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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家的小屁孩那执拗劲直能叫人感叹人生,顾天高:“别怪她,其实这也确实怪不到她头上,从小就被人和她那事事争先的大姐作比较又岂得少得了这心理阴影,孩子搁老头子我这虽是为了打埋伏但若让她呆在那样的家岂不更残忍,有空帮我劝劝雅仪和雅芳那俩姐妹,其实比起她们姐妹小雅这孩子更可怜。”
梁皓:“劝什么劝,一会我把人给领回去,天亮那会她们姐妹没准还能同台共进早餐,就说您差不多了,孩子需要人来照顾。”
顾天高:“八十万而已,至于咒老头子我死嘛,好,人你若受得了你带回去便带回去,走,先陪我去看个老朋友,唉,尽人事安天命吧,医院都说他顶多还有半年的命,无论能不能治钱我都给你凑整。”
梁皓:“手链您先戴上,我先给您弄弄,不收钱,因为您给的医书治您的病赚的是我,从今往后咱俩这医患关系便再无关系了。”
顾天高:“想得就美,你可是我老头子看中的家庭医生,若随传随到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包括你想买的建材,话说你们两个还真是将对方的事摆在头位,需要的时候拿我名片去天奇建材,无论相中什么都会有人马上替你送货上门,有天奇、没难题。”
梁皓:“确实敬业,这时候都不忘给自己公司打广告,坐好了,接下来可能会有那么点痛。”
若将天地决的心法给顾天高这种生意人后果可会有很多的后遗症,自己动手麻烦虽是麻烦了些但至少能一劳永逸,梁皓:“提醒一句,就算是有了它药也还是一样得按时吃,否则血管爆了可别说我没给提醒,可惜手机给了小崔警官不然我非得把您的话给录下来做个凭证。”
顾小雅:“放心,我这有录音为证。”
顾天高:“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药我按时吃,否则后果自负,满意了吧,滚蛋。”
顾小雅:“谢谢支持,这就滚,但在滚之前我必须说,不是我心眼坏而是害怕你们背着我把我给卖了。”
顾天高:“呵呵,小兔崽子,咱顾家可不缺卖你的那点钱,唉,这丫头片子就是嘴巴厉害,别往心里去啊。”
梁皓:“不会,至少她比您率真,时间尚早,看病不急,要不说说您这砌头砌尾的生意人能有什么朋友。”
顾天高:“砌头砌尾,生动形象,但要做个成功的生意人亦少不了那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当年十六七岁的我们带着对于未来的无限憧憬从农村来到城市,天放爱画画且画什么像什么,和现在一样搞艺术就是烧钱,其实当时什么都不会的我们赚的纯就是卖体力的辛苦钱,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坚持把辛苦挣下来的钱给他买绘画所需,人嘛,最重要的不是钱赚多少而是亲情维系,那年家乡发大水卷走了我们熟悉的一切,你知道天塌下来是什么感觉嘛,没感觉,唯有天放的画能抚慰我们无助的灵魂,听到这你一定以为是我们捧出了国画大师陈天放,其实不然,应该说是他成就了我们彼此,最后同村来的人走到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拿画笔的他本就干不了重活,原本人多每人分担一些老板自也不会说什么,同生死、共进退,那人生的低谷亦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一个馒头两人分一个纸箱两份睡,再后来我想自己做生意却苦于没那本钱,你说他这人缺不缺德,呵呵,没吃没喝就差没饿死那会他都没舍得的那画居然为我的事忍痛割了爱,这样的兄弟自该一生一世,之后我生意越做越大他名气亦越来越大,他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是公司的第二股东需要用钱的时候还是管我借,可以说他那人除了手拿画笔的时候是个人其它时间都像是梦游一样,很荣幸生命里剩下的最后这点日子他想到的是我这兄弟,虽说纯就是贪我这里够静但那又如何,看着他那一脸的专注我总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我的话他现在不怎么愿听但你的字没准能入他的法眼,呵呵,真不明白你这么吊儿郎当的人怎能写出那一手好字。”
故事如此感人就连梁皓亦忍不住抹了几次泪,梁皓:“别的不好说唯独此事我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很简单,我写字习惯用毛笔。”
老的傻那眼小的可没有,顾小雅:“高明,明儿我也只用毛笔写字。”
顾天高:“滚,你真是我顾天高的孙女嘛,这白到没边的瞎话也信,不过让他矫正一下你握那毛笔的姿势亦非什么坏事,你啊…换身出门的衣服就这沙发上睡会吧,算了,我这笨嘴只会越描越黑,莫要见怪,这丫头打小便爱跟人抓迷藏,直叫人防不胜防。”
梁皓:“不会啊,极有规律,次次都是出门藏在那铁树后边然后再乘人不备慢慢靠近,而她这样亦不过是刷那存在感,靠枕那下边的手机自我进屋便一直搁那,她应该是不喜欢您的安排才故意挑我的刺,别说不是,无论是不是放假这钟点她个十四快十五的丫头都早该睡了,书房?”
原以为天衣无缝的阴谋诡计居然被人老早看穿,自负源于自信而此时顾天高那从未动摇的自信可是遍体鳞伤,顾天高:“啊,哦,酒窖,那地方除了安静还有他一辈子也喝不完的酒,想当年那瓶山赛头曲可险些要了我们两个的命,进去的时候动作轻些,那墙上的画任一幅都有可能百万乃至千万。”
梁皓:“狐狸尾巴最终还是露出来了,果然是商人。”
崔天高:“不为钱,这是我们兄弟的心愿,回馈社会,那是他这辈子卖过的唯一一幅画,而且还不是自己的手笔,他那人别说生意直就连生活都难自理,工资卡桌上一丢老婆孩子全不理,要我是女人也受不了他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所以我觉得嫂子是个非常伟大的女性,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操心他个不靠谱的老公会不会饿着自个、会不会冷着自个、会不会银行卡里有钱却不会取,而嫂子最不放心的三件事无一例外全部应验,知道他走着过来找我那会保安为什么拦着嘛,左脚拖鞋、右脚皮鞋、鸳鸯袜、沙滩裤,别扭吧,而更经典的还是那上半身,衬衣上挂条领带外边披的那名牌西装,反装,总之除了手里的画板画笔基本没样正常。”
梁皓:“诶,这么经典啊,但这与生俱来的毛病可不大好治。”
崔天高:“用不着,若没这些毛病他又岂还是陈天放,关键是这,给,X光图片,看得懂吧。”
梁皓:“以前看不太懂现在没什么问题,哗,都这样了还能再多挨半年,你给找的那些医生确实都是顶级的,但您这可纯就是玩死我的节奏,治好和治死各占五成,关键是这六个地方,治容易出事而若不治纯就是增加病患的痛苦,一会我先过去把人给扎晕,您找人把他洗干净,最好能洗成刚刚出生的乖宝宝。”
崔天高:“这容易,他那脑门原本就没有几根毛,也不用劳烦你去扎那针,现在这钟点他多半醉到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不过你把这毛笔藏衣服里就不怕弄脏衣服啊。”
精神高度集中确易忽略身周正在发生的事,而且崔天高还没说这是支拿上便能画出圈圈的毛笔,好在梁皓对此早有准备,梁皓:“魔术。”
崔天高:“不想说就别说,老头子我不是那八卦之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点小秘密,管家,找人给酒窖那贵客仔细弄弄,头发一根别留。”
管家:“是,老爷。”
梁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管家都换妹子了。”
崔天高:“大婶好不,原天高快递的业务总监,在老头子我手底下干了二十多年,确实是看着她入行看着她慢慢变老,农村出来的孩子就是肯干亦能吃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过都快五十的人了还单着她不急我这当老板的都替她急,一会帮我看看他们两个合不合适。”
梁皓:“这阿姨看模样顶多也就三十出头,而那陈天放和您若差不离至少也快奔七了吧,不耽误人嘛。”
崔天高:“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难不成以为这管家是我让她做的,人家迷的就是酒窖那大师,画能令旁人心生共鸣才配得上那传世佳作四字,瞧我这手机屏保,他二十五岁那年的画作,家,一片汪洋,没受那株心之痛全当这画的是景。”
梁皓:“…嗯,画面确实挺悲,实景?”
崔天高:“想啊,做梦也想,奈何吃饭的钱都不够哪来闲钱买那车票,光是凑出一张车票的钱又让谁回去,回去又能干得了什么,站那等着被洪水一块卷走呢…洗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梁皓:“菜还是水果呢,洗好了,接下来无疑是自然风干加家属授权。”
崔天高:“家属授权人家早给准备好了,他那没什么感情的闺女死活不肯签倒是他那女婿尚还懂些是非,看看,这可是我公司的法律顾问连夜起草的文件,比医院那些还要正规。”
梁皓:“薛友义…这名字我好像在哪见过。”
崔天高:“啊,不会吧你,成天薛局薛局的喊居然就没能把他桌上那名牌和你认识的薛局对上号,但不管谁是谁的谁他现在只是你的病人,唯有最单纯的医患关系才能责无旁贷。”
梁皓:“什么跟什么呢,无论他是谁我都会一视同仁,就算是路边受伤的小猫小狗只要遇上我亦会救它们一命,世间万物本就应该平等对待,分了高低贵贱又何谈那医者仁心,当然要赚快钱你们这些钱多到烫手的水鱼始终还是首选。”
崔天高:“…水鱼,虽说有钱确能任性少许但我像是那为富不仁的大水鱼嘛,就算上次停车场那严重失职的保安我不也网开一面了,哎哟,那误会闹的直比戏里演的还要精彩,老了、老了,这年头的情啊爱的早非我这类古董所能理解,还有你也是,喜欢哪个明确表个态,别总在女孩子堆里挑来选去的,搞得就和在街市买菜一样。” 问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