发白瞳的是强者,普通外貌是普通人,但也不一定......据说,他们当时的最强者,就是个普通人样子。传言那人轻功无形无际,法力无极无边,茅山道教的道长,念咒三分钟,天雷十二道,那最强者,念咒三秒半,天雷九九八。人称闪电快男......然后他被兽神落地时一屁股坐死了。临死前足足跑出一个州,但奈何,兽神屁股大成狗,任他猴儿怎么皮,都逃不过如来兽的屁瓣山。”
雕像非常唏嘘地感慨着此事,既有些不值,也有些好笑。一代强者加领袖死于屁股,生来多么辉煌都逃不了一个死,而且还死在这么滑稽的方式。大概,这就是宿命。
柳云飞又斟一杯茶,小口吸溜,
“啧,他死的还真有趣。后来呢?这里的墓,按理说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会荒凉至此,隐藏在个地窖内?”
“因为饿呗,兽神尸体彻底腐烂之后,那群人就没东西吃了,在兽神身上形成新生态系统之前,那群人先是靠吃‘墓’里的东西,‘墓’里的生物植物被吃完,他们开始吃同类......直到兽神体内逐渐长出植物。”
“也就是说在这里他们文明崩溃了两次?”
“没错,而且形成了新的诡异文明。以洞为隔,越往上的洞越高贵,因为空气水蒸气含量越少,金属腐烂程度越弱,战斗力越强,种植业越发达,生活条件也越舒适。不过自从前段时间兽神躯壳沉入海底以后,这些先是洞重力颠倒,然后环境都没区别了。”
“的确......”
柳云飞忽然想起自己沉下来的时候,那个漩涡。
“对了,你知道会有些时候,突然有很庞大的吸力把海水往这里吸么?”
“嗯?以前从没有过。总不能是兽神‘活了’,在呼吸吧?”
雕像否认,然后脑门闪阵黄光,仿若失笑。
“嘶......那是怎么回事?对了,你知不知道,这里和陆地哪儿还有一个‘传送门’似的联系?”
柳云飞想起金发女孩的描述,又问。
“要有这个,他们早就派人出去了。他们又不是文明断层,只是文明有过崩溃。回到陆地看一眼是他们每个人都想做的。”
雕像哭笑不得。
“有意思。这玩意儿沉底具体是多久之前?”
柳云飞敲敲太阳穴。
“八十九天。”
雕像微怔。
“和那三个人出生的时间只差三天。”
柳云飞沉吟,他忽然哭笑不得,
“......我突然想......你说,那会不会是一个‘回龙阵’......而非‘锁龙阵’?”
“?”
雕像不明所以。
而柳云飞已经苦笑出法令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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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祝大家节日快乐。 我们只做正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