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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连绵荒山之处，柳云飞和王老实二人正晃悠着，忽然，王老实浑身寒毛直竖，猛地扭头四处看。

　　“怎么了？”

　　柳云飞眉毛一跳。

　　“好像、好像有啥东西在叫我，怪渗人的，是你么，老弟？”

　　王老实缩缩脖子，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煤球露出害怕，这场面颇滑稽，看得柳云飞直想笑。

　　“我没叫你啊，你细细说说，咋回事？”

　　边是询问，柳云飞同时暗暗留意四周，查探是不是有人在附近内力传音。

　　“嘶，又在叫。”

　　王老实抬起大黑爪子按住太阳穴，与此同时，柳云飞也终于确定，附近绝对没有任何人。

　　“具体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嗡嗡的，听不清楚，但隐约觉得......是让我往那个方向走的意思。”说着，王老实手指一条僻静的小路。

　　“嗯......”

　　柳云飞不禁陷入沉思。

　　有趣，很有趣，这种在远处影响人的手段，柳云飞见过几次，但似乎都不太符合今天的情况。

　　这种手段不可能是寻常组织有的，随随便便把人变成一流水准，也不可能是一般小杂毛。柳云飞忽然产生浓厚兴趣，这破事的背后，貌似隐藏了些大咪咪啊。

　　只可惜乌龟不在这里，不然他睡一觉，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跟着那个声音的指示走。”

　　沉思半秒，立刻决定，率先起步。

　　“可，”王老实有点方，“万一是锦衣卫或者他们请的那位高人的手段......”

　　柳云飞心说“高人”要是会这手，天天在给整个上京洗脑“来吃烤鸭吧，来吃烤鸭吧”，早就发家致富迎娶白富美去了。

　　不过他嘴上解释说，“放心，锦衣卫没这手，那高人看起来也像个物理dps，应该也不会。我估摸，八成是那上神找你。故事里神不都会万里传音么？”

　　“那倒也是。”看见主心骨老弟这么说，王老实也安下心。“苦日子算是到头了。”他热泪盈眶。

　　“大概吧。”

　　柳云飞有点尴尬，忽然开始同情这老哥。心想要不要想办法让他戴罪立个功？

　　“真好，以后再也不用吃你那口感跟半硬不硬的粑粑一样味道跟掺中药的煤油一样的干粮。”没同情半秒，只听王老实又流着辛酸泪感慨。

　　瞬间脸黑，心说——你TM还是赶紧进天牢吧！

　　柳云飞就这么铁着脸，不说一句。王老实也幡然醒悟，对一个厨师说他的菜难吃，不亚于对一个姑娘说她的胸小。乃是滔天作死。

　　自觉失言，王老实挠挠头，也不敢再说话，只好像孙子一样跟在柳云飞背后，不时指指路，慢慢，柳云飞凭借之前记下的地图，弄清楚了那个声音要求去的地点。

　　似乎是为了讨好柳云飞，开饭时候，王老实吃得比谁都欢实，一边吃一边夸，极尽赞誉之词，不愧是厨师出身，不管是损起来还是夸起来都非常生动，听得柳云飞脸都发烧。然后他刚吃罢，就告辞去吐了。

　　柳云飞当然知道这厮是去干吗，不过也正合他意，趁着王老实不在，柳云飞吹哨召了只青龙旗专用通信员，给龙九送过去一封刚潦草写好的信。

　　......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小张啊，你可知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山巅野原，浩日红霞，龙九剑眉如一柄杀阵之兵，犀利的目光眺望山下茫茫多的兵士，几位罕有的女青龙旗锦衣卫差点被帅瞎眼，两颊露出女儿春色。唯有龙九身边那个银甲束发的清秀冷冽女副将目光冷漠，看那些动心的年轻少女们，微带讥讽。

　　她姓张，小张就是叫她，她非常清楚什么是龙九的正确答案。毕竟跟了龙九不少年，说句难听话，龙九撅撅屁股，她就知道龙九是想当攻还是当受。

　　但，她还是一本经说：

　　“回龙大人，这首诗讲了作者在高楼眺望的瑰丽景色，以及作者心中万丈豪情和爬上高位的决心，乃是励志的上上之作，龙大人也该学学诗中作者......”

　　“不对。”龙九严肃，“小张啊，这次又是你年轻了。”

　　“......”

　　“这首诗其实是作者写给青楼的广告词，意思是黄河入海口处，有个叫‘一层楼’的青楼，里面的依山尽姑娘，可以......”

　　“大人，请自重。”

　　“唉，知我者果然只有老柳也，小张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连去青楼都带着你，结果你还不如那个没心没肺的和我同调率高，果然你需要加强学习，增长姿势，不与时俱进，可是会被锦衣卫淘汰......”

　　“那麻烦大人快点把薪水结给我放我走吧！”

　　“......淘汰是不可能的，谁淘汰也淘汰不了你啊，锦衣卫就需要你这样不忘初心，始终如一的优秀干部......等会儿，有鸽子来了，我看看是不是淫联的会员祝福。”

　　说着，龙九把扑腾的鸽子拎起来，从脚筒里取出一小卷纸。

　　“哦？是老柳的信，难道是他独自侦察出了什么东西？不愧老柳，就是强......但这都写的什么鸡毛玩意儿？”

　　柳云飞那狂草进化的疯草字体，龙九愣是十个字里看不懂十一个字，除了皇宫里的御医，怕是找不出比这还跳的字。

　　“我来给大人念吧，”小张习以为常接过信，“看来这次柳大人写信很急，嗯......柳大人说，重点搜午三七一，坤六六零位置。有大鱼。”

　　龙九不禁皱眉，“奇怪，他知道位置，他为啥不自己去，大鱼？大鱼我们也得能抓得住啊，抓不住死兄弟怎么办？”

　　“柳大人应该有自己的决议。”小张沉吟。

　　龙九一狠心，“不管了，先按他的做，跟兄弟们说一声，见势不好先跑为敬，不用给青龙旗留面子......艹！咱们好像也就没啥面子。”

　　“青龙旗形象变成这样全都是大人的错。”

　　小张想起自己因为在青龙旗被媒婆嫌弃的事情，心情十分悲凉，有老泪纵横的冲动。

　　龙九却哈哈大笑，“形象？形象能吃么？多少银子一斤？你看李变态旗下那些老太监，还有万岁爷养的那群蠢货，哪个不是战死率超五成的。好面子的都死的早，咱们里子又不烂，管别人怎么骂，我青龙旗不还是最受欢迎的朝廷工作？”

　　“也是最找不到老婆的工作。”

　　“靠！闭嘴！”

　　瞬间扎心了。

　　ps：加更谢罪orz 我们只做正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