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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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哥——”
潘诚最先赶来,身后还跟着俩穿着睡衣的中年男女,是潘诚他爸妈。话都不敢说完就看见陆岳池一个人坐在派出所的小排椅上,把脸埋在了手里,手指关节那里都先用绷带缠上了,往外渗血。
日光灯有些失灵,光发黄,整个派出所大厅像浸在灯油里面一样,发着浑浊的透。
潘诚见了血人就懵了,冲到了陆岳池身边去,先问:“白歌呢?没事吧?哥,你也没事吧?”
“老白送去医院了,他妈去照顾他了,赶明儿我们跟他把店看看,留个人照顾他奶去就行。”陆岳池眨了眨眼睛,里面似乎进了灰,添了一句,“我能有什么事啊?”
陆岳池眼睛鼻子都是通红通红的,眼角的痣也有些发红,嘴硬,非说是冻的。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一男一女,陆岳池站了起来给人让座,“潘叔刘姨好,来坐,我给你们倒点热水。”
陆岳池走路绊了一下,潘诚没来得及扶,下一秒就被言野捞了起来。
潘诚是一回家就被父母带来派出所的,才晓得出了什么事,门口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兄弟和家长,潘诚抬头就问:“叔,您要问啥我们都跟您说,您得替我们歌儿做主啊。”
陆岳池腿都是软的,被言野安置在了另一排椅子上,把新赶来的几个人带进了里头询问。
也就是在今天傍晚之后突然有人来报警说家里男人不见了,打电话打不通,过了一会儿工厂的守门大爷就有人报了警说是在废弃造纸厂那里发现了两个人,一看其中一个人还有呼吸,那人就是白歌,二话没说120送医院去了。
死了个人,这是大事件,家属第一时间赶过来,刚刚认完人情绪激动还不好去询问,只能先安抚着去调查现场。
吵。
吵得陆岳池耳朵都嗡嗡了,懵在原地,陈星潘诚都知道陆岳池重情重义的,心里指定难受死了,没一个人敢过去,打了声招呼也就跟着家长走了。等到把受害人家属都安慰了一道之后言野走过去慢慢蹲在了陆岳池脚边上,给人送了一杯热水,水雾往上飘就挂在了人眼睫毛上,眼睛都糊上了一层水壳子。
“你自己一个人回家去休息,明儿还要上课。”
“叔,跟那人有关不?”
言野不傻,知道陆岳池问的什么,“不知道,市局里还没来人,血检报告要他们送过来。”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
“再等会儿就来了。”
陆岳池眼睛都发酸,“我能去医院看看他么?”
出了这么大的事言野也惋惜,也觉得烦,陆岳池难受他不是看不出来,平常装成个二五八万的样子,心里就是个小孩。至少是自己比他大了小一轮,什么生死都经历过,到底扯了个笑出来:“哪家医院这么心大晚上了还让人进去看病患啊。”
“那我就留在这儿,你去调查调查,别在这儿跟我浪费时间。”
“现场去过了,能问的也都问完了,你不是对那把刀上心么?现在要等报告出来。”言野看到了陆岳池嘴皮子上枯开了一块皮,把水杯给人强硬拿起来往他嘴里灌了水,“你要不敢一个人走我送送你。”
“我他妈有这么怂吗?”陆岳池踢了言野一脚,哽了半天才说道:“其他人我不知道,老白他跟在我们身边,我们都知道他家里条件不好……他爸妈就他一个,再过几天就元宵,过了节也才十七,没成年还,我……他要是有事老子杀了那个畜牲。”
陆岳池低着头说话,把空杯子捏成了瘪的,头发长,发梢时不时擦一下言野的手指,发痒。
言野不是不知道这些,就是听到陆岳池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才皱紧了眉头。
没带过小孩,见过的小孩也没一个跟陆岳池一样的,就跟他一起玩的,别人知道了这件事都是害怕,就他一个想到了这层,要报仇,大人都不一定跟他这么想。
言野今天才算是真懂了他卫平安说的“陆岳池是个野蛮不要命的”这句话,站起来揉了揉陆岳池趴在头上的软软的头发,“别再这么说话,这种事你开不得玩笑,做什么都有我,正好是市里的专家来这儿问诊,肯定没事。”
有没有事其实言野也不能说个准话,毕竟白歌是当事人,结果一去,医生说的就是身体里的血大半都快没了,就吊着一口气,家里人一来了,那口气就长了点,那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人。
“叔,我困了我就去你的床上睡觉,你让我在这儿等着行不行?”
陆岳池说是一个问句,言野也知道这还是倔,自己要是不同意他能站在派出所门口大街上偷摸着吹冷风就要在这候着,没说话,又揉了揉他脑袋。
……
“这大过年的。”
“从被窝子里被电话拽出来的,出这事咱们这儿也弄不好啊。”
“市局不是正往这儿来呢吗?听说是刑侦队来了,是领导……”
有两个民警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两陆岳池和言野打了个招呼,去饮水机那里倒热水泡茶醒神。
他们还在聊着天,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言野搓了搓陆岳池的手,把他两根冰柱子手给搓暖和了点,“那你现在去睡,有事我叫你。”
“行,你一定要叫我啊……”陆岳池吸了吸鼻子就要站起来。
还没站稳,就听到了门口响起来的汽车引擎的声音,不一会儿就从外面冲进来了一群人,在最前头领着他们的是派出所的所长,来的人一大波人手脚快,没一会儿就把带来的仪器全部摆好了,也不讲究什么,就开始在仪器面前敲敲打打。
“同志,你们来了就好,我们这儿也就是今年才出了一点事儿,平常也没这样……”
“是,我知道,这不是平常我不来现在我来了吗?”为首的是个高个子的男人,似乎也懒得和对方继续打官腔,“小彭,派两个人先去把询问记录找人对接过来,在这儿休整一会儿,五分钟之后跟我去现场。”
男人不拖泥带水往派出所里走,一边走一边指挥控制接手派出所,等到布置差不多了的时候才看见了那个非主流小孩,小孩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色冲锋衣,看着侧脸觉得特熟悉。
“言……野?”
陆岳池觉得新来的那群人的头头是个装逼的,但是又不得不说人家是人家口中的市局里的官,可能人家有本事就这样装着。陆岳池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养着自己的警察叔叔。
然后就硬生生看见言野转了个身子和那个人人握上了手,还互相拍了拍背,“郑队,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哈,没想到啊,你来——”男人扫视了一圈秦西镇派出所大厅之后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完,“这儿啊?真没想到。”
“太累了,来基层休息一段时间,正好照顾家里孩子,要高三了。”
“你他妈结婚了啊?还高三?逗傻子玩呢,我俩差不多大的,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呢啊。”郑远眯着眼睛上下看了看言野。
“亲戚家小孩。”言野抿嘴笑了笑,没准备把事情交代出去,就是以前姊妹警校的同学,不是特别熟。
陆岳池就看着那个装逼男把自己从头到脚都看了一边,心里不爽,对着人比了个中指。
郑远笑了笑,拍了拍言野的肩膀,“孩子挺有个性的。”
“报告出来了吗?”言野不想再聊陆岳池,转了话题。
查案第一,寒暄结束,言野不拖泥带水问了话,郑远也就跟着答,“刀上的指纹、血迹都只有他自己,你也知道,创口都不是他那把刀能弄出来的,得是一把大点的刀。”
陆岳池能听懂个大概,插嘴,“不是那个男的干的?”
郑远耸了耸肩膀,越过言野回答了陆岳池的问题,“小孩,你别误会,我可没这么说。”
“菜刀?”
郑远挑了挑眉,有点不太真实,转嘴就说:“我无权告诉你。”
“你!”陆岳池气得牙痒痒,站起来就要冲,结果被言野一下子绑住了手,“小楚,带他进去睡觉去。”
“我他妈不睡。”
“不睡也得睡,你还上不上学了?”
“你以为我喜欢上学啊?他他妈是我兄弟,被人砍得命都快没了,我还什么都不能知道,什么都不干,陪你在这儿等着,等了半天,屁都没等到,你管我你他妈以为你谁啊?”
白歌出事陆岳池把什么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本来心里就难受,又从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被人当众甩了脸子,现在更是有气没地方撒。
身边一个玩了好久的人说要没就要没,前几天还是活蹦乱跳的一没事的大小伙子……
言野一看见不对的就把陆岳池拽进了怀里,就这么抱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哭了,有点小小闷闷的声响,就见到个在言野怀里一耸一耸的毛脑袋。
言野一边给人摸着后背顺气,一边对着郑远说:“见笑了。”
“没事,理解。”还是个小孩,就算有再强的心理素质,可怎么说都会害怕。
郑远一边看着送来的询问记录,走之前顺嘴提了一句,“您指挥我们配合?”
言野手上的安抚动作还没停下,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认识的人,好像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事发那时候也是第一时间做了领导人物,差点忘记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己,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您是专业的,我们配合工作就行。”
“那行——”
话音未落,突然来了个电话,眼看着郑远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终于割裂在了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医院来电话说那小孩醒了。”
陆岳池打了个激灵就要推开言野,泪花儿都还没洒干净,一双眼睛盯着郑远看。
这样带着一丝求助的眼神看得郑远都有点儿不自在,挪了步子,说道:“明儿再去看看,现在先去现场,言野,你跟着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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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野闷头工作。
小陆探头:叔,你不开心吗?
言野不抬头:没有。
小陆眨眨眼睛:那我走了?
言野:不准走。
小陆:为什么不能走?
言野:你自己说说你做了什么坏事?
小陆仔细回想:我……没穿秋裤?
言野:嗯?还有呢?
小陆:睡觉……蹬被子?偷偷吃了隔夜菜?
言野掏出小本本记下,小声:以后不许看别人。
小陆:啊?
言野中声:以后不许看别人。
小陆挤眉弄眼:噢!你吃醋了?
言野转移话题:你刚刚说的那些我之后再来跟你算账。
小陆懵懵:那现在干什么?
言野:现在我吃醋了要抱抱你才会好。
小陆://////// 小野猫他又奶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