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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中风导致的精神失常,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或许能好转。”医生径直走进病房,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一个个的也安慰不过来,只能如实相告。
周琦送走医生后,正想着该如何安慰林舒浅,可是看见她依旧浅笑着与她母亲交谈,尽管林母问的都是一些非常幼稚的问题,看起来她好像一点也不难过,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周琦只好静静地陪在她们的身边,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心里竟没有以前那么期待着他的降生。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护着他在这艰险的世道中生存下来…
不知不觉,到饭点了,周琦于是起身出去给三人买午餐。她带回来的全都是肉类,还有三碗大补汤。林母和周琦倒是吃的很欢,喝的过瘾。唯有林舒浅,一直都没有动过筷子。
“舒浅,快吃呀!你看看你,脸色都发黄了!多吃点补补!”周琦帮林舒浅打开盛着菜的盖子,扑面而来的肉汁香味儿让她深吸了一口气,极为享受的样子。
林舒浅却脸色一白,捂着嘴跑了出去。周琦急忙放下饭盒,追了出去。
她拍着林舒浅的背,担忧地问到:“舒浅你怎么了?”
“我闻着那菜就觉得油腻,想吐…”林舒浅漱完口才告知好友。
“唉,你看开点,身体要紧啊!那邓媛媛实在是太可恨了!不把她千刀万剐便不能化解我的心头之恨!”
林舒浅看着正义凛然的周琦,笑了笑,说到:“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
“好嘛,我知道了,我们快回去吧。”周琦红着脸拉着林舒浅往病房走。
二人进了病房,却没看见林母的身影。“妈!”林舒浅害怕地边喊着边走出了病房,周琦也转身去找值班护士。
林舒浅把这一层的所有角落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母亲。要在偌大的医院里去找一个人都如同大海捞针般,要是母亲此时已经离开了医院那更是难上加难。
更让人担心的是,现在母亲精神失常,失去了正常人对事物该有的判断,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还说不准。她想到这便更加忧心了,步子在不断地加快。
值班护士在周琦的催促下,带着她进了值班室内调看监控录像。录像中,林母从病房出来,进去边上的病房呆了一会后,跟着一个拿着气球的小女孩往楼梯口走了,最后林母消失在2号楼的镜头下。周琦赶紧拿起手机,“喂!舒浅,快快,下楼!下楼!”
林舒浅火急火燎地下了楼,楼下是供病人散步的小公园,有不少花坛树木,不过好在小公园并不大。林舒浅顺着小路跑过去,终于,在草坪上看见了蹲在地上与一个小女孩争执着什么的母亲。
她捏着眉心,走到母亲面前蹲下,忍不住埋怨到:“妈!你怎么跑这来了呢!我都担心死了!”
林舒浅挽过母亲的手,想拉起她“走吧,咱们回病房!”
林母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抽泣着指着小女孩手里的气球说:“我要球球!我要球球!”
小女孩也被林母吓到,哭得哭天抢地。小手死死地拽紧手里的气球绳子,瞪着林舒浅,生怕她会帮林母抢走。
林舒浅见小女孩这幅架势哭笑不得,她已经为弟弟遇害的事情心力憔悴了,现在母亲这样让她觉得很烦躁。
精神失常的林母显然不明白此刻林舒浅是心情,她只想得到小女孩手中的气球,她不懂为什么站在自己身边的大女孩为什么不帮自己抢。于是她开始不满地吼叫。
林舒浅不耐烦地甩开母亲的手臂,大吼:“你不就是怪我吗?对!你怪我害死了弟弟!你以为我不心痛,我不内疚的吗?我求求你!求你不要以这种方式来折磨我!啊!”她双手胡乱地挠头发,心烦意乱,看着连3岁孩子都不如的母亲,她无计可施…
林母露出了害怕的神情,送开了抓着小女孩的手。她躲躲闪闪地看着林舒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不得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林舒浅上前柔声说到:“妈,咱们回病房吧!”
牵着母亲的手,她突然流起了眼泪…还好!还好,妈妈还活着!她努力地用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这一番折腾之后,林舒浅倍感疲倦,靠在凳子上睡着了。封修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便马不停蹄地过来找林舒浅。
他才刚踏进病房,林舒浅就警惕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来着是封修,收敛起眼中的敌意与不安,扑进他的怀抱,像是喃喃自语般说着:“我好累。”
封修紧紧抱着怀中憔悴的林舒浅,还是简单的几个字:“一切有我!”
怀中的林舒浅又睡着了,封修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了隔壁病房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又替她照看着林母。
封修看着林母大大咧咧地呼呼大睡着,隐隐觉得不对,他把医生叫来询问。
这才知道了林母精神失常的事。医生临走前对着封修嘱咐,林母现在是转院观察期,一旦确定为病情严重的病人就得转去精神病医院。而现在林母情绪很不稳定,家属得看紧她,以免林母走丢什么的意外发生。
封修重重地叹了口气,舒浅…唉…
这日,是林母转院观察期的最后一天。林舒浅直自弟弟出事儿后,便一直无法进食。这几日更是靠输营养液来支撑。
林舒浅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见的依旧是医院白茫茫的四周。她多么希望某一天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梦,这样,她就不必面对这残忍的一切…机械地坐起身子,撩开被褥,刚一起身,她便觉得两眼发黑,脚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头仿佛要炸裂般的疼痛,她瘫倒在地,渐渐失去了意识…
林母也起来了,看着旁边病友的家属都一个个送来了早餐。她嘟着嘴巴拍拍空落落的肚子,起身去找林舒浅。
在哪呀?在哪呀?林母走着走着突然不认识路了,她有些害怕。胡乱找到了一个楼梯口,便顺着走了下去。
她踉跄的脚步突然一顿,不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忘记了她原本的目的。跟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走出了医院…
街道上的行人看着这个老人表情呆滞,脚步蹒跚,要命的是,她还穿着医院的病房!大家都不敢靠近她,纷纷绕道而行,要么就离她远远的。
感受到了大家不友善的视线的林母很害怕,她双手环抱着自己,蹲下来。缩在一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妈妈!我要喝豆浆!”林母突然一个激灵地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
“好好好,那就喝豆浆!走快点啊,不然该迟到了!”小孩身边的家长拉着他,快步从林母身边走过。
林母捂着脑袋再次蹲了下来,头好痛…
终于有人发现了林舒浅昏倒在地,急忙喊来了医生,而刚到医院的周琦也正因为没有在病房刚到林舒浅和林母二人而交集万分,出门寻找时,不小心动了胎气,也被抬进了急诊室…
外面乌云密布,隐约雷鸣,或而有闪电划过,又开始变天了。
大街上的林母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马路对面的小学,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一辆桑塔纳轿车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直直地撞上了林母!
“嘭!”的一声巨响,林母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又撞在了路旁树上,接着被弹落在马路上。来往的车辆急忙调转车头,避免撞上她。一时间,这一带的交通乱成了一锅粥…
封修和华子玺则是同时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丢下手头的工作就往医院跑去。
他俩赶到医院,这不该住院的人都住院了。华子玺很头疼,他攥紧拳头,冲着墙壁就是一拳。接着瞪着封修:“有必要吗?为了一个女人?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你还要不要你家的企业了?所有事情都丢给秘书,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你的位置虎视眈眈!”华子玺见封修没反应,双手搭在他是肩上,逼着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这么麻烦的一家人!迟早会拖累到你!早点明哲保身!到时候别怪做兄弟的没警告过你!”
封修眼里的冰霜越来越多,推开他,缓缓才从薄唇中吐出一个字:“滚!”
华子玺见他不知悔改,便不再理他,转身进了周琦的病房。
封修坐在林舒浅的床边,握住她的手抵住自己的额头。
“别担心,我没事的。”林舒浅摸着他的脸颊,安慰着。
“对了,我妈她怎么样了?医生的意见是要转院吗?”
封修不忍心告诉她,她的母亲现在还在手术室抢救…顿了顿含糊地说:“还在这家医院…”
“看来妈妈有希望恢复正常啊!”望着林舒浅连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脸,封修心里不是滋味…
林舒浅假装没看见封修神情的闪烁,又问到:“周琦呢?她昨天说了会来的呀,这会儿怎么不见她呢!”
“她动了胎气,华子玺把她接回家静养了。”封修怜惜地摸着她的头发。
林舒浅底下了头:“感觉我就是个扫把星…我周围的人一个个的…”
封修立马把她抱进怀里怒斥到:“不准瞎说!我不是没事儿吗!不许乱想!” 冷情总裁独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