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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几天,花镶都会抽个空去正在建设中的娱乐场看看,看着四处打地基忙的热火朝天的景象,她也多了些其他的想法。
这天正是旬休的时候,花镶忙了大半天,正捏着肩膀休息,小沃端着一盘茶点给她送了进来。
“哥哥,这个云片糕,是我做的”,把一盘子云片糕放到桌子上,小沃有些期待地看向花镶。
然后又转身到洗脸盆边去。
花镶接过他贴心拧好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擦手,拿起一片云片糕放到嘴里,软糯香甜、入口即化。
“一点儿都不比刘大娘做得差”,花镶笑道:“没想到我们小沃还挺有厨艺天分。”
听到夸奖,小沃咧嘴笑了,露出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再加上到县衙生活之后吃喝都很好,小麦色的皮肤中透着健康的红润,这么一笑,十足一个小暖男。
花镶让小沃也跟她一起吃,下午茶时间后,她起身道:“跟我一起去娱乐街看看施工进程?”
小沃忙点头。
出门时,花镶问他:“先生留的课业做完没?”
“做完了”,跟在花镶身后,小沃说道:“我一早就把课业都做完了。”
花镶笑着伸出手,在他头上摸了摸。
娱乐一条街距离县衙有些远,花镶便去马棚处牵了自己的坐骑来。
出了县衙大门,她才翻身上马,伸手示意小沃:“上来。”
小沃本来都打算自己跟在后面跑着过去,看着朝他伸出的手,眼眶子酸酸胀胀的,但很快就调整好神色,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背靠着温暖的怀抱,小沃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长大了也要做一个像哥哥一般温柔的人。
有了马儿代步,一刻钟后,花镶就带着小沃来到娱乐一条街的中心街口。
这条街是南北向的,又处于县城最西面,因此这中心街口就是个南北东三向的丁字路。
施工中的路口堆着许多沙堆水泥,花镶下马后将小沃抱下来,就把马儿拴到一旁的柱子上。
不远处还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木屋,那五个盖屋子班轮流派人当值,晚上看管这些建材。
花镶让小沃跟在她后面,走进南街,南街这边的进程比北街快了些,开工才半个月左右,这里已经盖出了一间屋子的框架。
负责这边的两个班头说一开始要把地基打结实,不然他们能盖得更快。
“大人”,得知大人过来视察,两个半头都放下手头的活过来陪着。
花镶道:“以后我还会常来,你们该忙就忙,哪次我来都跑来陪着,耽误工期可是你们的损失。”
两个班头也算了解县太爷了,真是再没有见过哪个当官的这么平易近人,两人听闻这话,笑着陪了个不是,就转身各忙各的去了。
这工地上看着杂乱,但其实各有分工,打地基的和泥的垒墙面的,都在稳定而有序的进行着。
花镶从街这边走到街那边,一路上只是看,并不随意插口指挥,那些底下的工匠都没有和花镶说过话,现在也不敢凑上来。
有些干活儿专注的,甚至都不知道刚才有人在旁边看他们忙碌。
等到街的最南头,是一个搭起来的大木棚子,里面放着两口大锅和许多蔬菜,还有三五个妇人坐在里面摘菜。
棚子的东南角有几个孩子正在玩沙子,其中一个小男孩一手推着一小堆沙子,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大块卤肉,在其他孩子羡慕垂涎的目光中悠悠闲闲地吃着。
花镶刚一走过来,棚子下摘菜的妇人门就都站了起来。
“大人,您快请坐”,说话的是一个偏白微胖的夫人,她是刚才那两个班头中钱姓班头的的妻子。
负责做菜的这些人都是跟班头有亲戚关系的,另一个班头姓吴,他的大姐妻子也都在做饭这些妇人中。
只是比较起这个钱班头的妻子,剩下的这几个妇人都不太敢跟她说话。
做饭的这些人都是班头的亲戚,花镶就担心她们会克扣工人们的饭菜钱,这也是她经常三五不时到工地上的原因。
花镶点点头,没有坐,进棚子看了看,又问了问早晚饭菜的安排,见案板上放着一大块肉,便知她们还算老实。
倒是有人想不老实,但在看到县太爷如此关心这边也不敢伸手了。
花镶看向那些还在玩沙子的几个孩子,问道:“那两个小女孩是谁家的?”
两个小女孩都有八九岁大,说是在那边玩耍,其实是在照看两个更小的男孩子。
吴班头的大姐和妻子一起开口说:“是我们家的。”
花镶看她们,两人都有些惴惴的,吴大姐才又道:“穿碎花布衣服的是我的女儿,旁边那个穿蓝色棉布的是我弟弟家的女儿。”
花镶看到案板旁边放着一个瓷盆,上面还盖着盖子,说道:“既然有卤肉,就给孩子们一人一块。”
钱班头妻子立刻有些不好意思道:“大人说的是,不过刚才都给过他们,一个个狼吞虎咽的,眨眼就吃完了。”
“我儿子从小吃东西慢,才有剩,这些都是买给壮劳力们添菜的,我们也不敢分给孩子们太多了。”
言外之意,就算花镶发话了,这卤肉也不会再分,毕竟都已经给过他们了,谁让他们吃得快。
花镶倒有些好笑,其他人看见她都战战兢兢的,这钱班头的妻子不仅敢糊弄她,还敢这么隐晦地反驳她的话,这在普通百姓之中还真是少见。
不过若因为一点肉和她分辨,也有些不像样了。
这时就听一直静静跟在她旁边的小沃说道:“你说谎,他手里还有那么大一块,其他人如果也有和他一多的卤肉,吃得再快也会剩点。再一个,那两个女孩子嘴上都没油。”
钱班头的妻子听到这些话愣了愣,虽然气恼这小孩胡说,但县太爷在跟前,她也不敢大声呵斥,只干巴巴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我敢跟大人撒谎吗?”
又转身问其他几个妇人:“你们说我说谎没有?”
“没有没有。”
花镶道:“我不管你有没有撒谎,好好做饭,别克扣大家伙的饭食。不然的话,我可以让县衙安排人管工地的伙食。”
钱班头的妻子脸色白了白,想到丈夫警告她的那些话,和大家平分了卤肉的念头也不敢打了。
花镶也不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只要她们不是太过分,她便不会管。
转而对吴班头的妻子和姐姐道:“县里的女学每个月只要二十文钱的食宿费,你们家的两个女孩儿正当年龄,最好是送去学些东西,以后的收获,绝对比她们在家里带孩子要多。”
这两个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听到这话,什么都不敢多说,只连连称是。
花镶:她只是建议一下,怎么像是在下命令?
不过这样也好。
花镶在做饭处又逗留了一会儿,便带着小沃离开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远去,钱班头的妻子就压着声音问吴家的两个女人:“你们真要把红丫青丫送去那什么女学?”
吴大姐脸上带着愁容:“太爷都那么说了,我们不能不听啊。”
钱妻撇撇嘴:“太爷也是的,不知道咱们小民的苦,二十文在她看来不是钱,对咱们来说可是一个月的菜钱。”
吴妻道:“二十文也就够买一斗糙米,可是女学管吃管喝,那五十文都打不住,交点钱应该的。”
“你这意思,是要送女孩儿去那女学了”,钱妻问道。
“女孩读书又不能考个官当当,学做饭啊针织啊咱们自己还不能教?”
吴大姐问道:“钱嫂子会针织?”
“不会又怎的?”钱妻哼道,坐下来捞起一把芹菜摘着叶子,“咱会织布也一样的。”
“刚才那个小崽子”,她又一脸八卦道:“就是早前被毛老三家的虐待那个?”
“许是”,说起八卦,另外两个和钱吴两家关系远一层的妇人才开口,“听说现在那孩子就在县衙住,还在县学读书呢。”
“你说说,这可不是人家有福吗?”钱妻啧啧说道,“我们那门儿里,有两个口子狠心的,知道自家一辈子也供不起孩子读书,就故意打骂孩子,闹得邻里都看不下去,到县衙告了他们一状,可好了,夫妻两个都被在牢里关了三天,孩子县太爷也没管,真真是白作了一场。”
“也就是他们脑子糊涂”,吴大姐说道,“咱们县里可多的是没爹没娘的孤儿,太爷还不是只管了那一个。再说有他们这当爹当娘的在,谁会管他们家的孩子?”
“可不是…”
这边几个妇人八卦起来就没停,花镶和小沃已经来到北街查看。
一个穿着葛布短衫的男孩在乱糟糟的路上扒拉东西。
小沃看了花镶一眼,见她点头,跑过去问道:“你在找什么?”
男孩脸上都是污迹,只抬头看一眼,又低头忙自己的,说道:“木头,落在地上的水泥块,我都有用。”
“你家没人吗?”小沃想了想,又问。
男孩掺了一块掉在地上已经半凝固的水泥,放到背后的篓子里。好一会儿才回道:“我有娘,怎么了?”
说着警惕地看了花镶一眼,“别跟我说什么抚孤院,我不会去的。”
花镶:… 农门有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