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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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飞不愧为世间一枚清新脱俗不做作的奇男子。
——他说躺下就真的躺下,和泛起鱼肚白的残忍战场格格不入。不过这番轻松至极的举动,还真令江湖那颓丧的气氛略微改变,一些年轻人,纷纷效仿柳云飞的姿势,含泪笑对劫难。
红雀、龙九欲言又止,想问却不敢问,只内心困惑:难道......我们真的要放任黑衣人屠戮么?
那两人的疑惑,柳云飞不置可否,安心闭眼哼歌休憩,好像此处不是战场,而是卧室。
没多久,陈钰儿主持完局面,干脆也大刺刺躺柳云飞旁边儿石头上,毫不管红雀要杀人的表情,活生生气得红雀把龙九拉走去发泄砍人......等四下无人,陈钰儿慵懒瘫着,轻轻揉太阳穴......
“喂,瓜皮,下一步,黑衣人该咋办?”她戳戳柳云飞,毫不客气。
“躺着呗。”柳云飞还是慢悠悠那句。
“噗嗤。”陈钰儿轻蔑,“得了吧,我还不懂你?表面上啥也不说,实际上坏水儿一肚子......说,我不信你没打算。”
“真躺着......”顿了顿,“额,好吧。其实还有后半句,躺着,等福尔摩轩。”他苦笑,捏平陈钰儿气鼓鼓的脸颊。
“等他?”陈钰儿疑惑。
“不然你以为呢?”柳云飞很怜悯陈钰儿的智慧,“想解决三十万次一流高手,就算对方给你当靶子,你也得杀整月,更何况对方是会跑会躲的,你人就一个,人家一面儿放你风筝,一面儿干该干的事,你有啥辙?”他从胸口掏出个兔子,搁脑袋上。不忘喂兔子胡萝卜。
“所以这和福尔摩轩......”
柳云飞断然,“有,当然有关系。我跟你说过吧?这群黑衣人,其实是低剂量魔化药剂量产的‘高手’,他们被控制,和血脉也有关系,而这个世界上目前最纯的纯血魔族,就是本朝江湖第一帅——”他牛气地指自己鼻子。
“杨前辈?”陈钰儿视若不见。
“呸!我!”柳云飞怒,“这么大个鼻子看不见么?福尔摩轩刚研究出来,我就是最后的纯血魔族,也是假淑宁和万岁爷计划唯一的弱点,所以他们才那么惊慌,拼命试探我是不是失忆......”
陈钰儿倒抽凉气,“乖乖,我懂了,所以你在等......福尔摩轩给你送来控制低血脉魔族的秘法?”
“准确说,是送来大宝贝儿,大宝贝儿知道秘法。”柳云飞肃,“福尔摩轩很聪明,和我思路很投缘,他看到黑衣人出笼,必然明白,当下最妥当突破口,就是让我学会秘法。”
“你们要怎么联系?”陈钰儿也变严肃。
“很难。”柳云飞叹,“最大的难点是——联系如何不被发现。这是场博弈。我先联系到福尔摩轩,我们胜;她先抓到,她胜。”
“那你......为何不赶紧行动?”陈钰儿莫名其妙。
柳云飞扭过头,冲她意味深长笑笑,“因为啊......”他悠悠地,“我自认不比她聪明,也不比福尔摩轩聪明,但有一点肯定——福尔摩轩比我俩聪明,所以,我该安心交给部下,不给部下添乱。”
“那万一福尔摩轩失败了呢?”
“不会比我搞砸的可能性更大的。”柳云飞坐起身,凑近陈钰儿,严肃道,“小陈,其实这个道理,才是容人......容人不是你宽宏大量就行了,你更该记住:你的容得他们某方面比你强。”
“诶......我......知道了.......你丫......把脸弄远点儿......”陈钰儿挪开头,桃花绽放。
“额,很近么?”柳云飞开始贱兮兮脑袋在陈钰儿头顶圆周运动:“喏?这个距离呢?喏?这样呢?喏?那这样呢?”
——好气啊!
陈钰儿气得一口狠上去,正咬住鼻子。
柳云飞当即疼得嗷嗷乱叫,“啊啊啊——!我的亚历山大二世同款喜马拉雅高鼻梁!”他含糊不清怒斥,“你!你属狗的么!??”
“对啊......属狗的。”陈钰儿故作天真烂漫。
柳这厮一下被呛住。
——过了会儿,他干脆反咬一口,咬在手臂。不过很轻,舍不得咬疼某人。
“喂!你干嘛!”
陈钰儿抱胳膊怒吼,脸好似那赤焰魔王,被火烧熟。
“这个啊......咱俩同岁。”
某人擦擦鼻子,微微笑,深藏功与名。
......
等龙九和红雀回来时,陈钰儿已经手持兵马俑追了柳云飞八百多里路。
回来前,红雀起初还畏手畏脚,很害怕,怕看见柳郎和陈钰儿做不检点的事,更怕自己暴走,血流成河,令柳郎对自己观感变差——因为她听说,男人喜欢温柔的样子。
这幅样子搁朱雀旗看了,肯定很崩溃。谁敢想?敢扫万岁爷黄的“长安第一女半边天”,还有这幅少女心样子。
但其实也好理解,人毕竟是多面的,再女权的姑娘碰上个求而不得的心爱男人,都会放下各种“主义”。就好像,再高傲的男人,碰上个心底仙女似的玉人儿,都甘愿做一只傻眼的老癞蛤蟆。
千百年来,都是这样。
红雀是少女内心是很忐忑的,她自己知道自己没女人味儿,所以有点恐慌。
——不过,当她看到陈钰儿手持兵马俑、鞋忘穿、跑得满身臭汗、表情又狰狞又狂猛又丧心病狂的“形象”,她差点儿笑出声。这幅样子还想撩汉的么?想自己,刚才出去,特地洗了个澡,衣服都换了套,就为了香香的。
至于那陈钰儿......除却外表上的脏差,还有言语上的野蛮,譬如......
“瓜皮柳你别跑!我拍死你个瓜娃子的!今天不拍死你我跟你姓!”
“冷静啊!不要随便说跟我姓啊!这样的话会让别人误会你拍不死我就嫁给我的啊!我会被同情的啊姑娘!”
“——我日!有种你站着别动!”
“我他妈又不傻!”
等等。
这样的女人,真的有资本和自己争么?
红雀产生了一瞬间的自信,那一股自信,令她挺胸抬头,眼神光彩妩媚又明亮,仿佛罩杯都up20%......
然而。
“狗!狗!你敢咬我!有种别动让我咬!”
“哇都是属狗的谁怕谁?得的!本帅不跑了!今天就和你争争!谁是东亚第一小藏獒!”
下一秒,追逐的俩人武器一扔,就扑地上折腾,没几秒各自衣服全凌乱......不不不,这已经不止凌乱,根本是被撕咬烂。陈钰儿春光泄露,但柳云飞目光圣洁又清澈,只顾玩闹——这大概就是单身狗的专注。
红雀死愣住,内心只想:
【岂可修!这是什么操作?】
如此“糜烂”的境况......一直持续到,北极星之方向,有道无数颜色规律交杂的古怪“虹光”,横空贯日,突兀出现。
柳云飞炸毛似地从地上跳起,放开泪汪汪的陈钰儿——从这点来看,东亚第一小藏獒,显然尘埃落定。
柳云飞凝重:
“停,别闹。”
“可能是福尔摩轩的消息来了!” 我们只做正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