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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对这南院大少主没好印象,说话口气不觉差了些。
耶律萨奇对少主妃的人自然讨厌的很,没好气地答应一声:“嗯,起来吧!”
起身后,小羽就走,耶律萨奇忽想到,平日里她家主子从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又加上前不久莫珠才央求过自己要收拾这个目中无人的丫鬟,虽然自己也早在路上布置了埋伏想要了那少主妃的命,可惜手下各个窝囊,都没能得手,现在可不就是个大好时机嘛!
转眼瞧着小羽身段倒也不错,长的也可人,心里忽然痒痒的:“你等一下!”
忽听耶律萨奇又唤住自己,小羽不明所以,停了脚步,回头看着他。
的面前,捏起她的下巴,色迷迷的打量着,小羽一惊,打掉他的手呵斥道:“请少主放尊重些!”
“哼,脾气不小呀!”耶律萨奇嘿嘿笑着,手开始不规矩的攀上小羽的身子,小羽顿时红了脸,张口就骂:“你好歹也是南院大少主,竟然这么不知廉耻,尽做些下流事,瞧我不告诉北院大少主,看他怎么收拾你!”
本来不提北院还好,一提耶律萨奇更来气,一把拽住小羽,就要动手,小羽哭叫起来,耶律萨奇怕惊动了别人,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小羽张口就咬,耶律萨奇受了疼,一巴掌甩了过去,打的小羽七晕八素。
耶律萨奇俯身正准备进一步行动时,忽然身后脚步响起,耶律萨奇才想起,这块地虽秘密,但每隔半日定有人来巡查,想到此他惊出一声冷汗,连忙起身撇下小羽,趁着天暗林多,匆忙消失在后院中。
“这怎么坐着一个人?”士兵们行走至此,看见地上有人,凑近了去看,认出是少主妃的贴身奴婢,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询问。
却说小羽性格懦弱,一想小姐不在,没人撑腰,二也是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而只答了没事,匆匆起身离开了。可她万万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怯懦,让她最后悔不当初,不过,这都是后话,我们再回到襄阳这边来——
襄阳他们一干人洗漱完毕后,出了门一起向大厅走去,这一路景色轩峻壮丽,院中随处可见树木山石,特别是那石,或坐或仰,或方或圆,样子别有情趣。
到了大厅,襄阳终于见到了他们口中甚为尊敬的可汗,只见他坐在大厅正中,威严伟岸,目光深邃睿智,年纪虽过壮年,却仍旧不失英挺之气。
众人不觉跪倒行礼,他呵呵笑着,声如洪钟地说:“都起来吧!”
等大家起来后,他环视一圈,然后把目光定在完颜赤的身上,透出一丝慈爱:“赤,这一趟让你受累了,你的身体还好吧?”
“是,还好,让汗父担心了!”完颜赤垂头轻声说。
笑笑,他又把目光投向襄阳,端详了片刻说:“你就是云启的花木兰?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美丽,只是你的智慧,还需要慢慢来看了。”
“可汗说笑了,既然都说是传说了,怎可当真!”襄阳浅笑着,眼中闪动着聪慧的光芒。
可汗愣了愣,仰首哈哈大笑:“眼见为实,未必空穴来风啊!”
请大家入了坐后,门口进来了几个男子,均是贵族打扮,他们直直走到可汗面前,俯身行礼道:“汗父,听说云启花木兰来了,我们也来凑个热闹。”
“嗯!”可汗点头,他们起身寻了一圈,都把目光落在了襄阳身上,襄阳也借此打量着他们。
但看他们长相平凡,与可汗相比起来,即差着好几份,但其中一人与其他相比,又有些许不同,只见他眉目狭长,薄唇宽脸,皮肤泛着白,看上去极不友好,那对眼仁总似透着凶光。
“果真是个美人,只是不知那传说是否属实?”那人忽然开口道,从他的表情,襄阳可以推断出这些话他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
“溟,不得无理!”可汗突然的发话打断了襄阳的思路,再抬头,那人已经躬身退到了一旁,但一双凶狠的眸子却依旧盯着襄阳。
襄阳大胆的对上那双眸子,不以为然地笑笑,他一愣,终于垂下了头。
“少主妃一路劳顿,想来也累了,不如先休息几日,等养足了精神,再另行设宴款待,不知少主妃意下如何?”可汗望着襄阳,口气很尊敬。
襄阳确实也累了,起身,她略微点头道:“可汗有心了,但我等任务已完成,只想早日归去,还请可汗安排。”
“这……”可汗有些意外。
“不可以!”一旁的完颜赤突然开口,众人纷纷看向他,他却只盯住襄阳:“少主妃是贵客,怎能如此匆忙,如若真让少主妃就此回去,外人只当我女真不懂礼数了。”
“嗯,赤说的对,少主妃就请再多留几日吧!”可汗再次挽留。
襄阳回头看看荙愿和欧阳宇,欧阳宇暗暗摇头,荙愿却闭眼不吭声,无奈,襄阳只好转身道:“那我们就只好打扰了。”
“何来打扰!少主妃请休息吧!如果有什么要求,就和赤提。”可汗指指完颜赤,襄阳笑了笑,不置可否。
几人退出大厅,慢慢走在回去的路上,襄阳开口道:“荙愿,你是军师,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荙愿此时才扬起眉毛,好似刚睡醒一般:“嗯?少主妃刚才有让我说什么吗?”
摇摇头,襄阳不言,荙愿忽然垂首道:“哎呀,我的玉佩呢?我的玉佩怎么不见了?想来一定是丢在刚才的地方了。”抬起头,他抱歉的笑笑:“少主妃,抱歉了,属下总是粗心大意,现在必须回去一趟。”
“好,你去吧!”襄阳答应了。
荙愿躬身退了回去,欧阳宇皱皱眉,在襄阳身后小声道:“这家伙不知又再耍什么心眼。”
随他去吧!”襄阳慵懒的说。
欧阳宇抬眸看看疲惫的襄阳,眼中透出一丝爱怜:“襄阳一定累了,还是快去休息吧!属下不打扰了。”
“你也早点儿休息吧!”襄阳笑了笑,拖着长长的裙摆,向为自己安排的房子走去。
欧阳宇静静的望着襄阳的背影,一直目送着她,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萧然离去。
此时可汗早已经离开了,偌大的厅里,只有完颜赤和几位大皇子府——
“赤为何只请那位少主妃,想来你是别有私心吧?”一位大皇子府起身道。
“我有什么私心?她是云启的花木兰,又是辽国战鬼的少主妃,我认为她最合适!”完颜赤坐在椅中,并不瞧他。
“合不合适的,可不是由你说了算。”另一位大皇子府也不肯罢休的说。
完颜赤终于抬起倦怠的眼眸,只轻轻一瞄,几个大皇子府立刻住了嘴,只直愣着眼睛猛盯住他瞧。
完颜赤半倚在椅子中,一脸倦容反添妩媚,睫毛半垂,露出妖冶魅惑的碧眸,冷冷清清,别有一番味道。
看其他人不说话了,那被称作溟的男子冷笑出声:“多日不见,八弟长得越发俊俏,只怕府里的女人都不能相比了!”
完颜赤本来就讨厌别人议论自己的容貌,听了这话,更是恼怒,赫然起身,冷冷丢下一句:“天晚了,早早歇了吧!”便拂袖而去。
走出大厅,完颜赤才发现天色真的已经黑了,黯然走在小径上,遥望迷雾妖娆的夜空,没有一点儿星光,有的也只是无尽的黑暗……
清晨。
“昨日睡的可好?”一早,完颜赤就跨进了襄阳的房间,真儿正在给她梳头,见完颜赤进来,立刻红着脸跪倒:“奴婢见过少主!”
“起来吧!”完颜赤淡淡说,眼睛又投向襄阳。
襄阳边摘下真儿给她别的珠花,边回答:“睡得很好,没有人侵扰,睡的倒也安静。”
完颜赤抿嘴笑笑,走到她的身后,捏起那只珠花问:“怎么,这些首饰不合你意吗?不然扔了,再买些喜欢的。”
“不用如此,我原就不希罕这些,你也不必费心。”瞧襄阳对自己总是淡淡的,完颜赤皱皱眉,转头对真儿道:“你先去吧,一会儿再来。”
真儿抬眼眷恋的再看一眼完颜赤,小声答应着出去了。
襄阳警觉的直起身子,刚要回头,完颜赤已经从后拥紧她,将脸埋入她的脖颈深吸一口,道:“洛费尽力气为我配药,我看都不必了,只要有你在,便是最好的良方。”
襄阳感受到他的忧伤,放弃了原本的挣扎,静静坐着不动。
完颜赤叹口气,还是放开了手,幽幽问:“我和拓跋相比,究竟差在了何处?如果早些时候,向云启皇帝要求和亲的是我,你是不是也会同样爱上我呢?”
襄阳垂眸浅笑:“不会,姻缘早就命定,即已成舟,何来如果?”
“命定?就算它是命定,我也定会翻了乾坤,重新来过!”完颜赤突然冷笑说,襄阳一怔,有些陌生的看着他,这个人有太多的变化,让人根本无法看清楚。
“你出去吧,让真儿进来为我梳头!”襄阳态度淡漠的说。
完颜赤突然生了气,他讨厌这个女人对自己这种冷淡态度,他为她做得还不够多吗?忽地揪起女人的衣领,将她拽到眼前:“我不是你的属下,你要注意自己的说话方式。”
襄阳怔个怔,旋即想要推开他,完颜赤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俯下身,靠近了她。
“不……”襄阳刚偏过头,突然门口传来禀报声:“少主妃,属下可以进来吗?”
襄阳松了一口气,完颜赤顺势起身,站在了一旁,“进来吧!”
荙愿和欧阳宇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当看到完颜赤也在房中,他们都稍稍一愣。
“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呀!”荙愿眯眼笑着说,欧阳宇瞪他一眼,把不满的目光投向完颜赤,完颜赤对上他的目光,全无任何表情。
“如果想去什么地方,就告诉我好了,我会尽地主之仪,让你在这几天里彻底乐不思蜀的。”完颜赤转回头意味深长的笑望着襄阳。
襄阳坐回到妆台前,只不理他,全当没听见,完颜赤脸色青了又白,伫立了片刻,讪讪的转身看了看盯着自己的荙愿和欧阳宇,垂眸走了出去。
“噢,头还没梳好啊!还说要约上少主妃出去走一走呢!”荙愿笑盈盈的走到襄阳身后,忽然伸手抚起襄阳满头乌黑的青丝。
“啊?”襄阳吓了一大跳。
“喂,你要做什么?”欧阳宇低吼了起来。
荙愿低头看看手中的青丝,再看看两人愕然的表情,不觉笑得更开心了:“呵呵,别担心,我对梳头可是很拿手的,不如让我来为少主妃梳理吧?”
看两人还是不信任的看着自己,荙愿抹抹袖子,就要动手,欧阳宇却咬咬牙,上前拦在了他和襄阳中间:“你不知道这女子的发只有夫君可挽,其他任何男人都不能动吗?”
荙愿瞪瞪眼,耸肩道:“不知道!”
“你……”欧阳宇捏紧了拳头,襄阳生怕他们打起来,连忙又起了身来,刚要劝解,真儿适时地出现了:“啊?少主妃,少主走了吗?”
看到她明显暗淡失望的眼眸,襄阳不觉沉吟,完颜赤啊!你这魅惑众生的容貌又让一个人为之沉沦了!
完颜赤茫然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满心伤痛,完全没有看到几束敌意的目光。
“我们美貌的八弟,一早就这么没精打采的,瞧着该让人心疼了!”几个人慵懒的靠在廊柱上肆虐的笑着。
完颜赤目光一潋,停了脚步,回头张望着那几个令他厌恶的人。
“四哥,你瞧他那目光,真像狼的眼睛,怪吓人的。”有人嬉笑着说。
“你可别这么说,汗父对他那双眸子可喜欢的不得了,要不然怎么那么得宠,你我就算再努力,也及不上啊!”
“哈哈哈!”无耻肆虐的笑声,让完颜赤恨不能过去割开他们的喉管,掏出他们的心脏。
忍了又忍,完颜赤撇回头,径自向前走去。
“你们~~你们为什么总是要欺负八哥哥?”一个小小的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顿了顿,完颜赤回转身,那张永远眼中含泪的小小脸庞正对着几位哥哥,她又在护着自己了。
可完颜赤并不感谢,对于这个家族里的人,除了可汗,再无一人能让他真心相对。
“八哥哥!”怯生生的声音更近的响起。
收回思绪,望向已经来至面前的少女,纤细小巧,柔柔弱弱,一张精致的小脸盘因为害羞而通红,大大如麋鹿般的漆黑眸子,水雾雾的盯着自己。
“八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少女欲说还休,双手紧捏衣角,微微颤抖着。
完颜赤蹙了眉,不想再听下去。
“少主!”不知何时,洛已经立在了身后,昨天一直未见,想来是在照顾完颜诺。
看见洛,少女的声音更加颤抖:“我,我一直都……”
“洛,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去!”无情的打断少女后面的话音,完颜赤转身就走,洛青灰的眸子扫了少女一眼,冷漠而冰冷。
少女更是一颤,再也不敢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远去,泪像断线的珠子颗颗滚落。
“诺怎么样了,伤势好些了吗?”
“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是吗?那就好!”垂下眸,眼中自是难抑悲伤。
洛站在身后静静的看着,主人啊!属下以为您早已学会坚强,可是那个女人却毁了所有,我怎么能够让她阻断您的前程呢!
“还没有消息吗?”拓跋无所事事的躺在卧椅中,垂着密长的睫毛,雕刻一般的面容竟有些消瘦,深如潭水的眸子墨黑而不见底,修长的指尖滑过面前的夜光酒杯,一身黑色长袍随意的用银色绒丝腰带束了,敞开的领口显示着他完美的肌肤。
禀报的人微微红了脸,低下头再不敢抬起:“是,军师还没有传来消息。”
“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蹙紧眉头,拓跋心烦意乱:“你下去吧,记住,一有消息,马上来禀报。”
“是!”
立起身,仰头一口喝下杯中的酒,拓跋失神的望着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那里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襄阳,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原来我们尊敬的北院大少主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呀!”
突然有声音从门口传来,拓跋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谁,收起思念,微露厌恶的转头:“是你呀!”
“没错,不过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很欢迎我,那就算了,我还想跟你说说国主收到的有关少主妃的情报呢!”耶律萨奇这么说着,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拓跋怔了怔,不动声色的朝门口的丫鬟道:“去准备茶水!”
“是!”丫鬟应声去准备了,耶律萨奇这才又高兴的向里走进,不等拓跋请,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消息?”拓跋有些不耐烦。
“急什么,等我喝口茶再说。”耶律萨奇无赖的咧咧嘴,观察着拓跋的神情。
不多时,丫鬟端来了茶,小心的奉给耶律萨奇,耶律萨奇喝了一口,便呸一声吐在了地上嚷嚷道:“这是什么茶,一点儿味道也没有,太难喝了!”
拓跋剑眉一竖,瞪住耶律萨奇,这家伙好像越来越嚣张了,想想,拓跋舒缓眉头,朝丫鬟摆摆手:“去,再重新泡一杯。”
“是!”丫鬟答应着,又要下去,耶律萨奇忽然粗嗓门道:“听说蓼妃泡的茶甘香爽口,不如就让她来泡吧!”
“这……”丫鬟为难的看着耶律萨奇,拓跋眼中的冷光渐聚,没有说话。
“是让我泡茶吗?这里已经准备好了!”早就立在门口的沁儿缓步踱了进来。
避过耶律萨奇火热的目光,她走到了拓跋身旁停下,将茶壶放到桌上,伸出白玉小葱般的手来,缓缓倒好一杯茶,端起,摇步走到两人中间。
耶律萨奇难掩得意,伸手就要接茶水,谁想沁儿却躬身将茶毕恭毕敬的递到拓跋面前。
“哼!”耶律萨奇又羞又恼,回转身坐回到座位,只气哼哼的看着沁儿和拓跋。
拓跋心寄襄阳的消息,根本无心饮茶,只淡淡说:“我不需要,端给南院少主吧!”
沁儿一怔,垂下眸忧伤的转身,复到耶律萨奇身边,将茶水递上,耶律萨奇瞥一眼她,冷笑着伸手接茶,却在茶杯即将到手时,松了手,茶杯应声而落,发出一声脆响。
沁儿闻声抬起惊慌的眸子,不解的看着耶律萨奇,耶律萨奇啧啧道:“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劳烦蓼妃再为本少主倒一杯。”
沁儿知道他是故意的,却无奈,只能回转身又为其倒了一杯,这回耶律萨奇接了,而且接的很彻底,连同沁儿的手一起卷入了他的厚掌中。
沁儿惊慌失措的抽出手来,回头见拓跋并没有看他们,这才沉下心来,但亦有些失望,不觉对耶律萨奇怨恨地瞪上一眼。
“好了,快说吧!”拓跋不耐的催促。
喝了一口茶还回味的耶律萨奇仰躺着,慵懒得问:“是说哪一件呢?是该说少主妃此去危险,还是该说少主妃遇到了偷袭险些丧命呢?”
“你说什么?”拓跋忽然低吼,让沁儿和耶律萨奇都吓了一跳,“你再说一遍!襄阳她怎么了?”
“她,她遇袭了。”耶律萨奇坐正身体,对于拓跋那墨黑冰冷的眸子,他还是无由的害怕。
“遇袭?你说她遇袭了?怎么可能?是谁要这么做呢?那么现在情况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伤?伤势如何?……”
第一次见拓跋茫然无措的样子,沁儿不觉心疼,“快说!到底情况如何?”又是一声吼。
耶律萨奇惊起了身,结巴着说:“听……听说并无受伤!”
长吁一口气,拓跋顿感疲惫,最近他的情绪总是难以控制,时常感到烦乱。
“我,我先回去了,改日有消息再来通知兄弟!”耶律萨奇再也坐不住了,本想来看个笑话,现在自己却成了笑话。
悻悻然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迎面却见莫珠从里院出来,心下不觉一爽,先用她来败败火吧!可又见莫珠絮絮叨叨的责骂着谁,再看,从她身后又跟出一个人来,细瞧,不是别人,却是上次侮辱未成的小羽。
耶律萨奇顿觉虚汗直冒,如果让莫珠知道自己又调戏别的女人,她能善罢甘休吗?
他慌忙左右试着躲藏,却又无处可躲,偏偏莫珠已经抬眼望过来,见耶律萨奇的熊样,不觉冷笑:“呦,少主,怎么见着莫珠不理反躲呀?”
“呵呵,这不是莫珠吗?我这是没看见!”耶律萨奇抖抖衣服,假装不经意的样子,眼睛却偷偷瞄一瞄小羽,看她做何反应。
果然,小羽浑身一颤,脸色顿时煞白,莫珠看在眼里,只不理会:“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去找你!”
“是!”小羽急忙答应着,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
耶律萨奇还望着她的背影发着呆,平日里没有仔细看,现在看来,这丫头白白净净,长的秀气乖静,和莫珠的狐媚一比,既像是草原上淡雅的白花,令人颇为心动呢!
“怎么,看上了?”等小羽离远了,莫珠才不满的冷哼道。
“呵呵,怎么会呢!我有你就够了。”耶律萨奇一把拥了莫珠,莫珠弯眉一笑,推开了他的手:“少主,您给我句实话,您是不是看上那小蹄子了?”
“嘿嘿,不是跟你说了吗?没有!”耶律萨奇说的有些心虚。
莫珠咬了嘴唇,媚眼一瞪,恨恨说道:“少主当我是六岁的孩童,只拿我打诨,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从此罢了,奴婢以后自然不敢高攀。”
“这是什么话呀!”耶律萨奇忙拉住莫珠,虽说对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就此不要又觉得可惜,还是中原那句话说得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莫珠不就像是那鸡肋吗?
“没错,我是看上那丫头了,但她自然没有你那样的情趣,我也顶多是想一想!”
“真的吗?”莫珠瞄住耶律萨奇。
“少主,我也并不是掐酸吃醋的人,只是问清楚了,我好给您想法子呀!”莫珠突然又呈现出一副媚态。
“想法子?”耶律萨奇不太明白。
“哎呀,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现在反糊涂起来了。”莫珠一笑,趴在耶律萨奇的耳边,嘀咕起来。
耶律萨奇越听越欢喜,嘴不觉咧得更大了……
夜幕降临,真儿还在房间里忙碌着,襄阳虽然已经困顿,却又不好驳了她的美意,唯有硬撑着。
“少主妃,明天是专门为您准备的晚宴,您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行啊!”真儿摊开一床的衣服,挑来挑去,这些可都是少主专门为少主妃准备的,少主可真细心体贴呀!想想少主原来对任何人都那么冷淡,可现在对着少主妃居然会展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那样的笑容,什么时候……
“……儿,真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呀?”襄阳一连叫了几声,见真儿都没有反应,只自顾发呆。
“啊?少主妃叫我吗?”真儿回过神慌忙问。
“嗯,我说你不必准备了,我只随便穿一件就可以了。”襄阳脱去外面的长衫,她累了,想要早点儿休息,可这个可爱的丫头,总是瞎折腾。
“少主妃,这怎么可以呢!”真儿走到襄阳身后,为她解开乌黑如墨的发丝,看到发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不觉愣了愣,好美,难怪少主都动了心!
“有什么不可以,我既然是这么来的,自然还是以这样的面目去。”卸下耳环,襄阳弯身把床上的衣服一件件拾起来。
“少主妃,我来收拾吧!”真儿抢上去,手忙脚乱的收拾着。
“那我和你一起收拾。”襄阳笑着继续收拾。
弯下身,真儿忽然一愣,盯着襄阳的脖颈猛瞧。
“怎么了?”襄阳抬起头,奇怪道。
“少主妃,那个,是少主送的吗?”真儿指着襄阳脖子上悬挂着的项链问。
“这个呀!不是!”襄阳伸手摸上项链,这个狼牙的项链,可是自己新婚时的贺礼呢!虽然这贺礼险些要了自己的命,但也意义非凡。
“少主妃,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的。”真儿落寞的坐下轻声说。
“骗你,我骗你做什么呢?”襄阳更加奇怪了。
“那个狼牙是少主年少时拼了性命得来的,为此,他险些死掉,当时他浑身都是血,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会死掉呢!”真儿泪花盈盈。
“拼命?”
“对,拼命。”真儿点点头:“当年少主才来时,还是一个孩子,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满脸污垢,狼狈极了。听说他是可汗花钱买来的,要不然指不定卖到哪儿去呢!”
“你说买来的?”襄阳大感震惊。
“嗯!来了以后,少主一句话都不说,夜夜还做噩梦,后来可汗一直陪着他,还专门找了各个地方的神医来为他医治,后来洛就来了,他们花了足足有五年的时间,才让少主走出那段不知是什么样的童年。”
“那么这和狼牙有什么关系呢?”襄阳问。
“少主长得太漂亮,又深得可汗的喜爱,其他的少主子妒嫉,就把他骗到深山里,少主一个人不知该如何回来,结果在找路的途中,遇到了狼,不过,还好,幸亏只有一只狼。但是……”
真儿声音有些哽咽了,襄阳连忙把手帕递上去,抹干了泪,真儿继续道:“少主毕竟还是个孩子,也不知他当时哪儿来的勇气,居然徒手和狼斗起来。”
“那么,这个便是那只狼的?”襄阳拿起狼牙,有些失神,那个漂亮如昙花的完颜赤,究竟吃了多少苦,又有多少苦是人们所不知道的呢?
“哎呀,你瞧我,少主妃,奴婢不该说这么多的。”真儿慌张的起身便要跪下。
襄阳忙拉住她:“快起来,别这样,你和我的一个丫鬟很像,我也同样拿你当妹妹看待,在我面前,你不必这么拘礼。”
“妹妹?”真儿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不愿意?”襄阳笑着问。
“不,不,真儿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人前你该怎样那是你的事,但人后你要听我的,知道吗?”拍拍真儿的肩膀,襄阳笑得美如皎月。
“好了,我这里不需要准备了,你也快点儿回去休息吧!”
“可是,少主妃……”真儿刚开口,可看到襄阳水盈清澈的眸子,也只好作罢:“那,少主妃就早点儿休息吧!真儿告退了!”
“去吧!”
送走了真儿,襄阳缓缓坐回床边,捏起狼牙,又独自愣起神来。
深夜。
一个黑影匆匆走在廊道中,穿过山石,拐过木林,一闪便不见了。
“怎样?少主妃怀疑你了吗?”林中早有一个身影等在那里。
“没,没有。”黑影回答的很小声。
“怎么,莫非你对那少主妃动了怜悯之心?”对方有些恼怒。
“不,不是,只是那个少主妃对奴婢太好了,奴婢觉得……”
“住嘴!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听着,明天你要按照计划行事,如果出了任何差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是,是,奴婢不敢不从!”
“好了,你回去吧!”
“等,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能不能请您给我解药,我不想死。”
“哼,明天如果行动顺利,我自然会给你解药。”
乌云层层散去,月色柔和的光静静映照而下,林中的两个黑影也在月光下逐渐明晰,一个满脸泪痕的丫鬟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另一个满头银发俊美却清冷的人立在她的面前,青灰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记住,如果你敢向少主妃透露半个字,你的下场会怎样,你应该很清楚。”冷漠的说完,银发男子转身决然离去。
大厅。
丫鬟奴仆们忙碌的准备着各色美酒佳肴,地上铺设了厚实而华丽的地毯,一个个矮方桌环成大圈,围绕在一起,中间摆置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熏炉,袅袅的弥香从中不断升腾飘散。
几个男子立在柱子旁,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切:“三哥,你说,汗父干嘛要这么大张旗鼓的,难道我们还怕他们辽国不成。”
“不许胡说!”那被唤作三哥的男子,阴蹙着一双凶狠的眼眸,盯着他们:“小不忍则乱大谋,汗父自有他的道理。”
“三哥,您真是足智多谋啊!这汗位不传给您还能给谁啊!”
“又胡说!”虽然呵斥,凶狠的眼中却有了几分得意。
荙愿和欧阳宇已被邀请至此,他们坐在安排的位置上,垂眸沉思着。
“宴会结束,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吧?”欧阳宇呢喃。
荙愿耸耸肩膀:“很难说!”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而且也把你们辽国交待的事项都给他们交待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留我们?”欧阳宇一把揪住荙愿的脖领子。
“别激动,别激动!”荙愿咧嘴笑着。
“哼!不论如何,我一定要带襄阳回去!”松开荙愿,欧阳宇垂下头去,他不能也不愿意让襄阳待在完颜赤的身边。
“知道了,我当然也想把少主妃带回到少主的身旁呢!”荙愿整理着衣服道。
送回到拓跋身边?欧阳宇一怔,是啊!如果回去,那襄阳还是要回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可是,不对,襄阳真正的归属应该是云启皇帝的身旁,那里才是襄阳最终要去的地方。
“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荙愿凑近了问。
“不,没什么!”欧阳宇捂紧胸口,他感到那里好疼。
“看样子晚宴就要开始了!”抬头,四周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嗯,希望赶快开始,也赶快结束吧!”欧阳宇瞪着满厅的人叹气道。
“少主妃,请您赶快换衣服吧!”真儿对坐在窗边怡然自得的襄阳实在没有办法,几次三番的催促,襄阳才缓缓起身道:“我这一身难道不成吗?”
“嗯?少主妃是穿什么都好看,但是如果在打扮一下的话,会更美的。”
“美了能做什么?我又不与他们看。”襄阳嗤之以鼻,回身拿起一个较为雅致的发簪别在头上,回眸一笑问:“这样总可以了吧?”
真儿摇摇头,可怜兮兮道:“少主妃,您如果这样去了,少主会责罚我的!”
“责罚?”襄阳拢了拢裙摆,抬头笑道:“这我怎么舍得,好,我换就是了。”
“少主妃?”真儿完全没想到仅这样一句话就让她改变了主意。
“这件总可以了吧?”襄阳拿起一件白纱绣蝶罩衫长裙,扬了扬问。
“好是好,可是颜色太素了!”真儿歪头看着。
“不素,不素!”襄阳指着那几只绣工精致的彩蝶道:“瞧,这里多艳丽。”
“好吧!”真儿彻底投降了。
为襄阳换好了衣服,真儿又找了件与之相应的白色裘袍,披在襄阳身上,襄阳眨眨眼,拍拍她的额头笑嘻嘻道:“我们真儿学得真快,这会儿已经会搭配了。”
真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这个少主妃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居然这么亲切。
两人笑着打开了门,正要出去,却猛然见完颜赤立在门外,脸色青白,想来是在风口里站了好一会儿了。
襄阳想到昨日真儿所讲之事,不觉为他心疼,拉住他拽进屋里,责备道:“你身体不好,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万一又……”
襄阳话还没说完,完颜赤已经把她拥入了怀中,他漾起唇角,笑得很美,他的襄阳开始关心他了。
“你,你别这样。”襄阳推开他,微微红了脸。
真儿一脸羡慕的看着,完颜赤回眸看看她,她立刻知趣的退了出去。
完颜赤重新拉起襄阳的手,放在胸口上:“襄阳,今天宴会结束,你就要离开了,我只最后问你,你愿意留下来吗?只要你留下,我会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
“你又在胡说了。”襄阳抽出手去:“我是辽国拓跋的少主妃,这你是知道的,我尊敬他,最重要的是,我爱他!”
“是吗?看来不管我问几次,这都是唯一的答案了。”凄然一笑,完颜赤伸出手来,浅浅道:“走吧,我带你去大厅。”
“请大皇子府前面带路。”襄阳笑盈盈,并不伸手。
无奈,完颜赤只好转了身,自前面走着,襄阳慢步在后面跟了,乍看,竟是一幅美不胜收的卷轴,完颜赤一身华丽,银灰色狐皮领子的长袍用镶满宝石的腰带束紧,长长的袍子直拖到地面上,只露出黑色的靴底。 庶女翻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