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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多年兄弟，柳云飞虽然刚才微恼，但几乎一两秒就不愉快把不愉快抛在脑后。闲听龙九这半个月积下来的的碎话，

　　“柳哥，你不知道，那魔头当真是皮，上次陷阱，那货偷了个眼镜耍过我们，这两天又跟我们打起了游击战。我跟你说，他那身体最近又觉醒了变烫的能力，兵器戳上去，几秒钟就融化剩个杆子，简直是......”龙九一如既往地诉苦。

　　“像块烙铁。”

　　“对！烙铁，还是属兔子的，我跟你讲，那魔头越跑越快了，昨天他还得靠地形躲快马，你猜他今天怎么着？他仗着自己快！绕我们马拔马的尾巴毛！生生把我的小白小黑小红小蓝拔出了抑郁症！”

　　“等等？你是说......他的身体素质还会进化？”

　　柳云飞忽然凑过身子，表情微妙。

　　“嗯，一开始只是普通寻常高手，现在越来越向非人类发展。那货现在又肥又壮，浑身黑不拉几。他昨天已经可以让身体覆盖火焰冲锋防线，你可以想象一下，烧红的煤球朝你冲过来该有多阴影——他昨天已经吓哭了五个妹子。”

　　“他有杀人么？”柳云飞微微倾身。

　　“这倒是没有。”龙九想了想，回答。

　　“那好像......不太一样？”一瞬间柳云飞露出迷惑表情，又很快释然，“唔......大概是我想多了。”自言自语。

　　龙九挑眉，“想多什么？”他好奇。

　　柳云飞摇摇头，没说话，龙九知道这是不想说的意思，多年的默契，他嘿嘿笑了笑，也不多问。

　　之后，两人对着酣畅痛饮几杯，酒过三巡，菜龙九不敢吃，只有柳云飞吃得挺欢，渐渐龙九到了该工作的时候，两人才重又作别。

　　“真的不来帮么？”

　　临出门，龙九试着最后邀请。

　　“嗯。”

　　柳云飞摇摇头，语气相当笃定。

　　龙九忽然回想起两人当初刀光剑影，一起怼别人脑浆子的时候，尤其想起柳云飞白发细刀，如死神穿梭在敌丛中的身影，他不禁惋惜着，感慨着，

　　“你的刀法，真的，切烤鸭太浪费太浪费。”

　　和皇帝一模一样的评价，大抵当初的人知道柳云飞如今的选择，都是同一个评价。

　　“浪费么？”

　　柳云飞反问。

　　“当然吧？”

　　龙九长叹

　　“天下再也找不到这么快这么准的刀了，江湖从此失掉一个传奇，不浪费么？”

　　“传奇......？”

　　柳云飞眯起眼，抠着指头，似乎在想什么事。

　　过会儿，他摇摇头，拾杯酒，饮尽，

　　“传奇啊，呵呵，一群傻吊。”

　　“傻吊中的傻吊。”

　　撂下嘲弄，摇摇头，举杯，吊壶自斟。

　　......

　　七月，天最闷的时候。

　　“上京烤鸭”的生意竟慢慢热闹起来，虽然，来“上京烤鸭”的人，没一个是冲着烤鸭来的。

　　武太郎，一个男孩子，很清秀的男孩子。

　　莫名其妙拥有远远高出陈钰儿的美丽，做的饼子更是让柳云飞无法理解地叫好又叫卖。如今，别人提起他们，都是武太郎的上京烤鸭，不是上京烤鸭的武太郎。

　　近两天，武太郎似乎又发明一种新的夹心饼，外皮是酥壳，内里，夹着奶油，水果，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奈何天气炎热，虽然有水果，但奶油为主食的高热量夹心饼并没什么销路。

　　大概真的是很用心的作品，看到并没有多少人品尝，武太郎微微有些失落，但也并不多有表现。

　　这一切柳云飞全都看在眼里，柳云飞虽然不喜欢被抢眼，但他更不想自家小二伤心，尤其这么棒这么能干的小二。

　　很快，他心中憋出个诡异的办法，他想，既然高热量的东西吃起来太热了没人吃，那假如冻起来呢？

　　说干就干，柳云飞把后院的“悟道冰床”凿了一块儿下来，雕刻成盒子。然后每等武太郎做好了那种夹奶油的饼子，放进冰盒子里先冷冻一段时间。

　　悟道冰床——传言来自天山极高之地，由一块万年玄冰天然而成，最大的特点就是冷，超冷，除了冷还是冷，有的傻逼发现自己在病床旁的时候能思维快点，故称悟道。

　　然而这其实是废话，人都要冻死了，脑子在被低温冻结之前当然死命地转。

　　不管真相如何，悟道冰床能帮助悟道的名声就这么传出去了，全世界都觉得，这是用来悟道的，只有柳云飞发现它最大的作用——那就是当冰柜。

　　效果拔群。

　　把武太郎的饼子放进去冰一冰，重新拿出来，果然大不一样。原本热到融化的奶油，冻成了半凝固的软糯口感，冰冰的水果也很清爽，从夹层冒出舒服的冷气，让人忍不住想把脸凑上去。

　　武太郎绝美一笑，算作感谢，亲自喂柳云飞吃下一块。

　　“我们给这东西起个名字吧！”

　　陈钰儿一边小口品尝，一边提议。

　　“冰砖？奶油砖？冻饼？”

　　柳云飞试着各种各样的名字，但太平凡太俗，武太郎都不感冒。

　　过会儿，武太郎苦思良久，幽幽提出“冰淇淋”三个字，这才终于大家都满意，集体通过。但柳云飞有些奇怪，因为冰淇淋听起来莫名耳熟，像是曾依稀听过。

　　很快，“冰淇淋”，置入市场，不多时，在市场中创造一个又一个谁也没想到的的恐怖热潮。

　　——但无论如何，这时柳云飞都不愿意再多做多卖了。

　　不然，到最后谁还记得，其实购买那些可口的冰淇淋，购买的主体，是桌上那份不起眼的鸭肉呢？

　　望着店里时不时前来的人群，比起前些日子的门庭冷落，柳云飞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幸好武太郎太能干了，也不幸武太郎太能干了，上京烤鸭有了顾客，柳云飞依然闲出鸟事。

　　闲出鸟事的还有另一个人，陈钰儿，不过陈钰儿压力更大，她只负责售卖的，但她售卖的时候，旁人总会遗憾为什么不是武太郎亲自售卖，然后叹气摇头。

　　整天看那么多人在自己面前叹气摇头，摇一次仿佛有一个“魅力值－1”从头上蹦出来，次数多了，陈钰儿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丑到惨绝人寰。

　　“柳掌柜，你再不给我换个差事，我真的下意识摇一下头砍一个头了啊......”

　　很复杂的表情，一点都不莽，这个表情让柳云飞明白。陈钰儿大概玩真的，她真的有可能会那样。

　　“唉，那看板娘只能让武太郎兼任了，你帮他负责卫生吧，时间方面倒也没问题，不过看板娘一般都是女孩子比较好......”柳云飞轻揉太阳穴。

　　“不，女孩子没问题。”

　　“等等，似乎的确没问题。”

　　陈钰儿和柳云飞二人忽然对视一眼。

　　武太郎左瞧瞧，右瞧瞧，忽然反应过来，懵逼，

　　“喵喵喵？噶？” 我们只做正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