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催产,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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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王室不复往日光景,帝王再无权威,形同虚设。
这是一个群雄四起的时代。
北有齐国公周元和粱王王建涛平分天下,而南有鲁王孙志雄一家独大。
周元与梁王合议之后,决定达成联盟,借由拨乱反正的旗号去攻打南方的孙志雄,意图瓜分旗下领地。
子时一刻,天幕尽黛,而周军营地二里外的玉山底下。
在蛙鸣鸟啼的遮盖下,一行不到百人的小队于夜色中飞速穿行。
领前的是一名骑着骏马的玄衣男子,他肃着脸,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路况。
突然他调转马头,打了个停下的手指,看向身后的士兵,声音带着奋战后留下的嘶哑疲惫:“兄弟们!”
“待我等翻过这座山,便可直接回营休息了。不要松懈!”
说话之时男子下巴微抬,语气虽铿锵有力,只可惜却显得沙哑难耐。
此人正是号称西北军的定海神针的彭程。
西北军一向驻守雁门郡,彭程则以高超的武艺和铁血的手腕,带领西北军将匈奴挡在雁门山外足足二十年。
其名字令匈奴人闻风丧胆,他此次重伤未愈就是因为深入匈奴军队,而副将贪功冒进,中计后支援来迟导致的。
只可惜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之前早已战死沙场,而年仅十四的小儿子则在此次战役中意外牺牲。
至此,彭家绝后。
他的夫人因为儿子的离去,忧思过重,自缢而亡。
他本人也足足昏迷了两个月,醒后得知此事悲痛万分,咳血道,“一日不戮尽匈奴人,一日无脸见家人”。
从此便带上了面具,并发誓此生绝不再娶。
所以,这才有了周元出于惜才的心理,将旧伤未愈的他暂时调离他的伤心之地。
他目前所临时接管的队伍,则是素来因军饷和待遇而与西北军摩擦不断的俞家军的分支。
眼见他的面容虽被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遮去一半,但依旧可以从他的眼神轮廓中看出几分常人难有的神采气度。
然而单从他那清瘦的身姿,纤细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来看,很难想象这是一名常年征战,年至不惑之年的长者。
反而像一位文弱书生,仿佛手持一折扇,就能风流倜傥地参加洛阳的赏花宴。
此时,队伍之中突然冒出一个饱含讥讽的声音:“没想到这名震西北的彭老将军竟是个怂包。被匈奴打怕了,就从西北灰头土脸地逃了回来。”
听此,彭程紧紧地攥住了手里的缰绳,粗糙的绳子将他的手勒得通红,甚至磨破了皮,隐隐可见绳子上的斑斑血迹。
他双眼放空直视着前方,半晌才反应过来猛着眨了眨眼,仿佛是在掩饰什么。
男子见彭程没有反驳后,更加得意了。
时人只知西北军而不知有他们,明明他们才是为大王立下汗马功劳之人。
“这不,军营就在眼前了,孙贼又追不上来!还怕什么?!”
“就是!你们是没看到孙兵那个衰样!我点完粮仓出来时,跟在自家营地闲逛也没什么两样!太他/妈爽了!”一瘦弱男子情绪激昂的拍着胸脯吼道。
闻之,先前开口的中年大汉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
“别吹牛了!我看铁柱是被吓得屁滚尿流!大家说是不是?”
铁柱气得面色涨红,怒目圆睁,争辩道,“谁吓得……”
“安静!行百里者半九十!全军戒严!违者军法处置!”
彭程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借着月光,铁柱隐约看到身旁的中年大汉对着他做了做口型,“叫你老是吹牛皮?这下出事了吧!”
铁柱气愤地瞪了眼他,却惧于刚刚那句军法处置,只得转过身去,直直地盯着彭程的背影。
与此同时,周府灯火通明,仆人们端着铜盆进进出出,换出去的帕子全染了红。
“儿啊!再用点力!”
一位身披狐裘,发饰华贵的老妇人握着一只白皙瘦弱的手,神色担忧地喊道。
被紧握住手的那位女子躺在床榻上,她死死地咬着唇,脸上毫无血色,双脚被高高架起。
原本整齐圆润的指甲早已齐齐折断,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整个人都跟在水里捞出来一般。
红色的外衫紧紧地贴在她身上,抓着锦被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被抓着的被子早已褶皱变形,隐约出现了抽丝的现象。
期间不断有人拖着被雪打湿后稍显厚重的衣裙,费力地抬着装满热水的木桶,小跑进入屋内。
女子用着气音说道,“娘,我真的没力气了。”
“儿啊!想想药都吃了,再加把劲!这可是嫡长子啊!”
“啊!”
女子凄厉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屋子,撕裂般的疼痛瞬间淹没了她。
“夫人,头已经出来了!”随侍在旁的丫鬟惊呼出声。
何老夫人再次用力捏了捏她手,喊道:“儿啊!千万别放弃!一切都是为了家族!”
“哇——”
随着一声虚弱的婴孩哭啼传入耳膜,外面的天亮了。
“夫人生了!”
在丫鬟高呼中,稳婆眼疾手快地将婴儿包好,直接抱在了自己怀中。
她机警地环顾四周,走到何老夫人耳边,低语道:“是个女孩。”
何老夫人她脸上的喜悦蓦然消失。
明明她之前特意找了几个老中医把了脉,一致确定是个男孩。
而自梁王和齐国公结盟之后,为保盟约稳固,两家还结了姻亲。倘若王氏她能率先生下长子,周元极有可能将他们何家卸磨杀驴。
毕竟乱世之中,没有哪个商贾之家能独善其身,何家也不例外。
“乳娘,让我看看我儿。”女子歇了会儿,才有力气招手让稳婆到她身边来。
她的出声打断了何老夫人的思考,那一瞬间她仿佛有了决断,她目露歉意地看了看女儿。
然后伸手装作理了理孩子的裹布,实则在上面写个“儿”字,在旁边画了一道斜杠,并眼神示意了一下稳婆。
这个稳婆其实也大有来头可说,她原是宫中公主的乳娘,后来遇难被何家所救,做了何阿陶的乳娘。
稳婆在差不多在何家呆了二十几年了,甚至得到了主家的赐姓,可以说是何家最老的也是最忠心的一批人了。
她马上会意了老夫人的意思,点头大声高呼:“恭喜夫人喜得贵子!”
老夫人满意地从稳婆手上接过了婴儿,大笑道:“赏!何婆子,你现在带着大家一起去领赏。记得一定要大赏!一个都不要漏了。”
待到众人鱼贯而出,并关上房门后,何老夫人才抱着孩子对女儿说道:“是个女孩,委屈我儿了。”
“怎么会是女儿?”她喃喃道。
女子想了想自己为了生下这个孩子所吃下的苦,以及吃药早产的痛苦,内心有些委屈和不平。
“现在为什么是女儿已经不重要了,趁着周元在外打仗,我们一口咬定她是个儿子,是嫡长子,又如何?”何老夫人显得极为平静。
“可是,欺骗侯爷不太好吧?”女子有些畏畏缩缩地问道。
“你想一想如果王氏先生下儿子,周元会如何对你?如何对我们何家?”何老夫人有些怒其不争。
女子想到了王氏的如花美貌以及周元在娶她进门后对她的冷落,又气又妒。
“那个小贱人!娘,你一定要帮帮我!他明明对我许诺过的!说我才是他唯一的妻子的!”
“慎言!这话是你能说的吗?”
何老夫人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
因为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亲生孩子,她对女儿几乎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当年她被一落魄逃兵给迷了心,自己居然也纵容着她,还拼了老命的帮那个逃兵铺路,只求他能对她好一些。
虽说现在确实证明那人是个有本事的,凭借着何家的财力一路步步高升。
但是,这男人在他落魄时的花言巧语怎么能信呢?
眼下家族为了她做这么多,她这个女儿,眼里还只有区区的宠爱,不免让何老夫人有些寒了心。
何老夫人闭了闭眼,最后还是爱女之心占了上风。
她只得叹了口气,“我会拨些信得过的人给你,你把她们安排到她身边。”
说着,浑浊的眸子微微眯起:“你只要记得你生的男孩就可以了,除此之外的知情人你告诉何妈,由她来解决。”
“那以后怎么办?她怎么娶妻生子?”女子还是不放心。
何老夫人将婴儿放到了女子的头边,摸了摸婴儿的脸,婴儿感受到了热源不自觉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何老夫人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等你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她就没有价值了。你努力一些,她也好早日投胎。顺便可以把王氏和她的孩子也一起送下去。也算是帮她尽了一片孝心吧。”
她的神情和语气宛如只不过是处理了一个什么不起眼的物件罢了。
女子听着有些害怕,不敢啃声。
而这,这便是阿曜醒来后听到的第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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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
1.阿曜是反派系的毕业生参加毕业考试,结果拿错另外一个倒霉的热血圣母(褒义)阿善的系统,穿错世界了。
失忆是毕业考的考试内容之一,病弱是系统自带的限制。
2.对不住,我还是舍不得第一章埋的伏笔,于是又改回来了,后面修改的全部往后推一章。 在男频文里当病弱反派[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