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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城,城主府。
独孤傲正在筹备收服朔方城,离朔方城最近的弱水城自然成了他的驻地。
步清欢站在浴池前,嘴角挂着难以抑制的甜蜜微笑,爱情是否真的有天意?在她再次陷入困境,走投无路。
她竟然遇到了玉无心。
玉无心依然温和,他叫她:“夫人!”
夫人?独孤夫人?他手下的人,岂非都已认定,她步清欢已经是独孤傲的女人?
步清欢从未像那一刻满足,内心被填满,被独孤傲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这一次,让她任性一次,放纵一次吧!
修养了几天,她全身已无半点瑕疵。一双柔荑轻轻地解开了腰间的带子,外衫哗啦啦散开,露出一袭洁白的抹胸长裙,然后一点点解着后背的抹胸束带,展露出光洁如玉的后背……
她想到了王都客栈里,二人动情忘我的深吻,飘飘欲仙……
她想到了和平城里,二人赤诚相对,差一点,只差一点……
这一次,她和他一定能,跨越最后的隔阂,两心相依!
她的脸上带着染着极其清浅的粉嫩,她已声色动情。
今夜,独孤傲就会从朔方城之战中回来。步清欢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将最美好的自己献给他。
她将完美的酮体没入了浴池中,玫瑰花瓣的香味氤氲开来。她的嘴角一直挂着期盼而愉悦的笑,耐心地用手掬水,淋湿黑亮的长发,然后撩起一缕缕发丝,抹了皂角,那么认真,那么温柔。
她穿上了半透明的睡袍,诱人的身段若隐若现,更添神秘萌动与性感魅惑。她藏在独孤傲的寝殿里,没有点灯。
深秋的夜色里,凉风习习,她微微有点冷。
一直从亥时等到子时,才有了动静。步清欢的心砰砰直跳,赶紧藏在了窗幔后面。
那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黑袍金甲,威风凛凛!他的面容依旧刚毅英武,他的眼神依旧坚强如铁、深沉如海,他是不败的战神,是四方城的守护者。一丝骄傲自豪的笑意,爬上了步清欢妩媚的唇角。
独孤傲跨入小厅堂,转过身,背对着步清欢的方向。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红披风裹身的女人?
红披风?
女人?
那个女人的裹在红披风下的曼妙身姿,一丝不挂。步清欢脸上的笑意凝结,一丝苦涩蔓延至五脏六腑,越来越苦,苦得连呼吸都忘了……
这个女人是谁?独孤傲的新欢么?
弱水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如今这弱水二字,真是对步清欢天大的讽刺,她根本不是他的唯一!
才半年不见,那个曾说“女人应该从一而终,男人不该始乱终弃”的男人,那个曾说“你以前不曾碰过其他女人”的男人,那个曾说“从今以后,我必爱你护你,绝不辜负你”的男人……
此刻,他固执的霸道、坚定的温柔,都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长得极美,眉目上挑,极尽妖娆,那双眼睛勾魂摄魄,羞云怯雨,泛滥浓情。那个女人正对着步清欢,她看到了步清欢,她的眼里露出了蚀骨锥心的挑衅!
那个女人微微躬身,笑得花枝乱坠,娇媚动人,连她的声音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引诱:“城主,请。”
那女儿说完,就背过了身。
独孤傲的手,伸向了火红的披风,正欲解下那个曾一次次披在步清欢身上的呵护与暖意的披风……
如今,这一切都属于另一个陌生而妖艳的女人。
步清欢眼里蓄满了泪,默默转身。她不想看下去,难道留下来看本该属于自己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翻云覆雨,男欢女爱吗?
步清欢偷偷地溜出后门,失魂落魄地出了城主府,眼泪无声流淌,她披散着长发,身着一件略显透明的白色睡袍,在夜深人静的子时,她游荡在弱水城的大街上,活像一只行踪飘忽的女鬼!
一直走一直走,漫无目的,只想逃离,越远越好,最好死生再不复见。
哭过了,痛过了,伤过了,她的心空了,从此再不想念,再无奢望。今后的日日夜夜,她再不用抬头望月,孤单冷清;她再不用对着花叶永不相生的彼岸花,低头叹气,寂寞蔓延。
从此,一个人,藏于天涯海角,偷度余生,不言欢情。
东方已经露出了一点鱼肚白,原来她已经像个疯子一样,奔逃了整整一夜!这里已经出了弱水城的管辖范围了吧?不,还不够,她还要逃得更远,逃到天边,不能让两人再有丝毫见面的机会。
莫相见,免魔障生千念。
步清欢蜷缩在一片石林见,身下是荒漠枯草,微微有点扎人。但是她哪里还顾及得了那么多,她太累了,需要休息,她斜倚在一个凹陷下去的大石头下,像一只流浪猫。
“城主,那边有个女人!”
是谁的声音?城主?哪个城主?独孤傲吗?
不,步清欢想睁眼,想站起来,想逃走,可是她全身瘫软无力,眼睛也睁不开,迷迷糊糊地,全身都在燃烧。
“禀告城主,她不是夫人!”
夫人?什么夫人?是了,独孤傲已经有了新欢,她能算哪门子的夫人?
眼泪从步清欢的眼角滑过,说好了再也不为他哭,却为何只要一提及,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涌出!
是谁?是谁在她身上裹了衣袍,这是一个温暖而陌生的男人怀抱,有人救她了吗?他要带她去哪里?
是敌是友?
她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冷汗源源不断地外冒,她甚至开始瑟瑟发抖,又热又冷,冰火碰撞,她难受得想要撕裂一切,摧毁一切。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她也死死地扣住男人的腰肢,像一个坠崖的人抓住了一根横斜而出的树枝。
不能松手,松手就是死亡,就是糜躯碎首,就是无尽的地狱!
文瑶将她推下悬崖那一刻,就是这般,耳畔的风呼啸而过,她只想活着,强烈求生欲望,让她将文瑶无情地踩在了脚下。
上苍垂怜,她真的活下来了。
可惜这条苟延残踹的命,却无法获得完美无缺的爱情。眼泪如断线珍珠,又开始涌出她的眼眶,她拼命地抓紧唯一的依靠,呜咽出声……
夜灯凄迷,步清欢醒来,就着桌上各色吃食,随意吃了点。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场风寒,差点就让她在鬼门关走不回来。她记得应该是一个男人救了她,可是现在她身上已经换上了桃红色女式外袍,整间屋子也以桃红柳绿色为主,显得香艳明丽,这应该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不管了。
步清欢暗自凝神,想等屋主回来,谢过那人的救命之恩,然后再离开,回到十步香车,继续做步家家主,收集神鬼图残卷,打开神鬼图秘宝,然后重振步家。那才是她该走的路,为何她非要叛逆,非要寻什么男女之情,到头来,惹得一身伤。
倒不负期望,很快就听到脚步声。
来的是一个极具个性的美丽女人。
乌辫盘桓,银饰叮铃,上身是紧身小袄、广袖流仙,下身是多色百褶长裙,黑底绣花鞋。将沙驰国与万摩国两国女子的风情巧妙融合,特色而新意,显得身材火辣,凹凸有致。
那张脸,那张妖艳如狐仙的脸!那是独孤傲屋子里过着披风的赤身女人!
步清欢绝对不会看错,她自嘲笑笑,情敌的脸如何会看错?只需一眼,那个女人便刻在了自己心底,一刀刀地刻上去,刻得血肉模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个女人也一眼认出了步清欢,她的眼里有惊诧、不甘、嫉妒和仇恨:“是你?”
真是冤家路窄,难道她兜兜转转又回了弱水城府?新欢与旧爱,这该如何自处?
那个女人二话不说,从墙上取过鞭子就甩了过来。
乒里乓啦!
步清欢上串下跳,步步生莲,每一鞭都未落在身上,但却弄得一室狼藉,不过几个回合,屋子里花瓶杯碗等碎了一地。她大病未愈,有些体虚力乏,脸色白了白,额头有虚汗溢出。
“我要你死!”那女人声音发狠,眼里杀机遍布,哪里还像妖媚狐精,分明就是地狱来的恶鬼!
那女人弃了长鞭,又拿过大刀挥砍过来,她挥刀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步清欢没有趁手武器,只能躲闪防卫,假如不是她的神鬼步出神入化,恐怕她早已是刀下亡魂。
步清欢怒了,她身无长物,没有毒、没有匕首,没有任何可以攻击和防身的武器,赤手空拳相搏原本就是她的劣势,这样下去,她跟等死无异。她一个闪身避开一刀竖砍,一个下腰劈开一刀横批,然后一跃到了窗棂:“独孤傲呢?”
“哼,明知故问,你这个奸细!”那女人冷笑一声,一脚踩在椅子上,一刀朝步清欢砍去。
什么奸细?
步清欢来不及思索,飞身跃出,扯着窗帘,想飞跃逃出。
哗啦!
窗幔断成梁板,步清欢不慎摔倒,屁股刚好做到了一个花瓶的碎渣,顿时痛得龇牙咧嘴。就在此时,那女人弹跳而起,挥刀而下!
刀锋已到面门!
蹦!##### 负尽苍生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