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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太热,子寒几乎什么都吃不下,只点了一罐啤酒和绿豆汤。
我勉强的吃了半碗牛肉面也没有什么胃口。
于是,就带了牛肉和面饼,预备晚上饿了的时候当宵夜吃。
土司预备的婚礼马上要到了,剧组在带着群众演员忙着在拍外景,搭建舞台、准备篝火、烤架、马匹、花轿等东西;准备拍摄一场盛大而豪华的具有少数名族风情的婚礼场面;到处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而作为主演的子寒却是难得地清闲,吉安娜自然也没有什么拍摄任务的,我们难得忙里偷闲了两天时间。
大约是因为前几天连续的拍摄和多次返工的缘故,吉安娜也感觉很疲乏,哪儿都不想去;而且,大约是因为在等待拍摄时,经常晒太阳的缘故,她那美丽的皮肤居然晒黑了!
对于自己的外貌一向是很注重保养的吉安娜,闲暇时间,除了在酒店的房间里面做保养之外,几乎是四门不出。
那个余曼露跟我们不属于一家经纪公司,自然也是不见人影。
可是,我没想到子寒私下里跟她竟然是有联系的。
那天,我们忙完了工作,从吉安娜住的地方回来,乐乐兴致勃勃地说她刚刚发现了一家回民饭店做的清真食品很地道,要带我去尝尝。
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却遇到了子寒和余曼露。
在一家干净雅致的饭馆里,我跟乐乐刚刚坐下,透过卡座蓝色的布帘,我看见子寒和余曼露并肩走了进来。
他们俩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可不相信他们会在这里商量剧本!
难道说他们这么快就开始约会了吗?
乐乐在点餐,我借口去卫生间,偷偷地跟了过去,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子寒带着余曼露去的是一间叫做“梅花烙”的雅间。
“梅花烙”雅间隔壁的那间房子空着没有人,我借口打电话要借用一下,给站在门口的服务生打个招呼就进去了,听得见里面俩人低低地说话的声音,大约在说什么风土人情啊、什么东西好吃之类的东西,好在并没有说什么你情我爱的话,这让我的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大约是服务员进来了,他们点餐,完了之后,俩人各自说着自己的情况,听上去以前好像也不是很了解,这让我几乎很开心了!
在后来,余曼露说起了的身世,怕被子寒发现我偷听,再加上我对于余曼露的身世毫无兴趣知道,正打算偷偷地溜走,却听见子寒说:
“露露,你是藏族人还是维族人啊?”
余曼露说:“我的妈妈是藏族人,我的爸爸是汉族人,我虽然有着藏族人的外貌和一半的藏族血统,可是却并没有藏族的名字,也没有艺名。”
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呢,还是当真,我听见余曼露对子寒撒娇着说:
“我一直很羡慕那些藏族女子的名字,很优雅和好听,子寒,不如你帮我取一个藏族女孩的名字作为艺名,好吗?”
你的名字你爱取不取,要取名字回家找你爹去呀!
我心里腹诽着,一边暗自祈祷:子寒,别理她,别给她取!
可是,子寒却很自然地说道:“好啊,我想想看啊…..”
我紧张地听着看子寒怎么回答她。
那边静默了片刻,
“扎姆!”我听见子寒的声音说:“就叫扎姆吧!”
我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凝固了。
“扎姆!嗯,还不错啊!好名字,我以后就叫这个艺名了,这个也算是我的另外一个名字了!”余曼露开心地说道。
“扎姆!”
听见子寒用那磁性的男中音,叫着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得,泪水一下子就盈满了眼眶。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乐乐身边的。
“怎么啦?”看见我失魂落魄、眼眶红红的样子,乐乐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风沙太大,迷了眼睛。”
“什么时候起风了吗?”乐乐奇怪地朝着窗户外面看了看。
跟乐乐还不是很熟悉,还不到我可以将自己的心事告诉她的程度,我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味同嚼蜡地跟她吃过饭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拍摄工作开始了,我像个幽魂一般飘荡在片场里,心不在焉,磕磕碰碰地总是出错。
心里回荡着那个名字:
扎姆!
扎姆!
扎姆!
夜晚,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我从自己的背包里,将那个牛角,再一次翻了出来,赌气似的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对自己说:
“如果这个扎姆,是属于我的名字!那就请你在梦中告诉我!”
那一夜, 我又一次梦到了那个神秘的男子,他的嘴角依然噙着那一朵妖艳的格桑花,面容隐在花瓣的后面,无论我怎么的努力,却总是看不见他的面容,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令我迷醉而窒息!
我在窒息里,清醒了过来!
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无法再继续睡觉,我翻身坐了起来。
愣愣地将那个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的、会发光会发热的猩红色的牛角,捏在手心里。
梦境,只不过是一场迷离的春梦而已,那说明不了什么的!我安慰着自己,用冷水一遍一遍地冲去额头上的汗水。
可是,为什么同样的一个梦,会反复地出现呢?
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别人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呢?
“扎姆!”
此刻,那一声声的呼唤,无论是醒时,还是在梦里,都像是钢针一般扎着我的心,令我椎心泣血。
在我的梦中反反复复地出现的这个“扎姆”, 是否,真的是那个余曼露,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呢?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即便是在梦里,那苦涩的爱情,在我的心里会那样的炙热和浓烈呢?
我无法让自己相信,那仅仅是别人的故事!
擦干净脸上的水,我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脸,小小的脸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空洞、迷茫而无神的眼睛,湿漉漉的短发,像男孩子的发型一样,滴着水,根根都是那么的顽劣和桀骜不驯,哪里有一丝文弱、温婉的娇媚女子的模样?
从小,父母不在身边,当了一辈子军人的爷爷用训练新兵战士的方法培养出来的我,浑身都充满了铮铮铁骨和阳刚之气。
是不是只有那样娇媚柔弱的女子,才能够得到子寒的爱恋、眷顾与呵护呢?而我,是不是只能被子寒当做可以毫无压力、毫不拘束地交往的“好哥们”呢?
生平最鄙夷以色侍君的人,然而,我却从未如此时般,那么的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如同余曼露那样娇嫩柔媚、风华绝代的外表。
“女为悦己者容”,说的大概是我现在的心情了吧!
突兀地想起的电话铃声吓了我一跳。
我赶紧接了起来,却是孟昭阳打来的。
我好奇地想着,这么早,昭阳找我会有什么事呢?
孟昭阳在电话里说是他人在敦煌市区,想要来这里看看我。
他到敦煌来干什么呢?我略想了想,就对他说:
“算了吧,我们这里地方很小,我怕你来了没有地方住,还是我去看你吧。”
“那感情好啊!可是,你才去上班就请假,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嗐,这点事,姐分分钟就能搞定!就不劳您老人家操心了!”
大约是跟昭阳太熟悉的缘故,我跟他说起话来毫无拘束。
反正,我也不想在这里,不想看见子寒和余曼露眉目传情的样子。频频出错的工作,缺少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跟乐乐打电话,说我有事要到敦煌市去一趟,不知道该给谁请假,乐乐爽快地就答应了,说你放心地去吧,这边有我就行了,吉安娜那边她会帮忙打圆场,就说缺了几样东西,这里没有卖的,让我帮忙到敦煌市区买去了。
想不到乐乐这么仗义!
我像是获得自由的小鸟一样,立刻收拾了东西,
搭上最早的一班公交车,去了敦煌市。
到了敦煌市,一下车,我就看见了晒得黑黑的孟昭阳,露着白白的牙齿,站在清凉的沙地晨辉里,笑容暖暖地望着我。他身上穿着的白色T恤,像在学校的时候一样,总是洗的白白的,像他的人一样清爽顺眼。
我跳下车,走到他面前,不客气地说:
“昭阳!你到敦煌来干什么?来考古呀?”
昭阳笑着说:
“没有什么好考的!来看看而已。”
“看看?你该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吧?昭阳,你是不是追随着我的脚步才到这里来的呀?”
“你那两条飞毛腿,跑的那么快,我也要追的上才行啊!”昭阳也戏谑着说。
“什么飞毛腿,人家是大长腿好吧!”开玩笑,我那两条为我们系篮球队立下汗马功劳的大长腿,可是我们整个篮球队乃至整个系引以为自豪的“美腿校花”呢!
“是啊!是啊!你身上也只有那两条大长腿能看了!”昭阳继续寒碜着我,半真半假地说。 血色牛角