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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方书羽说他一个朋友刚出了车祸去世了，他在那边忙着呢，暂时不能来照顾你……”张淑云面露不悦的神色，“自己女朋友都昏迷两天了，连个面都不露……什么朋友会比女朋友重要？”

　　何煦心中一阵抽痛，张了张嘴，半晌才从干涩的喉咙里吐出几个字：“是……楚文姐……”

　　“啊？”张淑云一怔，“就是租给你房子的那个姐姐？哎呦，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何煦挣扎着想坐起来。张淑云忙过去扶她：“你别乱动啊，头上还包着纱布呢！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可要小心些。”

　　何煦半靠在床头，觉得头晕晕沉沉的。而思路却一点点清晰起来。

　　“妈，顾安然呢？”何煦轻声问了句。

　　“哦，你那个化妆师朋友啊，她跟你爸一起去买早餐了……”

　　正说着，顾安然和何建国拎着几个餐盒走了进来。

　　顾安然见何煦醒来，快步走到床头：“何煦，你可终于醒了。你不知道，那天可吓死我了。眼睁睁看着你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滚下去……”

　　“爸、妈，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安然单独谈谈。”何煦面无表情的说。

　　何建国和张淑云对望了一眼，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顾安然见何煦神色凝重，心头一阵紧张，坐在床头说：“方律师和周毅都在忙楚文姐的后事呢。楚文姐的父母也过来了。哦，对，那个肇事司机抓到了。是个新手，错把油门当刹车了……”

　　“顾安然……”何煦冷冷看着她，“你都知道的，对不对？每一次我有所怀疑，都是你帮着打圆场。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何煦的声音一句高过一句，眼泪也开始在眼圈里打转。

　　顾安然吓了一跳，忙抓住何煦的手，急切地说：“何煦，你千万别激动啊！医生说了，你现在这种情况不能激动……”

　　“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何煦哭了出来，“我不想活得像个傻子一样……”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可别哭啊！我都告诉你！”顾安然回忆了一下，说，“我是从你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知道的。就是你来恒远找我兴师问罪的那天。你跟方律师不是去吃饭了吗？后来，他一个人回来了……好像还支走了恒远其他的人。他怒气冲冲地去找周毅。然后周毅就让我出去买咖啡。等我买咖啡回来，就在门外听到了几句话。周毅问他，‘你这样利用何煦，对她公平吗？’还说什么把你当成第二个许蔓蔓……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我怕你受伤，就去问周毅。可周毅说他会对你很好的。我一想，对你好就行了……所以我就没跟你说。对了，那天周毅的脸破了，好像是……方律师打的……”

　　何煦双目失神地望着前方，一滴苦涩的泪滑落脸颊。

　　“哈……”良久，何煦自嘲的笑了一下，“那天他跟我说了那么多的甜言蜜语，还说这辈子认定了我……原来……只是‘利用’……我在他心里，就是第二许蔓蔓——一个不爱却可以娶回家的人……”

　　顾安然皱着眉说：“何煦，你也别太伤心。其实那些话是周毅说的。方律师并没有承认啊！”

　　何煦轻轻摇着头，嘴角依旧是一抹嘲讽的笑：“忽然发现，我好像从来都没了解过这个人……前一分钟他还在我耳边温柔细语，可一转身，他就能去找周毅打架……呵……他心里想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顾安然抿了抿嘴唇，说：“哎呀，我也搞不懂了……我看他对你真的挺好的……周毅也说他一定会娶你的，还会一直对你好……可是，他好像又放不下楚文姐……可他跟楚文姐又没什么实质上的事……”

　　“安然……”何煦瞪着顾安然大声说，“娶我，却不爱我。他跟赵天磊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做得更加高明一些……”

　　顾安然的眉心拧成一团，晃着头说：“哎呀，我也搞不懂了……好像挺复杂的……不过，他跟楚文姐真的没发生过什么。这一点可以确定。”

　　“他们……一起去西藏了吧？”何煦斜睨着顾安然冷冷问道。

　　顾安然叹了口气，垂下头说：“对，他们是一起去的西藏。回来的时候刚好在机场被我和周毅撞见。周毅当时很激动，还动手打了他……”

　　“原来……他的嘴角是周毅打破的……”何煦抹了把眼泪，冷笑着，“他跟我说的话，竟没一句是真的……你……你还帮着他一起骗我！”

　　顾安然吓得一哆嗦，忙解释道：“何煦，我不是帮着他骗你。而是，那天他和楚文姐都说了，以后他们不会再有感情上的纠葛。方律师还发誓，说以后会一心一意对你，再不欺骗你了……我想，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你也没必要知道那些事了。知道了，还伤心……”

　　“安然……你的意思是……我就应该像个傻子一样，被他骗一辈子？”

　　顾安然皱着眉思索了一下，说：“其实……我没你那么较真……我觉得只要我的另一半对我好就行。就像是周毅，难道他心里不想着楚文姐？可是，我觉得没什么……我们俩在一起过得幸福就行……”

　　“那不一样！”何煦大声说，“周毅就算放不下楚文姐，那他也是坦坦荡荡……而方书羽呢？他骗我！他对我是彻头彻尾的欺骗！”

　　说完，何煦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顾安然忙拿起纸巾帮她擦眼泪：“哎呀，你别哭了啊……”

　　“安然……”何煦一把抓住了顾安然的手，咬着牙说，“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一早就知道方书羽是楚文姐爱着的人，我就算再喜欢他，也不会跟他在一起……他明知道楚文姐是我最敬重的人，他还要拿我当挡箭牌……他这个人有多可怕……”

　　“何煦，咱们不想他了，好吗？”顾安然也不知道怎么劝慰了，“你先冷静冷静，吃点东西。咱们先把身体养好。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何煦松开了顾安然的手，虚脱无力地靠在床头，许久才含着眼泪说：“没有什么剩下的事了……我和方书羽……彻底完了……”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