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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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作美,连降两日大雪,伊水一带的气温竟然反常的达到了往年腊月才有的低温,以至于伊河已于昨夜结冰。
夜深人静之时,叛军借着雪夜的隐藏,已抵达山脚,准备连夜上山。
待斥候向打前头骑马的将领分别报告山路安全后,一束寒星从他眼中划过。
他紧紧攥着绳子道,“就要到洛阳了啊……”
说着,周阮习惯性地转头望向左后方道,“太平,你看……”
然而那个经常走在他左后方提点他做人要谨小慎微,为人处事要戒骄戒躁的人早已客死他乡。
“姐夫,”一人骑马上前道,“就要到洛阳了,韩将军他就要到家了。”
此人看似文弱,但脸上一道从左额处穿过右眼眼皮横于脸颊的刀疤,将他原本清秀的面目破坏的干干净净。
没看到记忆中的人,却看见孙海河的周阮陷入了回忆中,不自知地喃喃道,“太平、宴清……”
顾绶是第一个注意到周阮失态的人,他虽也因韩守成的死而悲痛不已,但他一直反对周阮贸然出兵造反。
斯人已逝,报仇固然重要,只是他有些担心此事另有蹊跷。
而且孙海河此人身上也谜团重重,不可信。
可惜,韩守成一死,周阮已经听不进他人劝解,一意孤行地想要报仇。
顾绶将周阮放空目光,呆楞着望着空无一人的样子收入眼底,他突然释然了。
罢了,当年欠将军一条命,如今也该还了。
他们三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希望韩守成他过奈何桥的时候不要走太快,等等他们俩。
“王……”
内心已经做好了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准备后,顾绶的声音中难免透露出一丝悲壮的意味。
听闻顾绶的声音,周阮随即从回忆的漩涡中挣脱出来,他将心中的杂念都抛之脑后。
他的眼神骤然坚定起来,低声吩咐道,“今夜过山,山脚扎营。明日一早,准备渡河,强攻伊阙关。”
顾绶得了命令后,借着月色,将一直握于手上的军旗高举,有节奏地挥舞,打出继续前行的命令。
另一边,山顶。
“叛军已到达山脚。”
在万籁俱寂之中,斥候的声音虽小,但依旧清晰可闻。
周曜一边听着报告,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站在她侧下方树枝上的何顾。
明明之前还因为叛军一事而失去理智,迁怒于她。
然而,真正听到周阮消息时,他反而毫无所动。
只见何顾他半边脸隐藏在黑夜的阴影中,在月光下的另外一面则平静无比,甚至稍显冷酷。
果然,何顾愤慨是真,有意做戏也是真。
“通知将士们,一时辰后出击。”何顾不带一点感情地说道。
“是。”
就在命令无声无息的在军队中传递时,蹲在周曜身侧树枝上的周昂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地摸到周曜身旁。
周昂轻轻揽过周曜的肩,凑到她耳边低语道,“皇兄,你放心,我会在你身后保护你的。”
为了不被他人听见,周昂的声音极小。
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唇几乎贴在了周曜的耳边。
他吐出的热气激的周曜的耳朵不适地抖动了下,甚至于她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往另一边挪动,远离了周昂。
周曜她一是不适应他人靠得这么近,让她本能的陷入警戒的状态,内心充斥着私人领域被侵犯的不渝感。
二是在寒冷地夜晚,突然起来的热源,让她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注意到她的皱眉与抗拒后,周昂他并没有选择向往常一样自觉地退回去,保持距离。
他反而再次向她逼近,伸出手抓住了她身侧的一只手,两手并拢包裹在手心。
为了不让她不舒服,他将自己整个身子扭了过来,悬在半空中,全靠双腿来保持平衡。
他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变化,一边解释道,“天气严寒,我来给殿下暖暖手。”
周曜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发现甩不脱后,就放弃这种无意义的举动了。
察觉到她的默认后,周昂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他像是浸泡在冬日温泉中,觉得整个人都幸福到全身放松舒展。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就这么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看着周曜的侧脸。
然而,此时的周曜完全没有周昂所臆想的那样内心柔软。
与周昂自以为的守得云开见月明不同的是,周曜她在心底冷酷地思考起周昂他变化的缘由。
是因为周昂之前见的人有问题,给了他再次试探起她底线的勇气?
还是周昂他在她不注意的地方做了什么事情,让他觉得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所以来讨些利息?
不管如何,一切脱离掌控的都不是好现象。
况且,周昂他可不是什么乖巧可爱之人,而是一只自以为自己是温顺的羊,实则是随时可能反扑的恶狼。
一旦周昂觉醒过来,他是极有可能弑主的。
看来得找机会压一下他的气焰了,或者实行第二个方案了。
她内心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将周昂利用干净,一边回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像是接受了对方的靠近般。
而就在周昂痴痴地望着她,感受岁月静好时,冲锋的时间到了。
周曜本准备唤出地乙,将她带下树。
不料,周昂先一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护着她安全地落下地来。
既然已经站稳,她也就熄了将地乙唤出的打算,转而让他继续掩藏。
“检查一下所有将士们的草绳是否已经绑好。”周曜站定后,紧接着就吩咐道。
“是!”
熊壮义倒是有些佩服起周曜的料事如神来,因为这山不高,而除去冬季,其余时候一直温度适宜,所以之前他们都没想过山上可能会积雪结冰。
若不是她提醒在先,光是在山上疾行和策马就是个大问题。
“玉堦[1],周阮欠你的债也该还了。”何顾站在队伍前方一字一顿地轻声说道。
周曜虽是让人检查装备,但她一直分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何顾身上,所以她敏锐地听清了对方的自言自语。
她侧过头望向何顾,只见他双拳紧握,其中不断有血滴一滴一滴的落下,将积雪溶出了一个个淡红色的洞。
果然,俞琅还是遭遇不测了,而并非失踪而已。何顾也不简单,将消息瞒的严严实实,偌大的军中竟无一人知道这个消息。
“军师,你说啥?”熊壮义完全没注意到何顾的话语,他在检查完草绳是否绑紧后,问道,“是不是时辰到了?”
何顾头也没回地回复说:“再等等。”
“明白!要点火的时候,军师就和我老熊说一下。大伙都准备好了!”熊壮义也没问为什么还要等待,只是抠着脑袋,憨憨地回答道。
就在此时,一斥候跑着步,喘着粗气报告说:“报!将军已抵达叛军后方,两翼人员也已就位。”
可能是越到大仇将报之时,人就会越平静。
何顾听到一切就绪时,内心的纷纷扰扰反而彻底消散,他冷酷地举起手,打出了点火冲锋的手势。
“点火!”
牛群们尾巴上早已被燃油浸湿,点火后,受到刺激的牛群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山下奔腾而去。
不好!
周曜终于想起自己忽视了什么。
她一把拦住何顾手中即将砸下去的信号弹,质问道,“撤退的是哪个?要其余人全部撤退!”
“听闻大皇子殿下过去在周阮那学过武艺,怎么?这时候,还想保自己皇叔的命?”何顾笑不及眼底,护着信号弹,讽刺地说道。
“是哪个?”
因为焦急,周曜的眼角有些发红。
熊壮义感受到气氛的凝重,他回想起临行前俞瑾的嘱咐,军师近日状态不好,如有冲突以大皇子殿下命令为准。
于是,他连忙解释道,“是黄色的那个。”
“地乙!把黄色的信号弹放了!”
周曜察觉到何顾对撤退的抗拒,当下直接命令起地乙将信号弹抢过来。
没等地乙出现,周昂再次抢先绕到何顾身后,一手刀敲晕了他。
他在熊壮义震惊的目光中,将信号弹砸了下去。
一股黄色的浓烟从山顶升起。
山下原本准备包抄的将士们,虽不明白发生何事,但军令如山,不可违背。
他们只能选择老老实实地服从军令,放弃任务,极速撤退。
而正在山腰的周阮也注意到了这股浓烟。
尽管不在军营多年,但早年的军营生活还是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俞家军撤退的信号。
糟糕!有埋伏!
“撤退!”周阮来不及解释,只得嘶吼道。
然而,在军队开始掉头向后撤退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地面不断的颤抖。
周阮甚至凭借着良好的视力,看到了身后横冲直撞的牛群。
跟随在牛群后的是因为剧烈震动而造成的雪崩。
在明白在劫难逃后,周阮的第一反应是一手抓过身旁的棺材,一边扑向孙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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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
[1]玉堦,通“玉阶”。
小剧场:
周曜:提问,今日的地乙为什么总是慢周昂一步?
周昂:因为我是周·钮祜禄·昂,所以我变强了。
地乙:呵,我呸!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晚点还有一章,昨天卡文了,我认真反省了一下,这文中咋没几个好人?陷入沉思。 在男频文里当病弱反派[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