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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王泰贤笑着问:“王太太,你刚才给我的台词是不是未免太少了?”
何鳕奈说:“我在家就跟个半透明人似的,你也不用让人太印象深刻。而且你长得够帅了,有这种外形优势已经够我爸对外人吹了。”
王泰贤说:“你和家里人应该关系都不太好吧,我有点能明白你不喜欢待在家里的原因。”
何鳕奈说:“最烦二叔他们一家了,如果二叔的老婆也来了,就更烦了。”
王泰贤看了眼神情不悦的何鳕奈问:“那天我大姨二姨你也很讨厌吧?话多,苛刻,自以为是,看不起人。”
何鳕奈一笑,反而说:“看来我们两边的家长也出乎意料的一致,行,算是扯平了吧。”
王泰贤握住她的手说:“我俩好像都和家里缘分很浅。”
何鳕奈没说什么。
王泰贤说:“其实我很想问,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我最不缺的是钱?这样他们难说会对你亲热友好些,不会像刚才那样瞧不起人。”
何鳕奈牵了牵唇角,说:“他们当然会180度改变态度,所以聪明如你,难道猜不出我就是不想给别人机会和我热络吗?”
王泰贤说:“你看上去很冷漠,但我知道你的心比谁都火热。”
何鳕奈脸上阴晴不定,说:“你这双火眼金睛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你看错了,我就是个冷漠的人。”
王泰贤说:“那还救我姥姥和Christ?还有你会对早餐摊那老婆婆上心,不就是想帮助她们吗?我懂,你只是不爱表达而已。”
何鳕奈没吭声,姥姥是因为长得像邻居大妈,救Christ纯粹是意外,把早餐店老婆婆请过来是因为她想通过帮王泰贤出主意来加深她在姥姥和王泰贤心里的地位。她的一片私心,王泰贤全误解了,然而自私如她,又岂会告诉别人实情呢?
王泰贤看她没说话,转移话题说:“刚才你对家里人撒谎不眨眼睛的一面,真的让我很是佩服。”
何鳕奈说:“彼此彼此,没你在英国时当着那么多陌生人的面撒谎厉害。”
王泰贤说:“看,你崇拜我,我也崇拜你,不是天生一对是什么?”
何鳕奈笑了,王泰贤有点犹豫,但还是问了:“你和你姐是同一个妈生的吗?”
何鳕奈的眼神顿时黯然失色。
王泰贤瞥了她一眼说:“不想回答就别回答了,反正我娶的是你。”
何鳕奈表情有点凝重,反问:“你知道人的嫉妒心吗?就好像李建成不会真的希望李世民过太好。”
王泰贤吃惊地看了何鳕奈一眼,没说话。
何鳕奈说:“我和我姐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刚才你问我为什么刻意隐瞒你的财富也是这个原因。越是近的人越容易产生嫉妒心,他们希望你好,但不能比他们好。这倒不是说我和我姐关系很差,其实大体上我们也相安无事,但是如果我比她好太多,她会嫉妒的。我记得那年我想去阿联酋时,她是最不同意的。因为她怕我用爸妈的钱,彼时她正忙着相亲,她怕爸妈都把钱给我。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问了一句我们爸妈有钱吗?然后我出国了,我在国外也没花过我爸妈一毛钱,因为他们也没钱。但我姐心里不仅仅是不希望我花爸妈的钱,她更怕我混的比她好。在国外的最后两年,她听了爸妈的话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那时很明确说不会回家乡工作,我肯定漂泊在外。然后,印象让我很深的就是她有一次语音通话和我说她刚刚帮我拒绝了一个待在青岛的对象,说那在异地我肯定不会去的。我随口一问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她说那人自己开公司,在青岛和我们家乡都有多套房,身高178,和我同龄,听媒人说长得很帅。我那时脸皮薄,听完后心里觉得对方条件不错啊,我姐说那种人肯定很多人喜欢的,不是认真来相亲的。再然后,今年她积极给我介绍了几个对象,都没那人有钱和高和年龄相仿。她积极想撮合的是比我矮或比我年纪大的,我嘴上没说什么,但我心里清楚亲戚给你介绍怎么样的人就代表着你在她心里是怎么样的人。她不愿意把好对象介绍给我,因为她不乐于看到自己的妹妹过成她曾经想象中自己的样子。我姐的那点小心思,就如同很多女人的那点小心眼,所以,我其实同样不希望我的三个姐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在伦敦她们已经知道了,这已经无法挽回,至少家这边能瞒着就瞒着,你已经比他们预期的我未来对象好太多。我把你定位为普通人家的儿子,不爱说话的宅男,我姐心里才稍有平衡感。人的嫉妒心只是源于太熟了,我姐我朋友都想着我会一生平凡,但你太过耀眼,只会平白让人各种眼红。”
王泰贤听完她难得那么长的叙述,久久不知道怎么接话。良久,他说:“我有时也会嫉妒我弟,他从小养在爸妈旁边,被小心翼翼的呵护。或许你也会担心我们兄弟两最后因为家产争执,兄弟反目。但是,我们家族这种手刃兄弟的事不会发生,可能是因为爸妈已经给了我们十分庞大的资金。我没那种独吞我们家族的野心,我也相信我弟没有,我姐也是。”
何鳕奈说:“你是个幸运的人。”
王泰贤笑了笑,说:“可能还是因为我爸都听我妈的吧,我爸很爱我妈,就算我不常陪伴在他们身边,每当我看到我妈咄咄逼人,我爸还傻呵呵地笑着礼让,我知道我们一家人都是相亲相爱的。”
何鳕奈说:“我相信你说的这一切不假,图书馆的老铁也说过,爸爸爱妈妈的家庭里成长的孩子更容易有爱。不缺钱的人更容易赚到钱,不缺爱的人更容易得到爱。你的心胸自然比我开阔多了。”
王泰贤问:“那你姐知道你们不是亲姐妹吗?我是说大人们有对待上的偏颇吗?”
何鳕奈说:“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爸妈都没提这事,邻居们也没提过。反倒是小时候,我经常被邻居嘲笑是抱来的孩子。后来我在无意中翻到一张破旧的老桌子最底下抽屉里有一张请帖,上面却写得是我爸的名字和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时间也比我妈无意间提及的结婚时间早几年,所以我猜到我妈是后来嫁给我爸的。再后来无意间听到外婆说我妈22岁嫁给我爸,我妈24岁时生下我,显然不可能生下比我大5岁的姐姐。所以,我知道她是我爸之前那个老婆留下的孩子。王泰贤,所以,这也是一方面我不敢要孩子的原因。”
王泰贤把车停在路边,说:“你觉得我俩会离婚?”
何鳕奈一片沉默。王泰贤生气地再次开车,车速很快。
几小时后,两人抵达两人的小窝。王泰贤怒气冲冲地把何鳕奈拉进屋里,说:“现在我们得好好谈谈。你的情况我很了解了,但是何鳕奈,你的想法太悲观了。我和你爸有本质上的区别,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今天的何鳕奈心情着实不好,她家里的事都和王泰贤摊开后,她的倔劲愈发明显,嘴硬地说:“你们都是男人,喜新厌旧。”
王泰贤说:“要怎样证明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何鳕奈抓住头说:“我头好疼。”
王泰贤抱住她说:“你的害怕,你的担心,都会过去的。我尊重你理解你,你不要老是把我往外推。我知道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很大,但你独自待了那么久,终于碰上一个人,怀着一腔傻乎乎的热情,你要珍惜我。”
何鳕奈抬起头问:“如果我不珍惜你呢?你也会离开我吗?”
王泰贤说:“傻瓜,我有那么好对付吗?我答应你,无论你怎么逼退我,我都厚脸皮的守着你。”
这一刻,何鳕奈哭了,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王泰贤搂住她说:“别哭了,哎,你还是尽情哭个够吧,仅此一天哦,允许你一直哭。”
何鳕奈又是哭又是笑,哽咽着说:“你个不正经,每次安慰我都安慰得不伦不类。”
王泰贤说:“能想法子安慰你就不错了,还嫌东嫌西的,你说你是不是格外别扭?”
何鳕奈说:“才没有。”
王泰贤朝何鳕奈身上抓痒,何鳕奈躲进沙发里,王泰贤趁势在何鳕奈身上挠痒痒。何鳕奈一边挣扎一边笑得很开心。王泰贤俯视着笑得格外开心的何鳕奈说:“这样才对嘛,整天忧心忡忡的,多累人啊。”
何鳕奈笑得快喘不过气,等到她终于缓过气,发现王泰贤撑在她上面静静地盯着她。
她想起身挣开他,王泰贤按住她的手说:“何鳕奈,不要再逃避了。”他躬下身去吻她。 三分之二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