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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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里荒山。
柳云飞随手引爆远处放置好的信号弹,引走差点撞见两人的巡逻小队。巡逻队刚走,埋在草丛的老王站起身,吐了两口杂草。
暂时重回安全,王老实对柳云飞是更加佩服,
“下一步怎么办?”
眺一眼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地形,王老实扭向柳云飞,老老实实询问,言语间,已经把柳云飞当主心骨。
“先别管那个,老王啊,你那‘上神’到底啥时候过来,我们这一么一直躲下去也不是事,你说司机再稳,也有翻车的时候,万一那锦衣卫的大头目不小心喝了假酒,和以往风格不一样了,我们不慎被抓住,岂不是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柳云飞“无意”地抱怨着,同时耳朵偷偷集中注意力。
鱼要上饵,线要收钩,柳云飞自觉刷的信任已经足够了,且先不论王老实一个厨子,也就在乎点个人安全,一般反应不过来锦衣卫会顺藤摸瓜,而且......江湖上哪有像他这样当“无间道”的高手?
一般江湖高手坐场,椅子要宫廷专供的,茶要原产的,侍女胸小于C都没资格扇扇子。柳云飞过去参观朝廷养的“江湖人才”,硕大片街亭,到处弥漫一股“退休官员活动中心”的气氛。
“老弟,不怪我不告诉你啊,其实是我也不知道。”
王老实摇摇头。
不知道?
柳云飞眉头一皱,心想,如此说来,这人还真像他猜的那样,根本只是小卒子,没多少货。
想完,又暗暗庆幸还好当初选择按兵不动而非直接抓住,不然抓了魔头,惊了背后的人,怕是这条线索要断掉,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王,怎么回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来这里?这不是坑我么?”
故作夸张的惊愕和惶恐。
“不是,老弟,我跟你说,其实这事蛮长,我也挺糊涂的。”王老实急了,“我也没办法啊,杀了宋贼之后一直被锦衣卫追捕,一开始给我药那人告诉我去八十里荒山等上神......”
“你先别急,什么药?从头跟我说说。”
柳云飞拍拍肩膀作安抚,诱导了句,竖起耳朵,集中注意。
王老实叹了口气,大概心里话憋了太久,柳云飞这番一劝导,立马倒苦水似的全说出来。柳云飞听着,却是越听越困惑。
原来王老实当初做错了给长安大官的菜,被气急败坏的知府当成出气筒,先是被诬陷“淫人妻女”,后来在监狱里又被重点照顾,六个月后终于被知府忘了,把财产都拿出来,打点好上面的小官才终于出狱。
出狱后却已经家破人亡,物是人非,不但酒楼没了,自己的小娇妻也被知府买去做了妾,挺起大肚子——刚好五个月。
起初,王老实在家里想啊,想。他不明白,自己一辈子为人忠厚,别人往酒里掺水,自己往水里掺酒,就算有人闹事自己也忍着,按理说好人该有好报,为何自己沦落到这般地步?
想了一个月,王老实想通了,其实不是好人没好报,也不是老天无眼,只是自己碰上了大恶人、该千刀万剐的大恶人。想通后他拿起菜刀,准备去和知府拼命,结果,知府身边始终有高手守着,他没有半点机会。
这时候一个神秘人出场了,诚如每个故事里的神秘人一般,这位神秘人也是姓名不详,性别不详,种族不详,大冬天就穿件遮脸薄黑袍,这么扛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神秘人对王老实说:你快别瞎几把扯淡了,你那把菜刀能砍开宋老头的衣服我就是你孙子,诚实点,跟爸爸说,想报仇不?
想。王老实老老实实点头,看见报仇的曙光,他连辈分儿都顾不上管。只知道跪在地上,一边叩拜一边苦苦说,求大人成全!求大人成全!
谁知神秘人又对王老实破口大骂:求你妈,你脸大?我帮你报仇?知不知道我一分钟多少银子上下?我的时间比天书世界都值钱你知道不?给,别说爸爸没帮你,这是本教秘药,效果吃了你就知道,你记住,吃了本教药,就是本教人,以后看见朝廷的,咬死他个臭傻逼!爸爸要去忙了!再见!
说完,就好像神秘人“咻”地一下出现那样,“咻”地一下再次消失原地,王老实发着愣,看看手里的药,踌躇三秒,然后,一口吞下。
第二天,王老实就闹了肚子,没有任何改变。
王老实本以为这就是一个恶作剧,是江湖上闲的蛋疼的人玩他,但随着时间推移,王老实开始发烧,头晕,体温忽冷忽热,有时候体温甚至一秒变好几次。
接连大病了两三个月,王老实才终于从病床上爬起来,这时候他已经接近一个月滴水未进,粒米未入,因为从第二个月中间开始,他就已经病到失去意识,孤苦伶仃躺在床上。
爬起病床,出门,街上人都恐惧望着他,他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变得皮肤黝黑,无论肌肉还是骨架都庞大得过分,整个人像煤球一样。天上的雨点,落在皮肤上,瞬间蒸腾。
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身体涌出的力量,他试了试,先捏碎了一块石头,又捏碎一把斧头,最后,捏碎了那个害他家破人亡宋知府的脑袋。
之后的日子就和柳云飞知道的差不多了,锦衣卫出动、龙九伤脑筋、自身不断变异、越来越朝非人类的地步进化、不吃东西不喝水也能够活下去、被追捕、反追捕、只杀狗官,从来不杀无辜之人。
一直一直到四天前,那个“咻”的神秘人再度“咻”地出现到他面前,什么也没说,只让他快点滚去八十里荒山,等“上神”驾到,记住那可是教里认定为数不多的爷,乖巧伺候着,不然,银子都保不了你。
王老实心想伺候个愣头鹅,我这边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都快玩成荒野求生了,更别说伺候别人。
但王老实还没来得及请神秘人帮帮他摆脱追捕,又是“咻”的一声,理所当然神秘人再度失去踪影,不愧器神秘之名,果然神出鬼没。
没办法,一方面比较怂的王老实害怕不去会出什么事,另一方面,他被锦衣卫逼的也实在无路可走。虽然锦衣卫戳不动自己,但被戳着总归不是事吧?能躲一点儿是一点儿。
所以王老实就来了,连“上神”是谁,“上神”在哪儿等都不知道,就这么干巴巴赤裸裸来了。来得那么愣,愣到柳云飞直皱眉直扶额。
“对了,你有没有接触过过一个小女孩?大概到我腰那么高,嘴角有颗小红痣。”
柳云飞用手比划了下小丫的个子。
“没有啊,我光顾着东躲西藏了,也没敢接触谁,免得祸害了别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王老实莫名其妙。
“这样么?也没啥,一个朋友的女儿被怪人惊着了,我看看是不是你惹的误会。”
柳云飞随口解释两句,解释完,陷入沉默。
心中暗自思忖,如果王老实没有说谎,那此事中间蹊跷就太多了,而且说不定,也与自己有关系。
长久高烧、体温急剧变化、一段时间后昏迷、不喝水和吃饭却仍然能活下去......这些不仅是小丫现在的症状,说起来,和他当初年少时刚刚到长安的怪病,完全一样。 我们只做正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