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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羽说完这句话，电梯里的两个人竟然同时愣住了。
何煦刚刚降温的脸颊再一次烧得滚烫，心中更是一阵小鹿乱撞——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有我能欺负你”？仔细琢磨，似乎每个字都透着暧昧……
而方书羽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这样的一句话。似乎完全是下意识，一点都没经过大脑的思考。
可当他说完这句话时，封存在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却似电影镜头般闪回——楚文瞪着一双凤眼，气呼呼地大喊：“方书羽，谁要你多管闲事？”而另一个熟悉的声音隔着尘封的记忆敲打着方书羽此刻的心：“我不想看你被别人欺负，只有我能欺负你……”
方书羽深吸了一口气，赶紧平息了内心刚刚掀起的微澜。
这时，电梯“叮”一声停在了三楼。当电梯门打开时，何煦迫不及待走了出来。她感觉刚刚那狭小的空间里，气氛越来越不对了。她再不赶紧离开那里，恐怕就要窒息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直播室。正在忙碌的李小白赶忙迎上去。
“何煦、方律师，来，你们赶紧熟悉一下机位。”李小白带着他们来到摄像机前，又给他们讲解了一下什么时候要对着几号机位。
何煦是生平第一次做直播节目。之前因为和方书羽斗嘴，再加上徐丹妮捣乱，她还没感觉到紧张。可一站在摄像机前，她便开始手心冒汗了。
李小白扭头看了看外面的钟，提醒道：“还有十分钟了。你们抓紧时间熟悉一下。我去电话那边守着了啊！”
“好……你去忙你的事。”何煦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而此时的方书羽却显得镇定自若。他自顾自地打量着直播室里的陈设，倒像个来参观的游客。
工作人员拿过来胸麦和耳机。何煦先将自己的装备弄好，然后走到方书羽的面前。
“来，把这个戴上！”何煦将胸麦递给方书羽。
方书羽却没有伸手接，只笑着问：“这个……应该戴在什么地方？”
“好吧……我帮你……”何煦上前一步，贴近方书羽。
方书羽的个子很高。何煦一百六十八公分的身高，头顶也只刚好抵到他的下巴。她微微颔首想将精巧的麦克风别在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下面。
望着方书羽微微起伏的胸膛，何煦忽然意识到，他们俩从来没贴得如此之近。她仿佛都能闻到方书羽身上淡淡的男士沐浴露的味道。何煦忽然又觉得心跳加速，别着麦克风的手也微微颤抖。
“你很紧张吗？怎么手都抖了？”
头顶忽然传来方书羽带着几丝玩味的问话。
何煦一怔，抿了抿嘴唇，迅速将麦克风别好。接着，她后退一步，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又低着头将黑色的方形接收器和耳机递给方书羽，轻声说：“给，这个你自己别在腰上就行了……另外……这个耳机你一定戴好了。导演会通过这个跟你说话。一会儿接听听众的电话，也是用这个来听的……”
“好。”方书羽很听话地接了过来。
这时，耳机里传来导演的声音：“各部门准备！来，主持人和嘉宾就位！”
何煦忙带着方书羽走上主播台。在一个白色的长型桌后面，两个人双双落座。
何煦抬头看了看直播室专用的钟，红色的数字显示还有三分钟直播就要开始了。她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紧张。
睁开眼后，何煦转过脸对方书羽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安慰他道：“方律师，你不用紧张……一会儿，我们就按照之前告诉你的程序一步步进行……我……我会引导你的……”
“呵……”方书羽挑着眉轻笑，“何主播，我怎么觉得……你比我紧张呢？”
何煦一怔，随即便瞪起了眼睛——她是这个节目的主持人。没错，这里是她的主场。可主持人居然被嘉宾嘲笑。这也太伤自尊了吧！
“我才不紧张呢！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紧张？”何煦低声争辩道。
方书羽又是轻蔑一笑，淡淡说：“何主播，你就差对着镜头说‘我叫不紧张’了，呵呵……”
何煦咬了咬牙：“你闭嘴！”
“好啊，一会儿你让我说话，我就闭嘴……”方书羽继续不咸不淡地逗着何煦。
其实，他刚刚看见何煦紧张得样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出庭。那时他也是紧张得手心冒冷汗。他知道，治疗紧张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所以，他故意挑起何煦的怒火，让她暂时忘记紧张。
这招确实管用。何煦一生气，还真缓解了紧张的情绪。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头顶的聚光灯亮起，熟悉的片头音乐也响了起来。何煦本能坐直了身体，面对着摄像机镜头展露出主播职业性的微笑。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的《说法时间》。今天的节目中，为大家请到了一位嘉宾——恒远律师事务所的方书羽律师，方律师你好！”何煦非常自然地说着已经烂熟于心的开场白。随着开场白，她也渐渐进入了状态。刚刚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
方书羽马上也对着镜头点头微笑：“观众朋友，大家好！”
此时，直播室里的这一对养眼的俊男美女已经通过卫星信号，经过三十秒的延时，出现在了千家万户的电视机屏幕上。
“老婆……医生说过，你最好不要下床……”周毅倚在卧室的门口，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楚文，眼神很是无奈。
楚文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似乎根本没听见周毅说话。
周毅叹了口气，走到楚文身边蹲下身，伸出手轻抚着楚文尚未隆起的小腹。
“老婆，你不为自己，也该为了孩子着想啊！”周毅语气轻柔地说，“还是回卧室躺着吧……”
楚文皱了皱眉，用力甩开周毅的手，极不耐烦地说：“何煦第一次上直播，我看看她表现怎么样。你少在这啰嗦！”
周毅站起身，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文。好一会儿，他又转过头看了看电视——屏幕上，方书羽正在解答上一期节目后观众提出的问题。
“老婆……你到底是想看何煦，还是……方书羽？”#####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