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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瑟使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何清带回了家,进家门之后,两个人齐齐摔在了地上,兀自粗喘了好几口气才觉得回了神。不过归功于之前跟程绍仲在一块的那几年,沈瑟照顾酒醉的人的经验还是够够的。
她把何清拖上了床,给她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替她擦洗了一遍,又去厨房泡了杯蜂蜜水,回到房间喂她喝下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沈瑟坐在床边,已经累得过劲儿了。
好在何清喝醉之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是睡觉。
之前在洗手间吐了一通,也不大可能会继续吐。
沈瑟原本想在这将就着睡一晚,但想到家里还有些明天要用到的资料,还要回去换件衣服,便决定还是回家。
走出何清家的小区门口,沈瑟扶着头,脚下有些虚浮打晃。
这个点还挺难打车的,她蹲在一棵树旁边,盯着打车软件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啥反应,气得她哼哼了两声,将头埋在膝盖里,又难受,又生气。
过了会儿,她自己调节好了,又抬起头,打算再试一回。
就这一抬头,她瞧见了站在自己旁边的一个人。
使劲仰头看过去,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她还有些不太敢相信地眨了眨眼。
她是真的出现幻觉了吧,要不然她为什么觉得眼前的人是程绍仲呢?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呢?
程绍仲低头看着她傻傻愣愣的模样,颇有些不耐,但又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于是只能耐着性子说道:“起来,我送你回家。”
沈瑟这才确定,原来他就是他。
就是程绍仲啊。
她艰难地站起身,往前走一步就是一个踉跄,好在程绍仲伸手扶住了她。
“程律师,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呢?”
是啊,他怎么在这呢?
程绍仲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他也不跟沈瑟多废话,直接拉着她的胳膊就向车前走去。
之后沈瑟还没来得及抗议,就又被他塞进了车里。
一系列动作简单又粗暴。
沈瑟靠在车窗上,嘴上不敢多说,心里则是忍不住委屈地在想,程绍仲啊,就是个很粗暴很粗暴的男人,从来不知道对她温柔点。
以前是她喜欢他,一直忍着他,现在……
现在!她为什么还要忍他!!!
沈瑟终于脑子清楚了一回,她瞪向旁边的男人,颇有气势地开口道:“程律师,你弄疼我了!”
程绍仲则是不甚在意地应了声:“是吗。”
沈瑟咽了咽,怕自己的气势弱下去,又赶紧说了句:“难道你不用跟我道歉吗?”
程绍仲闻言看向她,静幽幽的眼睛瞧不出情绪,就是说的话还是一贯的冷淡:“你需要我的道歉吗?”
好像需要,也好像不需要……
程绍仲这样的男人,道个歉估计也没什么悔意,还显得是他纡尊降贵似的。
沈瑟愤愤地吐了口气,转过头,再也不想理他了。
至于他送她回家,她也不要跟他道谢了,因为是他自愿的,才不是她求他的呢。
沈瑟的家在近郊的地方,汽车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下车之前,沈瑟抓紧手上的包,见程绍仲没有理她的意思,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她现在脑仁一鼓一鼓地疼,看到这人连心都一抽一抽的,疼死她了。
沈瑟下车后,程绍仲没让司机直接离开,直到五楼的一处灯光亮了,他才捏捏额角,有些疲惫地说道:“走吧。”
沈瑟回到家里,打开所有的灯之后,她便直接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她的包。
一想到今晚发生的一切,她还是觉得怪不可思议的。
尤其程绍仲,她简直觉得是他脑抽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好心地送她回家。
沈瑟滚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还“啊啊啊”地喊了几声,冰凉的地面让她身体一抖的同时,让她的心倒也明朗起来了。
什么好心啊,他那个人还有心吗?
没有!
那她还纠结个什么劲,就当他真的是一时脑抽好了。
毕竟他还是个律师,总不忍心看她病重加酒醉露宿街头吧,甚至再来个横尸什么的……
呸呸呸!
不过说到酒醉,她好像真的醉了。
酒量不过一瓶啤酒的她,刚才是干了两大杯高纯度白酒啊。
天花板怎么开始转了,咦,地怎么也开始动了……
……
第二天醒来,沈瑟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浑身像是灌了铅似的,僵硬得不行。
更严重的是,她有点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些什么了,敲破脑袋也只蹦出几个零星的画面。
后来她干脆不为难自己的脑子了,收拾好之后就往律所赶。
路上,她接到了何清的电话,后者先是跟她道了声谢,而后又说了声不好意思,让她昨晚那么麻烦。
赶到酒店接何清的场景沈瑟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就是在这之后,在她干了那两杯酒之后,画面就开始模糊了。
她这个一喝酒就失忆的毛病啊,真是没救了,怎么就能忘得这么干净呢?
正懊恼着,那边何清突然又说道:“我记得走出酒店之后你跟一个人说过话,还叫他……程律师,该不会就是我认识的那个程律师吧?”
程绍仲吗?
沈瑟左思右想,根本想不起来。
不过她也没时间多说了,跟何清简单交待了两句便跳下公交车,朝着律所走去。
今天她来的不算早了,但她走进去之后,韩江墨却跟她说,老大还没来。
或者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这老头上午外出的时间一般很少,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去倒了杯热水,把感冒药送服下,而后就开工。
约莫两个小时后,林德钟才从外面回来。
回来之后他的脸色沉的不像话,谁也没看,也没搭理,只对沈瑟说让她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沈瑟上楼的时候还有些疑惑,等到进了办公室,林德钟直接问她一句:“你知道昨天那个老人的儿子是谁吗?”
沈瑟自然是摇头,她并不知道。
林德钟看了她一会儿,接着长叹出声,把公文包里的一份文件递给她。
“是程绍仲。”
他说。 瑟瑟生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