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问皓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六界混战最终以人族联盟的胜利而告终,赢虽是赢了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为免不堪过往再度重演人族兴起了一阵空前的修真热,或许是全无借鉴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且修为以问气为始问神为终所以这一时期被世人戏称为问了又问,而千年后的今天修真运动更是踏上了全新的台阶,不但山里有散修、城里有豪修,就连村里亦不乏纯打酱油的村修。
散修顾名思义是长到本事、甩了师父、亲近自然,豪修则更容易理解,纯砸钱,难理解的反倒是村修,一个地瓜一粒的聚元丹居然都有人排队去买,真不知道卖的脑子有毛病还是买的脑子有毛病或者说买卖双方脑子都存在某种缺陷。
为人处世不能一巴掌打死一船人,凡事皆有例外,好比眼前这风景秀丽、云雾萦绕的问仙村,全村虽只有十户人家却有间高端大气上挡次的修真学府,神仙居,原本神仙居应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在而这问仙村的神仙居只需遁着鸡啼便能在溪水边、竹林旁找到一所上书神仙居的青竹大院,其内除有三间竹叶泥屋更有个大大的鸡圈,神仙一向都是只喝酒吃肉从不自己种菜,别说种菜就连吃喝一类亦皆是由村民轮流操办,为什么,为孩子,好在村里这邋遢的神仙不大喜欢猪肉,否则这鸡圈绝对会因猪满为患而被迫改造成猪圈。
抱着无法可想试试也好的心态十户人家四个姓氏擒了四个不算太蠢的小屁孩前来试水,一年下来除了欧阳家的欧阳皓依旧一无所成其余三家的孩子皆靠地瓜的协助实现了问气,下流虽难听但好歹也是好胜于无,至于这一碰即散的聚气成形有何实际效用是即没人问亦无人愿提,因为一年前发生的那幕人匪大战至今仍是村里人茶余饭后必谈之事,手指划划漫天剑影、张嘴一吐大雨倾盆,即生动亦形象更恶心,现在这管着四人的神仙居阁主便又犯了老毛病,欧阳皓:“浪费,喝下去又吐出来,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凝团臭气有什么了不起。”
这话可把正小口品着小酒的欧阳问气得不轻,欧阳问:“伺候你神仙师父的日常起居多少人想都想不来呢,你小子居然还嫌脏嫌累,何况这又怪得了谁,为你个不成器的臭小子我们家原本种谷子的田现在全都种上了地瓜。”
老子有理儿子亦不服输,欧阳皓:“呸,亏你们姓欧阳的也好意思提这事,别人家的孩子吃的都是一只鸡一粒的丹药独我咽的是俩地瓜一枚的凝气丹,那玩意除了臭全无半丝药效,如何不济我们欧阳家也是村里的大户,这么不团结活该被人欺负。”
欧阳问:“走,找他们理论去。”
挨的棍子即非是头一顿自不会一再上当,欧阳皓:“还理论呢,算了吧,我们家可没养鸡,现在我只怀疑你这爹是不是我亲的,唉,不管是不是亲爹以后你都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推荐信上连你儿子我的名字都没有却非得让我跟去,想来又是那种富贵无缘累死活该的苦差…给我留的?”
孩子他妈别说欧阳皓没见过就连村里人都一致认为欧阳皓是欧阳问自路边捡来养的,打小鸡头、鸡脖子、鸡屁股三件套早成习惯此时忽然冒出只鸡腿能不意外,但才一口下去欧阳皓那刚有些湿润的两眼立马便恢复了惯有的不羁,欧阳皓:“就知道你没那么好的心肠,原来是要乘我不在好赶紧净生米煮成熟饭,忍了十来年最终还是晚节不保。”
欧阳问:“切,早节都没有何来你就的那晚节,唉,明日一别咱爹俩不知何年才能再见,给,当年也是在大梁街头,那丝制襁褓被我卖了换酒,这手帕不值钱卖也没人要所以还在,你名字里的皓字便是由此而来。”
欧阳皓:“嗯,没想到村里人说的都是真话,你果然是个偷婴孩的惯犯。”
欧阳问:“冤枉啊,我直连你什么时候进的装菜那筐都不清不楚又何来偷一说,原本按我的计划应该是要钱不要娃,但你当时受那么重的伤我若不管不顾你绝对活不了,你爹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如果不是为你我现在极有可能是大梁第一富户。”
原本挺感伤的事被这么一闹直成了没好气,欧阳皓:“床在那,梦里或许能实现你这白日梦,家里那锄头我用的时间直都比你多,话说回来,那些钱呢?打我记事起便没过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欧阳问:“治你的伤用了一半,剩下那一半我给邻村的阿娟下了聘,怎料迎亲的队伍到了咱村口人家姑娘一见我怀里抱着个你直接是来的快去的更快,事后居然还说我骗人拒退聘礼,想想你爹我这些年过的多不容易,别人家的孩子若你这样肯定会被说成野孩子而我们家拐子佬那骂名我一直都忍气吞声扛着,只能说人没了名声便会慢慢什么都无所谓。”
就算没喝酒这种事亦问不出个所以然,何况眼下的欧阳问已显醉态,虽非两种可能中间的任一种却亦没差哪去,对这结果全无意外可言的欧阳皓自亦懒去较真,而眼前这人虽从未尽过为父之责却亦算是给了欧阳皓那头顶片瓦,受人点滴当报以涌泉,欧阳皓:“你这恩情我记下了,一年一只鸡我一共欠你十二只鸡,日后定还,但话又说回来,到底是哪家姑娘瞎了眼愿嫁你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懒鬼醉汉。”
欧阳问:“养你十二年十二只鸡怎么够,再怎么也得多加一坛好酒,至于你说的那瞎眼姑娘嘛,你爹我的聘礼可不是那么好欠的,姐债妹还。”
欧阳皓:“琪姐今年才十五,你这不老牛吃嫩草嘛。”
欧阳问:“沧桑而已,你爹我今年才二十八呢,还不怪你,小时候没事就喜欢没日没夜的哭,长期食欲不振、精神萎靡我真是想不显老都难,何况还得日夜提心吊胆过日子,你想想啊,连你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惜痛下杀手能是善茬嘛,所以我劝你此去大梁手帕最好还是不要轻易示人,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咔嚓,没准还会殃及无辜,好比我。”
欧阳皓:“…就它,你若不说这是个皓字它在我眼里能是任何字,都不知道你有没拿错,再怎么看这也是条擦桌布。”
欧阳问:“伪装,此处与大梁就隔着两个山包包,你以为我不怕啊,何况村里那些家伙嘴还没个把门,别人不好说,要死绝对少不了我这份。”
欧阳皓:“现在才想到要怕啊,迟了点,咱爹俩要死早死了,照我看人家不是不知道我在哪而是我还有活着的必要,好比这镯子,我恰巧在巧儿手上看过另一只,王家卖你,想都觉着没可能。”
欧阳问:“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没错,他那镯子是我卖的,但我从没想过另一只是被你拿的,不过我始终觉着问题的关键始终还是那手帕。”
欧阳皓:“醉成这样你还想抢我东西,做梦都没那么早吧,原本命都是你给的我不该为这身外之物斤斤计较,但你也知道我一直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作为补偿这些年我卖山货攒了笔钱,不过钱藏哪我绝不会告诉你个酒鬼。”
欧阳问:“酒鬼…我倒是想啊,饭都是有一顿没一顿拿什么去买酒,其实今天置办这些酒菜用的也是你的工钱,倒不是我想喝酒而是有些话若不喝上点酒我实在说不出口,人都是自私的,养你那么多年,我也不容易。”
欧阳皓:“明白,镯子是金的对吧,放心,万一我真要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有一份自有你的一半,但这镯子的款式,娘了些,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欧阳问:“有病,光你一个就有够我烦的了,唉,富贵人家的金手镯配条乞丐都嫌脏的手帕再加上那一身丝制襁褓及一身黝黑的肌肤,嗯,无论怎么想都是强盗钻进了黄金窝,即留了念想又没忘本,所以老爹劝你最好还是安心赚钱别较真这身世问题,否则黄泉路上多你不多少你不少。”
常被戏称为小白的主婴孩时期会是黑炭头,向来以晒不死傲视群孩的欧阳皓真是信他才傻,而原本的陌路人即有缘成为父子又岂能少得了缘分及了解,欧阳皓:“老头,这金打的镯子你个臭酒鬼不但直拖到去年才卖且还是低价卖给村里人,到底有什么阴谋,老实交待。”
问仙村的人是穷没穷到哪去富也富不上天,东西若想卖个好价钱可绝不会在这出手,而欧阳问的答案不但直击人性更是感人肺腑,欧阳问:“这个嘛,首先这玩意来路不明,若太过张扬很容易给我们家招来灭门之灾,其次你小子总不能和老子一样凑合着过吧,得了这便宜日后上门提亲聘礼他老孙头亦不好跟我抬扛。”
事虽挺美但人需自量,欧阳皓:“呵呵,我看你这脑袋怕是又被门给夹了,眼瞎心盲的才会嫁进咱家呢,何况人家孙家还是咱村数一数二的富户,别说人丁单是猪都比咱家人多。”
欧阳问:“管它呢,四处撒网结个善缘呗,不过巧儿那丫头对你似乎有那么点意思。”
欧阳皓:“不是有意思,不好意思才对,早两年她掉坑里随便把我给拽了下去,若非它给垫了一下我怕早死了,虽不知道是个啥玩意但确实够硬,通体圆润却有个绑绳的孔,没准是富贵人家遗失的宝贝,凉凉的,戴身上贼舒服。”
各花入各眼、何必问来人,何况这显摆对象还是个满脑子里全是酒水的醉鬼,欧阳问:“一瓶酒都换不到的宝贝真是好极有限,听说北边的游牧民族喜欢在绳头上绑个石子甩啊甩,照我看这是武器而非你想的那宝贝,卡,恶,喘。不…上气。了,恶恶恶,接着死掉,晦气,劝你还是丢了的好。” 问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