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男人之间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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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还记得他打赢第一场战争的时候,在塞边救了一个酷似凌烟的女人,还将她带回锦官。可是还不等他有所作为,那女人就死了。死在了关知水手里。
他清楚地记得关知水是如何说的。
他说:“你要记住,你和我现在都是没心的,你堂堂一介战神,家国未平,乱世未休,何来儿女情长?你忘了凌烟是怎么伤害你的吗?你怎么还会天真到去信这些女人?”
后来,他就娶了水芸。那夜,他对关知水说:“我一介战神,手握重兵,守护子民就是我的使命。如今家国未平,战乱未休,本不该成家。但年水芸有恩于我,娶她,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感情是克制不住的。”沈更有些无力,“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关山月认真想了想,喉结微动,他发现他不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只记得那日看到钟锦腹部中刀倒在角落的时候,那颗心,没有那么乱过。
“也是,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的。”沈更笑着席地而坐。
解**上的壶喝了一口酒,沈更又道:“我后日就要出去了,这次那几个小国**得厉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我总在想,我其实也不配喜欢钟锦。”
关山月也坐了下来,拿过沈更的酒喝了一口,烈酒灼腹,但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为什么?”关山月问。
“你看那边塞用皑皑白骨筑起的防线,每每狼烟起,多少华骨随风散?而我手中,又染了多少无辜的血,害了多少妻离子散?”
“当一统天下那日,就是天下升平之时。你说过,我们要让朱墙下的清平遍布每一处。”
“这样真的是对的吗?国与国之间就不能求得一个平衡吗?这清平,是多少将士寸心寸血换来的?你说,万一我那天在战场上回不来了,她怎么办?”
“你太高估你在钟锦心中的地位了吧。”
“你嫉妒我,我知道。”沈更又喝了一口烈酒,“趁着这次出去,我也冷静一下,先且不见她了,等回来再做打算吧。”
“嗯。”关山月淡淡。
这次求佛委实算不上顺心。关知水听说关山月把凌烟带凌烟阁的时候,表情应当也相当精彩。
钟锦自寺庙到凌烟阁的路上,都没能和沈更说上一句话。她有些失魂落魄都回到了房间,却看到坐在窗口一脸若有所思的苏娇娇。
“你怎么了?”苏娇娇看了钟锦的模样,连忙上前慰问。
“我……应该算是和沈更闹矛盾了吧。你呢?这脸色甚是红润,屈厌来了?”
“嗯。”苏娇娇有些欲说还休之感。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扭捏了?”
“我……”苏娇娇捂住脸,面色红得厉害,有些小纠结道:“就是……就是……我和你说,你过来。”
“嗯?”钟锦把头凑了过去。
苏娇娇小声道:“昨日屈厌来守着我,我大约是惹他生气了。他就拉着我去他船上找女人,然后喝了许多酒。”
“喝醉了?”
“不知道,但应该是醉了。”
“然后呢?”
“他……他在船上要了我……”
“你们还没有圆房?”钟锦纳闷了,这两位喜结连理也有好多年了吧。
“你小声些。”苏娇娇连忙捂住钟锦的嘴,“是没有,可是我还愁一件事情……”
“什么事?”
“他屈厌就是个浪荡子!”苏娇娇突然红了眼眶,“他昨天搂着我叫别的女人的名字!我气不过,今早趁他还没醒,就跑了回来。你说,他都不知道昨日是谁陪的他,我的清白就丢了!”
“那你去说呀。”
“我怎么开口!”
“你到底喜欢谁?是青梅竹马,还是那英雄美男?”
“我……”苏娇娇一时语塞。她脑中第一个闪过的,竟是屈厌那张妖艳的脸。
“你受不了屈厌身边总是围着莺莺燕燕?你讨厌他府上的那些妖艳货色?你嫌弃他总是在外面找各色各样女人?你希望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屈厌给不了你,关许攸恰好满足过你的幻想?”
“你怎么都知道?”苏娇娇瞪了眼,随后又像泄气的皮球,萎靡地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颌,看向窗外。
“我和屈厌青梅竹马,若说全无感情也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一直把他当兄弟……况且,认识关许攸的时候,真的是我情窦初开的时候。他帮过我很多次,我……”
“错将报恩做情?”
“也不算,就算是朋友,我也该挺身而出帮他不是?你也许不了解漠北的事情,许攸的母亲和姐姐也许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当初惊才绝艳,名冠锦官,真的是翩翩公子,值得人真心以待。”
“可是你这样很容易让屈厌误会。他那样的男人,怎么能容得下自己院里的女人心不在自己这里?所以他才会不愿娶你吧,与其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不如放她自由。”
“别别别,钟锦你可别了吧,说得屈厌好像多喜欢我一样。从小他就对我说:苏娇娇你听好了,我屈厌喜欢那种生来妩媚的女人,绝不是你这样的,一脸傻样。”苏娇娇说着,还耸了耸肩。
“有机会,还是把话说开了好。”钟锦想,她一定要找沈更把话说开了。
算着日子,钟锦想沈更怎么样,也得在出发之前来一次血祭阁吧?可是左等右等,钟锦都没有等到沈更。
她握着做好的平安福,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就算闭着眼,脸上也能看得出伤心得很。
“沈更半个时辰后出城。”阳光突然被人挡住。
“奴婢见过将军。”钟锦看见来人,连忙起身。
“沈更半个时辰后出城,你现在去,也许还能见到他。”关山月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可钟锦还是愣在原地。一来,不解关山月话里的意思。二来,想不到沈更真的狠到不来见她一面。
“我准你出去一次,你去还是不去?”
“去。”钟锦意外,但也有抑制不住的激动。
“好。”关山月挪开视线,不再遮挡钟锦身前的阳光。 公主多娇:将军为我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